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剑尖被老将军的玄铁盾牌震得嗡嗡作响,她披头散发地嘶吼:“赵祯!你以为有援军就能翻盘?我早让人断了城门吊桥!”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金铁相击的巨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赵祯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你敢调虎离山?”他转头对连翘低声道,“你父亲的人马恐怕中了埋伏。”
连翘感觉血液都凉了,她抓住父亲的披风:“爹!咱们不能被困在这里!”
老将军抹了把脸上的血,将腰间虎符塞进她手里:“带着虎符去西城门!我和陛下拖住叛军!”他转身时突然踉跄了一下,连翘这才发现他后背插着半截箭杆。
“爹!”连翘伸手去扶,却被赵祯一把拽住。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赵祯将她推向侧门,“从密道走!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别亮出虎符!”
连翘咬着牙冲进黑暗的密道,茯苓的尸体、父亲的伤、赵祯眼底的血丝在她眼前不断闪过。密道尽头是冷宫废墟,她刚探出头,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抓住那个丫头!皇后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连翘贴着墙根狂奔,身后追兵的火把越来越近。慌乱中她撞进一间破旧宫殿,突然被人捂住嘴拖进阴影。
“别出声。”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赵祯浑身是血,却还死死护着她,“我引开他们,你往玄武门方向跑。”
“不行!”连翘抓住他的手腕,“你身上的伤......”
“听话!”赵祯掰开她的手指,“你带着虎符出去,就能调动城外驻军。这是唯一的办法!”他转身时,连翘看见他后背的衣料被血浸透,晕开大片暗红。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连翘咬了咬牙,转身朝相反方向跑去。她听见身后传来打斗声,还有赵祯的怒吼:“来啊!狗贼们!”
终于跑到玄武门,城门紧闭,吊桥高悬。连翘举起虎符大喊:“我是镇远大将军之女!奉陛下旨意调兵!”
城头突然传来一阵冷笑,皇后的贴身太监探出脑袋:“大小姐,皇后早料到你会来这一手。”他一挥手,几个侍卫押着老将军走到城头,“看见没?你爹现在在我们手上!”
连翘感觉天旋地转,老将军虽然满身是血,却还在怒目圆睁:“丫头!别管我!快去搬救兵!”
“住口!”皇后突然出现在城头,她踩着老将军的背,剑尖抵在他喉间,“赵祯,你看见了吗?你最信任的大将军,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
赵祯不知何时出现在连翘身后,他喘着粗气,剑上还滴着血:“皇后!你我恩怨,何必牵连无辜!”
“无辜?”皇后仰天大笑,“当年你假传圣旨,赐死先太子的时候,可没想过无辜二字!今日,我就要让你看着所有你在乎的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她突然挥剑,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一道寒光挡住。一个蒙面人从天而降,长剑直取皇后咽喉。皇后慌乱后退,蒙面人的面纱被剑气掀开——竟是失踪多日的卓玛!
“你......你不是细作吗?”连翘目瞪口呆。
卓玛一边与皇后的侍卫缠斗,一边喊道:“我的确是西夏细作,但皇后私通西夏的证据,是我传给陛下的!”她一剑刺穿一个侍卫,“皇后答应帮西夏夺下边境三城,条件是让她儿子登上皇位!”
赵祯趁机拉着连翘冲向吊桥机关:“快!找到控制吊桥的机关!”
混乱中,老将军突然挣脱束缚,从城头纵身跃下,一把抱住皇后,两人一起坠入护城河。
“爹!”连翘哭喊着扑到城墙上。
赵祯死死拽住她:“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必须控制城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是连翘的兄长带着援军赶到了。皇后的叛军见大势已去,纷纷丢盔弃甲。
战斗结束后,浑身湿透的老将军被侍卫救起。他看着相拥的赵祯和连翘,哼了一声:“臭小子,要是敢再让我女儿掉眼泪,我第一个砍了你!”
赵祯苦笑着点头:“岳父大人教训的是。”
连翘破涕为笑,捶了他一拳:“谁是你岳父?自作主张!”
赵祯握住她的手,轻轻擦去她掌心的血:“连翘,等这场风波过去,我要昭告天下,立你为后。”
“谁要当你的皇后!”连翘扭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除非......除非你答应让我继续当女官,不准把我关在后宫!”
“都依你。”赵祯将她搂入怀中,“以后,我们一起治理这天下。”
城头上,朝阳升起,映照着满地狼藉。这场惊心动魄的宫变终于落下帷幕,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