“你如果不满意，要不你来制定规则？”
“我……”
项毅无语的眼珠子微微凝固了一下，他也知道自家师父的意思——如果在这种沙漠旷野的绝对主场，还需要通过规则制定各种有利的条件才能获胜，那这演习就没啥意思了……
况且自家师父从空间里掏东西，除了九牛一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精神力损耗，基本是毫无代价的，这简直就是纯开挂，相比较来说，他和小萝的任何动作，都必须消耗体力和水能量，所以这场战斗刚开始，他就已经预计到了结尾。
“算了，接着打！”
……
下午两点十分。
累的直吐舌头，躺在某处沙丘后，因为体力不支被迫解除合体状态的项毅和小萝，被二十多米外的姜老板，手拿一具火箭筒，微笑着遥遥指住了脑门。
“小萝消耗的有点厉害，那今天就不走了，再在这住一宿，晚上给它补充水能量，明天早上出发。”
姜磊一边把40火收进空间一边说道，在什么都可能发生的末世，小萝的“满状态”是十分重要的安全保障。
“好吧。”
项毅有点蔫头耷脑，他的体力确实已经见底，但小萝的水能量却只用了三分之一多一些而已，即使不合体，小萝单独在外的战斗力也并不差，只不过这又不是实战，哪用这样拼命。
师徒俩在这大野外危机四伏，怎么可能把小萝的水能量耗尽……
“打的不错，比以前强了太多了。”
姜磊走过来拉起自家傻徒弟，这话其实并不是安慰，而是有感而发。
双方刚才你来我往打了一个多小时，其实不用打到底，对于对方的实力，心里早就有了个大体的判断。
小萝的黑沙没有用，姜老板也没开无双状态，双方都有底牌没出，但以目前制定的这种规则来说，姜磊毫无疑问是胜利者。
可如果在实战的情况下，这还真的说不准，小萝在这沙漠主场之中，无论在速度端还是防御端，都是bug级的存在，说实在话，不真刀真枪拼一场，双方对胜负都是不敢说的。
跟前面项毅的想法是一样的，其实姜磊自己也知道，无双状态，只不过是一种辅助和一击必杀时拼命的招式，不到生死时刻是不可能用的，真正的战斗过程，还是要依靠碧蓝之界才行。
余下的时间，一直到晚上四点半，天都已经黑了，师徒俩才返回帐篷营地。
最后两个多小时，三人进行了初步合练，让姜磊对小萝进化后的实力，有了更加确切的认识。
用项毅的话来说，姜磊和小萝才是完美的合体状态，这俩人在一起配合，起码从他的视角看，在野外的沙漠环境，基本可称一声无敌。
反正他自己是想不到用什么方法可以破解的，除非敌方是跟小萝级别相当，甚至更高等级、能力更变态的圣灵生命，单独一个恐怕还不太行，还得是来两三个的情况下，才能跟这对“祖孙”组合交手。
……
晚上八点二十五分。
吃了晚饭，师徒三个坐在帐篷里，看着平板上的电影和门帘外的狂风飞沙发呆。
小萝彻底变成了工具萝，再想趴在水盆里吐泡泡是不可能了，如今只能听姜老板的话，坐在水盆里，没啥事凝聚点黑沙放到边上的塑料布上，积累到一定程度，姜磊就会把它们收入碧蓝之界早就准备好的储水罐子里储存起来。
至于到底储存多少算够了，姜磊的想法是没有上限，多多益善。
三人以后将迎接什么样的战斗、什么样的对手，谁也不敢说，所以，不可能奢望在战斗中可以把所有黑沙都循环利用。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用现成的黑沙凝聚控沙武器“丢”出去不管，要远远比反复回收利用节省许多水能量，大概一半还多，在这种情况下，又有姜磊这个人形仓库在，为啥不利用起来？
小萝制造黑沙的过程，看起来颇有几分玄异色彩，首先是地上的普通沙粒，在黑宝石独眼的乌光笼罩下凝聚成塔，然后沙塔的底部收缩，变成紧实致密的沙球缓缓飘到半空。
紧接着黑宝石独眼的乌光会逐渐加强，从隐约可见，变成异常夺人眼球的线性光芒，空中的沙球会被粉碎、挤压、坍缩，最后，连小萝本人都说不清楚原理的质变，最终，原沙球体积三分之一左右的黑沙，就这么被制造出来。
依照姜老板的估计，从乌光绽放这整个后半段的过程里，应该就是小萝水能量消耗严重的根源所在。
这是一种人类从未见过的古怪物质，姜磊回到滨市之后，是肯定会跟小萝粑粑一起，亲手交给乌辰胜的，也是余下时间里，研究处最重要、优先级最高的几个项目之一。
小萝的“童工”苦力持续了几个小时，到晚上十点左右，总共制造出了大概一百五十公斤左右的黑沙被姜老板装进了碧蓝之界，余下时间，直到明天早上，都是小萝的“充电”时间，而且晚上还要承担警戒任务，不能再耗费水能量了。
……
1月4日，末世第二百九十四天，温度：46.7c
早上八点整。
姜老板打着哈欠钻出帐篷，门外左前方六七米的地方，整齐的种着五颗“萝卜”，其实就是五具被栽入沙地之中，只露出脑袋的红骨干尸……
相比自己前几天每日打死的干尸数量，最近这两天，有了明显上涨的趋势——他们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太久，确实是该走了。
钻回帐篷叫醒睡成S型的项毅，师徒俩吃了简单的早饭，便收起帐篷和期内的生活用品，再度踏上旅途。
一条在空中俯视，仿若在沙面上贴地飞行的巨龙般的沙线，在无边沙漠之中极速的恣意穿梭。
自从经历了小萝的突然进化事件，姜老板就对沙行模式开始情有独钟起来，哪怕速度慢些，但胜在安心稳妥——
如果那时候小萝的突然进化是在沙潜状态下，凭姜老板的体魄，带上个氧气管，自己钻出来倒是毫无问题，但是想把项毅全须全尾的从沙子里刨出来，确实要费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