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红了中域无边的天际。
厉啸天站在影杀殿最高的黑塔之上，黑袍在疾风中猎猎作响，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冰冷的幽光。他的手中紧握着那枚血色令牌——殿主千面君亲授的“血杀令”，令牌上隐约浮现着无数痛苦扭曲的面孔，那是历代死在影杀殿手下的亡魂印记。
“所有杀手，倾巢而出。”厉啸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磨刀石划过铁器，“找到张诚君，或者任何与他有关之人。生死不论，但务求逼他现身。”
他知道这次任务的份量。殿主千面君培养多年的夺舍容器被毁，那是耗费了三百七十二年心血、吞噬了九十九名天赋异禀的少年精魂才培育出的完美肉身。如今容器破碎，殿主虽然表面上依旧冷静，但厉啸天跟随他两百年，能感觉到那平静表面下翻涌的滔天怒火。
更麻烦的是，新的容器才培育不到五十年，距离成熟期至少还需百年光阴。这意味着殿主的修为将在这段时间内停滞不前，甚至可能因为魂魄与临时肉身的排斥而倒退。
这对于一个立志要统一中域、乃至整个中央大世界的枭雄来说，是不可容忍的。当然，许多部下心里不认为殿主能成功，不论实力，还是谋略，都不可能，关键是以杀手组织统一别的势力，也没有修士愿意，特别是那些实力强大的大能！
厉啸天深吸一口气，将血杀令高举过头。令牌爆发出刺目的血光，瞬间化作千道流光射向影杀殿各处。几乎同时，无数黑影从殿堂、暗室、地牢中涌出，如蝗虫过境般向四面八方散开。
杀戮，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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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域，忘忧谷。
这里与外界仿佛是两个世界。谷内灵气氤氲，溪水潺潺，奇花异草散发着宁静的香气。三座简陋却整洁的竹屋依山而建，屋前空地上，三个年轻人正在修炼。
叶凡闭目盘坐于一块青石之上，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他的呼吸悠长而平稳，每一次吐纳都引起周围灵气的轻微波动。作为张诚君的大弟子，他继承了师父对武道和修真的纯粹追求，三万年便已踏入道祖境，在同辈中堪称妖孽。
不远处，南宫肖龙正在练剑。他的剑法看似朴实无华，每一剑都只刺、劈、撩三个基本动作，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剑尖划过空气时留下淡淡的黑色裂痕——那是空间被轻微撕裂的迹象。这个沉默寡言的青年是张诚君第二个弟子。
三弟子武凌，正满头大汗地打着基础拳法。他的天赋也是妖孽级的，先天火灵体，如今也是道祖级中期修为，更是二次觉醒先天火灵道体，实力强大。
竹屋前，一名金发老者与一位青衣男子对坐品茶。
老者正是刀神独孤败天，神族曾经的第一刀客，几百年前，张诚君为其重塑肉身，如今却宁愿在忘忧谷与张诚君论道，也不愿回到那纷争不断的神族内部。
“神族内斗愈演愈烈。”独孤败天轻叹一声，将茶杯放下，“大长老一脉与族长一脉几乎要兵戎相见。为了那点权力，连血脉亲情都不顾了。”
张诚君微微一笑，为他续上茶水：“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神族亦不能免俗。倒是前辈能超然物外，在此清净之地参悟刀道至境，令人钦佩。”
“超然？”独孤败天苦笑摇头，“若非当年那场变故，我或许也会深陷其中。权力这东西，就像毒药，尝过一口就难以自拔。”
张诚君正要说什么，忽然眉头微皱。他放下茶杯，缓缓起身，目光似乎穿透了山谷的结界，望向远方。
“怎么了？”独孤败天察觉到他的异样。
“影杀殿动手了。”张诚君的声音平静，但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而且是大规模行动。”
他的神识如无形之水，悄无声息地漫过中域万里山河。这是《混沌至尊诀》修炼到第七重后才有的能力——“神游太虚”，神识所及，万物皆明。
张诚君“看”到了：
在中域东部的青云城，三名影杀殿黑衣杀手正在追杀一名年轻修士。那修士不过元丹境修为，拼命逃窜，却终究被一道黑色锁链贯穿胸膛。杀手搜走他全身物品后，随意将尸体抛入河中。
在西边的火焰山脉，一支六人小队正围攻一个中等门派。那门派掌门跪地求饶，声称从未见过什么张诚君，却仍被一剑枭首。门中弟子四散逃窜，惨叫连连。
最令人发指的是在北境边陲的小村庄。两名杀手怀疑村中藏有张诚君的线索，竟将全村七十三口人全部拘魂审问。那些普通的村民哪能承受搜魂之术，片刻间便魂魄破碎，成了行尸走肉。
“他们这是在逼我现身。”张诚君收回神识，眼中寒光闪烁。
独孤败天也感应到了外界的混乱，沉声道：“影杀殿行事向来狠辣，但如此大规模滥杀无辜，还是头一次。千面君那老怪物是真的疯了。”
“他的夺舍容器被我毁了。”张诚君淡淡道，“那具容器他培育了三百多年，几乎相当于第二条性命。”
“难怪。”独孤败天恍然，“那你打算如何应对？若不出面，恐怕会有更多无辜之人遭殃。但若出面，便是正中下怀。”
张诚君沉默片刻。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远处传来武凌练拳时的呼喝声。这谷中的宁静与外界的腥风血雨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一战。那时他刚突破到混沌至尊第七重，在混沌深渊中寻找“虚空花”以巩固境界，却意外撞破了影杀殿主的秘密。那具被浸泡在血池中的容器，面容竟与千面君有七分相似，却年轻得多，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
容器睁眼的瞬间，张诚君看到了那双眼中无尽的怨毒与痛苦。那不是一个空壳，而是一个被剥夺了自我、囚禁了百年的灵魂。
他没有犹豫，一剑斩碎了血池大阵。
容器破碎时，那少年魂魄终于得到解脱，在消散前对他露出了感激的微笑。而远在万里之外的影杀殿深处，传来了愤怒到极致的咆哮。
而在上次万宝楼拍卖会上，因为虚空晶石和须弥石的拍品，自己以高价拍得物品，影杀殿几人追杀他，被他几招拍石，才知道这个是影杀殿少殿主，他才是千面君的真正夺舍容器，由此推断，影杀殿主培养了多具容器，容器被毁，难怪他发狂！
“师父！”叶凡不知何时结束了修炼，走到张诚君身边，“外界似乎不太平。”
南宫肖龙和武凌也聚集过来。三个弟子虽然年轻，但都感应到了天地间弥漫的血腥与杀意。
张诚君看着三个弟子，忽然问道：“若你们是我，当如何选择？”
叶凡沉吟道：“弟子认为当出面制止。我们修行，修的不仅是力量，更是本心。若因顾虑风险而坐视无辜者遭难，道心恐有瑕疵。”
南宫肖龙却摇头：“敌暗我明，敌众我寡。影杀殿此举就是要逼师父现身，必然布下天罗地网。贸然前去，恐中埋伏。”
武凌最年轻，也最直接：“师父，那些杀手滥杀无辜，就该全部杀光！您教我们修仙，不就是为了斩奸除恶吗？”
张诚君听着弟子们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三个孩子的性格截然不同，却都秉持着武者应有的正直之心。
独孤败天忽然道：“张小子，你可知为何千面君如此急于逼你现身？”
张诚君看向他：“请前辈指教。”
“夺舍容器被毁，他的神魂将逐渐与临时肉身产生排斥。”独孤败天缓缓道，“这种排斥每时每刻都在消耗他的修为和神魂之力。他必须在修为大幅跌落前，要么找到新的完美容器，要么......”
“要么吞噬一个强大的神魂，来稳固自己的状态。”张诚君接话道，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正是。”独孤败天点头，“而你，修炼《混沌至尊诀》至第七重，神魂之强，恐怕整个中域都找不出几个。对他来说，你是最佳的补品。”
竹林中陷入短暂的沉默。
就在这时，张诚君忽然抬头，望向谷口方向。他的神识捕捉到三道黑影正悄无声息地潜入忘忧谷的结界边缘。
“来了。”他轻声道。
几乎同时，三道黑影突破了结界最外层，如鬼魅般向竹屋方向掠来。他们的速度快得惊人，所过之处，草木枯萎，生机断绝。
“影杀殿的‘三绝杀’。”独孤败天眯起眼睛，“千面君还真是看得起你，连这三个老怪物都派出来了。”
三绝杀，影杀殿最顶尖的三名杀手，分别擅长刺杀、毒术和阵法。三人联手，曾成功暗杀过一位半步永恒境的强者。
“叶凡，肖龙，武凌。”张诚君平静道，“退到我身后。”
三个弟子虽然心有不甘，但知道这种级别的战斗不是他们能插手的，迅速退到竹屋前。
张诚君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整个忘忧谷的天地之势似乎都发生了改变。风停了，溪水不再流动，连飘落的竹叶都悬停在空中。
三绝杀的身影在三十丈外骤然停住。为首的黑衣人，也就是擅长刺杀的那位，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他感觉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形的泥潭，每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张诚君？”黑衣人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是我。”张诚君淡淡道，“千面君就派你们三个来送死？”
“狂妄！”擅长毒术的杀手冷哼一声，袖中飘出淡淡的紫色烟雾。那烟雾所过之处，连石头都开始腐蚀融化。
然而紫雾在距离张诚君十丈处，便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之墙，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领域？！”三绝杀中的阵法大师惊呼出声，“你已踏入永恒境？”
“哼，也差不多吧。”张诚君平静地说，缓缓抬起右手。
他的掌心，一点微光亮起。那光起初如萤火，转瞬间便璀璨如烈日。整个忘忧谷被照得一片通明，连影子都无处藏身。
“不好，退！”刺杀大师厉喝一声，三人同时向后暴退。
但已经晚了。
张诚君的右手轻轻一握。
“混沌·光之牢。”
无数光线从虚空中射出，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将三绝杀牢牢困在其中。那光网看似柔和，但每一道光线都蕴含着恐怖的混沌之力，触之即伤。
“破！”阵法大师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试图用血遁之术逃脱。
然而血雾刚起，便被光线净化消散。
“张诚君，你若杀我们，殿主绝不会放过你！”毒术大师嘶吼道。
张诚君轻轻摇头：“从你们踏入忘忧谷，对无辜者动手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到这个结局。”
他右手五指缓缓收拢。
光网随之收缩，三绝杀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身体在光网中开始崩解，先是衣物，然后是血肉，最后连骨骼都化为飞灰。
整个过程不过三息。
当光芒散去，地上只留下三滩灰烬，连神魂都没能逃脱。
叶凡三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知道师父很强，但没想到强到这种程度。三绝杀，那可是影杀殿的顶级杀手，每一个都有道祖境巅峰的修为，联手可战半步永恒境。可在师父面前，竟连一招都接不住。
独孤败天也是面色凝重：“张小子，你的混沌至尊诀已至化境了。”
张诚君收回手，平静道：“还差得远。若真到大成，刚才那一击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他转身看向三个弟子：“看到了吗？这就是绝对的力量。但力量越大，责任越大。今日我若不出面，影杀殿会杀害更多无辜之人。”
“师父，您决定了？”叶凡问道。
张诚君点头：“你们留在谷中，有刀神前辈照应，安全无虞。我要去中域走一趟。”
“师父，我陪您去！”武凌急切道。
“我也去。”南宫肖龙握紧剑柄。
张诚君看着弟子们，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但语气坚定：“这次不行。影杀殿的目标是我，你们跟去只会成为累赘。好好修炼，等你们有了足够的实力，自然可以与我并肩作战。”
他看向独孤败天：“前辈，拜托了。”
独孤败天郑重道：“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没人能伤他们分毫。”
张诚君点点头，一步踏出，人已到了谷口。再一步，身影便消失在虚空之中。
叶凡三人望着师父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
“我们也必须变强，变得更强，必须要证悟到永恒境！”叶凡握紧拳头，“不能永远躲在师父的羽翼下。”
南宫肖龙默默点头，转身回竹屋继续练剑。
武凌咬了咬牙，开始更加拼命地打拳。
独孤败天看着三个年轻人，眼中闪过欣慰之色。他抬头望向天空，喃喃道：“千面君，这次你恐怕踢到铁板了。张小子这一去，中域怕是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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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域，天墉城外三百里，乱葬岗。
这里本是一处古战场，埋葬着无数无名尸骨。平日里阴气森森，少有人至。但今夜，这里却聚集了上百道黑影。
影杀殿的杀手们从各地赶来，在此汇合。
厉啸天站在一处坟堆之上，面色阴沉。他已经收到三绝杀陨落的消息，而且是通过魂灯瞬间熄灭的方式——这意味着三人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彻底抹杀。
“张诚君的实力，比预估的更强。”一个佝偻的老者低声道，他是影杀殿的副殿主之一，绰号“鬼老”。
“殿主有令，不惜一切代价，逼他现身。”厉啸天冷冷道，“既然三绝杀失败，那就执行第二计划。”
“第二计划？”鬼老皱眉，“那可是要动用‘血祭大阵’，需要至少九十九名活人祭祀。若是被人发现......”
“殿主说了，一切后果由他承担。”厉啸天打断他，“况且，你以为我们现在还有退路吗？张诚君不死，殿主修为无法恢复，影杀殿迟早会被其他势力吞并。”
鬼老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我明白了。祭品已经准备好了，都是从各地抓来的修士和凡人，共一百零八人，都是童男童女，血气纯净。”
“很好。”厉啸天眼中闪过一丝残忍，“开始布阵。我要用这血祭大阵，将张诚君逼出来。他若不来，这九十九人就会因他而死，道心必损。他若来了，便陷入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
众杀手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在乱葬岗各处刻画血色符文，埋下阵旗，将一百零八名被绑缚的祭品安置在阵法节点上。
那些祭品大多不过十几岁，眼中充满恐惧，却因被施了禁言术，连哭喊都无法发出。
月色渐暗，乌云蔽空。
厉啸天站在阵法中央，手中握着一柄血色匕首。他抬头望天，低声道：“张诚君，我知道你能感应到这里。若你还有半分怜悯之心，就来救这些无辜之人吧。否则，他们都会因你而死。”
他的声音通过阵法放大，回荡在夜空中，传出百里。
鬼老站在他身旁，皱眉道：“他真的会来吗？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
“根据情报，此人虽然杀伐果断，但有自己的原则。”厉啸天冷笑道，“尤其见不得无辜者受难。这种人最好对付，因为他们有弱点。”
话音未落，一道平静的声音从夜空中传来：
“你说得对，我有原则。所以我来了。”
所有杀手同时抬头。
只见夜空中，一道青衣身影踏月而来。他每一步落下，脚下都泛起淡淡的涟漪，仿佛踩着无形的阶梯。
张诚君，来了。
厉啸天眼中闪过狂喜之色，但随即又转为凝重。因为张诚君的气势，比情报中描述的更加强大。那不是半步永恒境，而是真正触摸到了永恒境边缘的存在。而他不知道的是，张诚君早在天元大陆时就已经突破永恒境，现在已经是永恒境中期修为，论战力，影杀殿主恐怕都不是对手！
“放人，然后自废修为，我可饶你们不死。”张诚君落在阵法边缘，平静地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鬼老嗤笑：“狂妄！你已陷入血祭大阵，还敢口出狂言？启动阵法！”
厉啸天毫不犹豫，将血色匕首插入地面。
刹那间，整个乱葬岗血光大盛。地面上的血色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如毒蛇般蠕动。一百零八名祭品同时发出痛苦的闷哼，他们的生命力正被阵法疯狂抽取。
张诚君叹了口气。
“冥顽不灵。”
他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天地变色。
血祭大阵的光芒骤然黯淡，仿佛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压制。那些蠕动的血色符文开始崩裂、消散。
“这不可能！”鬼老骇然失色，“血祭大阵可是能困杀永境强者的！”
“那要看是什么永恒境。”张诚君淡淡道，“而且，你们似乎忘了，我最擅长的，就是破解阵法。”
他的双眼忽然变成深邃的混沌之色，仿佛有星辰在其中生灭。那是《混沌至尊诀》第七重的标志——混沌之眼，可看破一切虚妄，直指本质。
在混沌之眼下，血祭大阵的每一个符文、每一处节点都清晰可见。张诚君抬手，凌空虚点。
每点一下，就有一处阵法节点崩溃。
不过三息，整个血祭大阵便土崩瓦解。
“现在，该我了。”
张诚君身影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厉啸天面前。
厉啸天惊恐之下，拼命催动全身功力，一拳轰出。这一拳凝聚了他毕生修为，拳风所过之处，空间都出现裂痕。
然而张诚君只是伸出食指，轻轻一点。
拳风消散，厉啸天的右拳爆成一团血雾。
“啊！”厉啸天惨叫后退。
张诚君没有追击，而是转身，一指点向鬼老。鬼老慌忙祭出一面黑色鬼幡，幡中涌出无数厉鬼扑向张诚君。
“魑魅魍魉，也敢现形？”张诚君冷哼一声。
那些厉鬼如同遇到克星，凄厉尖叫着消散无形。鬼幡“咔嚓”一声碎裂。
鬼老吐血倒飞。
张诚君环视四周，那些影杀殿杀手早已吓破了胆，四散逃窜。
“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
他双手结印，轻声道：
“混沌·天地牢笼。”
无形的力量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笼罩了整个乱葬岗。所有逃窜的杀手都如同撞上墙壁，被弹了回来。
这是比之前困住三绝杀更强大的领域之力。
张诚君看向那一百零八名祭品，抬手一挥。束缚他们的绳索齐齐断裂，禁言术也被解除。
“速速离开此地。”他温和道。
那些少年少女如蒙大赦，哭喊着向远处逃去。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张诚君才看向被困在领域中的影杀殿杀手们。
“我给过你们机会。”他平静地说，“现在，该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领域开始收缩。
惨叫声此起彼伏。
当领域收缩到张诚君身前一丈时，乱葬岗上已再无一个站着的影杀殿杀手。
厉啸天和鬼老还留着一口气，但修为尽废，经脉尽断，已成废人。
张诚君走到他们面前，俯视着这两个曾经令中域闻风丧胆的杀手头目。
“回去告诉千面君。”他淡淡道，“若再滥杀无辜逼我现身，我不介意亲自去影杀殿走一趟，取他项上人头。”
说完，他转身，踏空而去。
厉啸天和鬼老躺在血泊中，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他们知道，影杀殿这次真的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而中域的其他势力，很快就会知道今夜发生的一切。届时，影杀殿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张诚君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但他的名字，今夜之后将震动整个中域。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在影杀殿深处，千面君睁开了眼睛。他感应到了血祭大阵被破，感应到了厉啸天和鬼老的惨状。
他非但没有愤怒，反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很好，张诚君，你果然来了。”他喃喃自语，“你的神魂，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等我吞噬了你，不仅能恢复修为，甚至可能更进一步......”
他的身后，一具新的容器正在血池中缓缓成型。
那张脸，竟与张诚君有三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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