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呆坐在榻上,满心悲戚,直至深夜也未曾入眠。她的脑海中,赵祯与卓玛亲昵的画面如鬼魅般萦绕不去。每回想一次,心就像被狠狠揪紧,痛得无法呼吸。
第二日清晨,连翘起身,对着铜镜,看到镜中形容憔悴之人,自己都吓了一跳。双眼红肿,面色苍白如纸,毫无往日的明艳动人。她强打起精神,简单梳妆后,便下意识地往御书房走去。
当她来到御书房外,正犹豫是否要进去时,却听到里面传来赵祯与卓玛的欢声笑语。卓玛娇嗔道:“陛下,您瞧瞧这画,卓玛怎么瞧都觉得有趣,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赵祯温柔回应:“这是丹青妙笔,讲究的是意境,你若喜欢,朕往后多给你讲讲。”
连翘的心瞬间如坠冰窖,那曾经只对自己展现过的温柔与耐心,如今却给了旁人。她再也忍不住,推门而入。赵祯与卓玛正挨坐在一起看画,见连翘进来,赵祯微微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
“陛下,臣妾打扰了。”连翘强忍着泪水,声音微微颤抖。
赵祯站起身,轻咳一声:“连翘,你今日怎么来了?”
连翘看着赵祯,又看向卓玛,卓玛毫不避讳地回视,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挑衅。连翘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臣妾只是挂念陛下,不知陛下昨夜……可还安好。”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的声音酸涩得厉害。
赵祯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悦:“朕自然安好,你无需多问。”
连翘心中一阵刺痛,她咬着牙,鼓起勇气说道:“陛下,曾经您与臣妾的誓言,难道都忘了吗?”
赵祯脸色一沉,看了看卓玛,又看向连翘:“连翘,休得胡言。如今卓玛远来是客,朕自当好好相待,你莫要心生猜忌。”
连翘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好好相待?陛下与她花前月下,温柔亲吻,这也是好好相待?”
卓玛在一旁佯装委屈:“陛下,这位姐姐如此说,卓玛实在害怕,卓玛对陛下一片真心,并无任何冒犯之意呀。”
赵祯听了,面露不耐,对连翘说道:“连翘,你越来越不懂事了。朕身为帝王,自有分寸,你莫要再纠缠此事。”
连翘看着眼前陌生的赵祯,心中的绝望如野草般疯长。她凄然一笑:“陛下,看来是臣妾错了,错把陛下的宠爱当成了一生的承诺。”言罢,她转身飞奔而出,不顾身后赵祯的呼喊。
连翘一路奔回寝宫,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短短几日,一切都变得如此面目全非。曾经与赵祯的浓情蜜意,难道真的只是一场虚幻的梦?而此刻,她的心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痛得她几乎窒息。
此后几日,连翘将自己关在寝宫,不见任何人。她整日以泪洗面,身体愈发虚弱,精神也濒临崩溃边缘。心中对赵祯的爱,在一次次的伤害中,渐渐掺杂了恨与怨。她不知道,这段千疮百孔的感情,究竟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