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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州惊变录》引发的热潮,并未随着李锜伏诛而消退。

反而如野火燎原,数月不熄。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人们仍在津津乐道于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学子书商们翘首以盼墨尘居士对整个事件的评价,热切催更后续。

韦七将里应外合的平叛过程和李锜父子的下场绘声绘色地写完后,读者们却还是不满意。

因为少了那位画风独特、名为“丹心客”的画师的配图。

兰台书肆和云舒布庄门前依旧日日人满为患。

普通老百姓将这个“正义虽迟但到”的故事听了一遍又一遍。

“天道好轮回!”

“善恶到头终有报!”

“苍天有眼啊!”

······

安邑坊李宅栖云居内,顾若兰急求刘绰帮忙解围:“绰姐姐,江湖救急!读者们需要你!你是不知道,现在我那店里配的说书先生嗓子说哑了就换一个接着说,茶水管够,连醒木都拍碎了好几块。”

她牛饮了一杯茶,接着道:“太热情了,天天催更,要不我也不会冒着大热天来找你!可李锜这事儿该写的都写了,该说的都说了,七郎又忙着学业,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好,我想一想,过几日派人送到你府上!”刘绰轻声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两个身影。

一个是当年洛阳都亭驿中风尘仆仆却眼神坚定的崔善贞,一个是在寒冬腊月里被杖毙于长安风雪中的成辅端。

“一言为定,可不许放我鸽子!千万别忘了配图哦!”顾若兰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李德裕下值归来时,便见书房灯火通明,刘绰正伏案疾书,神情是罕见的肃穆与专注。

炭笔在一旁的画纸上勾勒出两个栩栩如生的人像。

左侧,绘一布衣书生,风尘仆仆,立于驿道之上,身后是隐约的洛阳城郭。

他面容清癯,身上带伤,眼神却坚定如磐石,拱手向天,似在陈情。

右侧那人镣铐加身,站立在刑台之上,背景是狰狞酷吏,而他昂首挺胸,目光穿透人群,望向远方。

画风写实灵动,人物神情刻画入微,悲壮之气扑面而来。

“绰绰,这是成辅端……左边这个是崔善贞?”李德裕走近,目光落在刘绰所写文稿的标题上——《念崔、成二君文》。

“嗯。李实死了,李锜也死了,但像他们这样的人,朝野上下,过去有,未来或许还会有。”说着,刘绰搁下笔,“像崔善贞、成辅端这样,不顾生死、仗义执言的人,不该被遗忘。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什么样的人,才配称为‘读书人’,什么样的人,其死重于泰山。”

看她虽然面露疲惫之色,但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仿佛外间的纷扰与她无关,李德裕又是赞赏又是心疼。

他凝视着妻子,目光深沉,半晌,才仿佛不经意地开口:“绰绰,有件事要告诉你,崔善贞的埋骨之处找到了。”

“他……他的坟茔还在?”刘绰的声音有些发涩。

“嗯,位置很偏,几乎被荒草淹没......”李德裕点头,声音低沉而稳定,“奉命坑杀他的小吏于心不忍,悄悄收敛,将他草草葬在了郊外一处无名山坡上。我让人重新修葺了坟冢,立了新碑,刻上了他的名字和事迹。”

他没有说自己是怎样费尽周折打听、寻找,又是如何远隔千里安排人下葬,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仿佛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你……你何时做的这些?”刘绰怔怔地看着他,胸腔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塞满,又酸又胀。

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

李德裕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语气平和:“你我是夫妻,四兄临行前你还让他打听崔善贞的埋骨之地,我又岂会不知?”

他什么都想到了,也什么都默默做了。

刘绰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襟。

“二郎……你怎么……怎么这么好……”她闷在他怀里,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李德裕只是更紧地回抱住她,下巴轻蹭她的发顶,无声地给予安慰。

“旧日冤屈得雪,英魂得以安息,这是好事。”他顿了顿,又道:“只是,你动用兰台书肆和云舒布庄,以舆论助推讨逆之事,虽则效果斐然,恐怕也已落入某些人眼中。陛下和朝中诸公,对此不知会作何想。”

数日后,最新一期的《兰台文汇》悄然出现在长安及各州县兰台书肆的案头。

那是顾若兰刚创办不久的月刊杂志,用于刊发短篇杂文和最新的诗词佳作。

为了打开知名度,收录了《金缕衣》的第一期是随书赠送的。

如今,有了刘绰的帮忙,从第二期起直接改为售卖。

首页便是一篇署名“刘绰”,配有两幅精细素描的《念崔、成二君文》。

画中之人,并非传统写意画中模糊的神韵,而是眉眼清晰,须发可见。

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风霜,带着不惧生死的决绝,眼神如寒星般坚定,穿透纸背,直抵人心。

仿佛下一个瞬间,他们就要开口诉说那未竟的悲愿。

活灵活现,如在眼前。

这八个字,成了所有见过配图之人共同的惊叹。

人们从未见过如此逼真、如此富有冲击力的画像,仿佛两位含冤而死的义士,就站在面前,正无声地凝视着这纷扰的人世。

文章开头并无华丽辞藻,以平实近乎白描的语言,回忆了数年前彭城刘氏举家迁往长安途中,于洛阳都亭驿偶遇浙西布衣崔善贞的情景。

“崔君善贞者,浙西一布衣耳。忆昔彭城赴京途,于洛阳都亭驿得遇。君戴枷而坐,面容黧黑,衣袍敝旧,然双目炯炯,言及浙西百姓苦李锜暴政,其声朗朗,其志皎皎,犹在耳畔。

夫李锜者,拥兵自重,割据一方,贪墨国帑,荼毒生灵,为害日久。

君以布衣之身,怀忠义之心,散尽家财,千里独行,冒白刃,蹈死地,赴长安叩阙,熟料满腔热血,换得锁链加身,遣返浙西。刀斧森然,君独对之。”

笔锋一转,又简略提及刘家自身被截杀的遭遇。

“彼时绰尚年幼,亦曾遭李锜遣人截杀于道,幸得护卫拼死,方得脱险。今日思之,背脊犹寒。然,崔君所历之酷烈,又何止百倍于我?

君非死于刑场,实殉道于社稷,就义于黎民!

今李锜伏诛,身首异处,君可瞑目否?

然绰犹悲:君之忠烈,几被尘掩;君之姓名,几近湮灭。

世间皆知李锜之暴,谁复记崔君之义?此绰所以临风涕零,不能自已者也!”

将个人恩怨轻轻带过。旋即,文章重点落在了长安城众人记忆犹新的那个伶人成辅端身上。

“又数年,关中大旱,饿殍载道,嗣道王李实讳灾暴敛。有一伶人,名成辅端者,编演杂剧,曲诉民瘼,言辞如刀,直刺奸佞!

其人身处卑贱,心系苍生,以一己之躯,发雷霆之声,终至闹市杖杀,血溅五步!”

在叙述完两人事迹后,文章的风格陡然提升,以一种迥异于当时文风的、斩钉截铁、排山倒海般的语势写道:

“或有问:崔君一布衣,成君一伶人,何至于此?

答曰:其心也,为天地立心!其行也,为生民立命!

或嗤:伶人岂可算读书人?

今之士人,或钻营于科场,求闻达于诸侯;或沉湎于诗酒,寄情于风月;或汲汲于名利,奔走于权贵之门。

能如成君之纯粹,以百姓心为心,以天下义为义者,几人哉?

手不释卷者,可谓读书人;口诵诗书者,可谓读书人。

然,若胸无生民,纵学富五车,不过两脚书橱耳!

成君虽为伶人,然明是非,知大义,敢为民请命,其行其言,合乎圣贤之道,践乎横渠之志!其读书明理,不在经卷,而在民心!此真读书人也!”

紧接着,便是那石破天惊的定论:

“此二君者,生也坎坷,死也壮烈。青衫虽薄,担却道义千钧;性命虽微,映照汗青万丈!

其操守纯粹,其志行高洁,其心专于黎庶,其念不离苍生。或可谓之: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百姓的人。”

文章最后,笔调复归沉痛与缅怀:

“今乱平贼死,望诸君饮酒欢庆之余,莫忘曾有此二人,名崔善贞、成辅端,为尔等不曾谋面之百姓,哭过,争过,并……死过。

其魂魄,必化星芒,永耀暗夜;其志节,当如松柏,长挺岁寒。绰不才,谨以拙文,遥祭二君——魂兮归来,君之遗志,绰等后人,自当铭记于心,砥砺前行。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此文一出,真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引发了比《润州惊变录》更深沉、更持久的回响。

虽然已经是李德裕删减了刘绰过激言论的版本,其内容之大胆,论断之新颖,语言之直白有力,完全颠覆了时人的认知。

尤其是将成辅端也定义为读书人,用横渠之志赋予如此崇高的评价,简直是对传统士大夫阶层的一次深刻拷问。

茶楼酒肆中,有人高声诵读,读至激动处,捶胸顿足,潸然泪下。

学堂书院内,夫子以此文为例,讲解何谓“读书人的风骨”。

市井百姓,或许不能完全理解文中所有词句,但“崔善贞”和“成辅端”这两个名字,连同他们的事迹,以及那句“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百姓的人。”却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

不少人掩卷长思,甚至在书院中激烈争论:何为士人之责?是皓首穷经,还是为民请命?

“这…这刘绰,她也太敢写了!”有人拍案叫绝,尤其是那些身处中下层、对现实抱有不满的文人和平民,只觉得此文说出了他们憋闷已久的心声。

“识几个字的伶人也能算读书人?还‘高尚’、‘纯粹’?简直荒谬!”亦有守旧者暴跳如雷,认为此文混淆尊卑,败坏风气。

然而,更多的是一种震撼与反思。

文章中对“读书人”本质的重新界定——不在于身份职业,而在于是否心怀天下、为民发声——如同洪钟大吕,在许多人心中回荡不休。

“好文章……真是好文章!浅显易懂,雅俗共赏!”杜佑拿着那份《兰台文汇》,反复品读,最终长叹一声,“明慧郡主此文,必传后世。”

说书先生们反应迅速,立刻将崔善贞和成辅端的故事写成段子,讲得声情并茂,听者无不动容。

平民英雄的故事引发了普通百姓的强烈共鸣,让他们在悲愤之余,也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慰藉与力量。

“崔善贞!成辅端!”

渐渐地,街头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两个名字,他们的事迹伴随着刘绰的那句定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大唐帝国上下传播。

与此同时,“丹心客”这个名字也如一阵旋风,席卷了长安的权贵圈层,成了长安城最神秘、也最炙手可热的“画师”。

祭文所配图画中的人物神态之逼真,情感之饱满,构图之精妙,尤其是那种将人物风骨与悲剧氛围完美融合的笔触,让看惯了传统写意人物画的权贵们惊为天人。

那不仅仅是画,仿佛是将一段风骨、一缕忠魂,生生定格在了纸上。

“查!给本官去查!这‘丹心客’究竟是何方神圣?若能请来为老夫作一幅画像,悬于中堂,岂不雅事?”

“听闻兰台书肆是韦七郎和顾九娘的产业,他们定然知晓内情!备厚礼,本官要亲自去拜访!”

“是啊,我见过成辅端,那画得就跟活了似的!若能留下此等画像传家,方不负此生啊!”

求画的帖子、请托的礼物,如潮水般涌向唯一可能知情的兰台书肆。

知道刘绰忙碌,韦瓘和顾若兰虽然不胜其扰,却始终守口如瓶,只推说投稿之人神秘,未曾露面。

这股风潮甚至惊动了深宫。

杜秋娘圣眷正隆,常伴君侧。

李纯看着怀中佳人,忽发奇想:“爱妃才貌双全,若能有‘丹心客’这等妙手,为你我绘制一幅画像,必能流传千古,成为佳话。”

杜秋娘心里咯噔一下:郭贵妃本就看我不顺眼,她都没能跟您一同入画,我算个什么东西?这哪里是恩典,分明是催命符好么?

她柔顺一笑,眼中亦流露出期待:“陛下厚爱,妾身惶恐。只是听闻这位‘丹心客’行踪飘忽,性情高洁,恐难请动。”

李纯闻言,傲然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下旨相召,他岂敢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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