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不敢说,就算她地位再低也是来自异邦的客人,哪有客人丢了不找的道理,此事江大人还不知晓,一会儿带消息入宫给他,我们这边且找着,将军若有什么线索也请告之。”
桑奇想了想,道:“江南入宫以前,这个女人也时不时地独自出门,连个人也不带。”
“看来江大人对这位女子倒挺纵容。”
“哼,本就不是什么正经来路,说是婢女,没看看她有做多少伺候人的活,虽然对江大人还算恭敬,瞧着就不是正经主仆,萧公子莫要误会,我说的不是那种不正经。”
他们住得这么近,彼此间有些动静还是能知道的,夜间他们都故意竖起耳朵想听点动静。
结果却是失望,晚间白如烟从江南的屋子里出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两人根本没男女勾当,想听墙角的愿望是落空了,所以桑奇才说是不正经的主仆,但又不是那种不正经。
萧天洛都快被逗乐了,但这样才叫离奇,江南不重女色,美色当前也不所为所动,那带她来做什么,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以色弄权呗。
这女人九成是被江南拿来笼络权臣的工具,不过这一点江南肯定是估错了。
至少在当下没人敢碰邦国过来的女人,从前的教训实在是太惨烈。
那这女人总是独进独出是做什么,不就一目了然?现在冷不丁地消失,萧天洛的脑壳有些疼,不会还有人不知道疼,真的中招了吧?
萧天洛的心往下沉,听说去的还是东西两市,那地方是什么地方,间人的宝地,无数间人藏匿其中,鬼晓得她去那里是为了什么,按理说明明让人跟着了。
对,就是安瑶,让前百花阁的弟子对付取代了她们的新组织,多妙。
看萧天洛一会儿笑,一会儿沉重,桑奇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下等的婢女,谁让江南把她用这种身份带过来,难道他还能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和你们撕破脸不成。”
“再说了,腿长在她自己身上,这么多人可以作证她是自己走出去的,丢了怨谁?”
萧天洛可没有他这么大的心,手指在腿上轻叩了几下。
沦为最大受害人的桑奇无奈下送走了自己的伙伴,自己带着一支侍卫留下来等待江南。
而独自出门失踪的白如烟倒成了棘手的人物,几方发力下,居然查无可查,这人就这么地在西市失踪,根据画像查访,有商号的伙计是见过她的,毕竟不同于大楚的美貌打眼。
对于白如烟的失踪,江南的反应看似比较平淡,宫里说起这位的反应后,萧天洛是第一个不信的,这白如烟如假包换是皇帝新培养的间人,要是弄丢了,他能讨得什么好?
萧天洛一边安抚拉拢桑奇,一边去找圣懿公主,夜间与祝久儿一道进了公主府。
圣懿公主自打元宸离开后就恢复了从前的日子,带着朱明炽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
甚至比从前单调了些,也不知道元宸给朱明炽灌了什么迷魂汤,只要她想出去转悠一下,朱明炽就十分警惕,但凡去的地方不那么大流,这小子就又哭又闹。
这下好,日子过得极为无趣,萧天洛和祝久儿的上门有如旱迎甘霖,她带着朱明炽出来迎,三小只也立马与小郡王玩去了。
在她没开口前,祝久儿就抢先一步:“西市丢了一个人,是江南带来的女人。”
“就这?”圣懿公主挑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人是生是死我不知道,但是并不是安瑶下的手,你们让她盯着,她确实也盯了,但谁知道她的运气那么差。”
好家伙,原来公主居然知道白如烟的下落,夫妻俩忙逼问道:“人在哪?”
“根据安瑶的描述,那家伙误打误撞进了老五的地盘,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捉走了,”圣懿公主无奈道:“你们也知道的,安瑶是本宫的底牌,不能浪费。”
区区的一个白如烟哪能值得安瑶出手,更不能暴露自己,所以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了。
萧天洛彻底无语,那么大个西市,这白如烟也太不长眼,怎么就这么不凑巧。
“此言差矣!”祝久儿听完激动道:“她可能是大齐皇帝新培养的间人,如果能逮到她的话,那就能摸到底,这可是送到嘴边上的肥肉,怎么就这么放出去了?”
咣地一下,圣懿公主才悟到,一时间傻眼:“那可怎么办,人反正是没了。”
“没了是指死了还是?”
“不知道。”圣懿公主道:“我们不是让安瑶盯着老五的动静,又要盯着白如烟的动静,谁知道这俩能撞到一块去,也是白如烟命也该绝,居然进了那间工坊。”
“她又长了一张外域的脸,足以引人注目,反正她进了那间胭脂铺子以后就再没出来。”
萧天洛听到这里懂了:“原来你们已经摸到五皇子门客的地盘,怎么没听你提到过?”
“最近事多,也乱,哪有功夫理这,老五最近又没有什么动静,就先压着不动了,鬼晓得这姓白的不长眼,硬生生闯进去了,原本想着不理会,现在听久儿所说也有些道理。”
“你家驸马有用,于我们大楚也有利,从她嘴里掏出新间人组织的情报,飞侯那边也能得利,此人的用处可比你们预料得大,莫要小瞧了她。”
祝久儿说完急得转圈圈,不远处传来孩子们嬉笑的声音,她猛然转身:“此人必要。”
先伸手的是五皇子,他们大可以玩一出黄雀在后,这锅嘛,自然还是由五皇子来背。
“你想伸手?”圣懿公主压低了声音:“人可能已经不在西市了,安瑶早就探过。”
“难道是在王府?”祝久儿说道:“五皇子的府邸离公主府倒是不远,不如……”
“你想探?”圣懿公主的眼睛亮起,这事好啊,刺激!
萧天洛可还记得那五皇子对自家媳妇儿的不轨之心:“此事交给你的师兄弟去做,你自己就不要出动了,万一落到他手里,为夫可是要大闹一场的。”
祝久儿原本还真准备自己出马,听闻这话也觉得没必要自找麻烦,既然萧天洛见过那女子,画像画出来,让师兄弟们先去王府里探一探,这些日子他们也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