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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西苑的梅林深处,虬枝劲展,红梅映雪,幽香浮动。

郭銛独自徘徊于林间小径,清冷的风拂过面颊,却吹不散心头的郁结。

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顾若兰裹着厚厚的银狐裘,正在侍女的搀扶下沿着清扫出来的小径缓缓而行。

郭銛脚步顿了顿,终是走了过去,声音干涩:“若兰。”

他一身玄色锦袍,几乎融进梅枝的暗影里,唯有脸上显出几分苍白和一种深重的疲惫。

他手里提着一小坛酒,目光沉沉,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直直地望进顾若兰眼中。

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颤,有难以释怀的旧情,有挣扎的痛苦,更有一丝绝望的求证。

“四郎。”顾若兰微微颔首,声音平静,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她下意识地将手轻轻覆在小腹的位置。

那里,一个全新的生命正在悄然孕育。

这个动作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过往彻底隔开。

她身侧的侍女感受到骤然凝滞的气氛,识趣地退开几步,隐入一株粗壮的梅树后。

郭銛的目光在她覆着小腹的手上停留了一瞬,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下翻涌的苦涩,开口时,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若兰……他……待你可好?”

这句话,似乎耗尽了他积攒的所有力气。

问完之后,他紧紧攥着酒坛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屏息等待着那个可能将他彻底打入深渊的答案。

顾若兰抬起眼,目光清澈而坦然地迎向他。

暖阳在她柔美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温润的光晕,她唇边甚至漾开一丝极淡、却无比真实的温柔笑意。

“七郎待我极好,是他送我过来的。”她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子投入郭銛心湖,激起绝望的涟漪。

“四郎,时间会治愈一切。过去种种,就当做美好的回忆不好么?人生路很长很长。等我们年纪大了,再回首往事,你会觉得现在的自己不过是少年意气罢了。长安城有那么多美好的女子,你得往前看。”

她说话的语气极为平静,已不见一丝怨气。

郭銛苦笑:“你喜欢他,对么?”

“我对他的喜欢,不及他给我的多。可我正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他。”顾若兰坦诚道,“四郎,如今……我已有身孕,只愿守着夫君与孩儿,安稳度日。”

“恭喜你!”

看着郭銛眼中瞬间碎裂的光,顾若兰语气更添了几分郑重,如同最后的告别与祝福:“也望君……早日放下执念,觅得良缘,珍重自身。你、我、绰姐姐、还有韦澳,我们永远是四剑客。”

说完,她不再停留,对着郭銛再次微微颔首,便绕过他僵立的身躯,在侍女的搀扶下,沿着覆雪的小径,一步步走向来处。

那裹在银狐裘里的背影,窈窕依旧,却再也不会为他郭銛而停留。

郭銛如同被钉在了原地,手中的酒坛“哐当”一声掉落在厚厚的积雪上,深色的酒液汩汩流出,迅速在白雪上洇开一片绝望的深痕,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混合着梅香,呛得他几乎窒息。

他呆呆地望着顾若兰消失的方向,挺拔的身影一点点佝偻下去,最终颓然地靠在了冰冷的梅树干上,肩膀无声地剧烈抽动起来。

然而,就在不远处一株粗壮的梅树后,薛莹紧紧捂着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眼中燃烧着嫉妒与怨毒的火焰!

她本是尾随郭銛而来,想寻机接近,却没想到撞见了这一幕!

郭銛那深情痛苦的眼神……像淬毒的针,狠狠刺穿了薛莹的虚荣与妄想。

凭什么?

一个家世远不如河东薛氏的顾氏女,嫁了韦七郎还不够,还要霸占着郭四郎的心?

她薛莹哪里比不上这个顾九娘?!

难道以后嫁了郭銛,也要活在顾若兰的阴影之下?

恨意如毒藤疯长。

薛莹的目光阴冷地扫过顾若兰,又瞥了一眼寸步不离守护着的韦瓘。

有韦七在,她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满腔的怨毒无处发泄,她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梅林,满脑子都是如何让顾若兰身败名裂的恶念。

她气冲冲地回到花厅席间,正看到侍女端着托盘为各席添酒。

一个恶毒的念头瞬间攫住了她。

她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这是她从府中一个不安分的婆子那里得来的“助兴”药粉,据说药性极烈。

她本是想用在郭銛身上,生米煮成熟饭,如今满腔恨意全转移到了顾若兰身上。

那夫妻二人还未回席,大家的注意力也都被薛媛跟那个裴十七的比武夺去了。

正是好时机。

她迅速将药粉倒入一杯新斟满的酒中,用指甲搅匀,只等寻机送到顾若兰的席位上去。

然而,世事难料。

薛媛正沉浸在方才被裴十七当众羞辱的滔天怒火和前所未有的巨大挫败感中,心绪翻腾,烦躁不堪。

对满堂或惊愕、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声音充耳不闻。

她像一头受伤的母豹,回到座席。

见桌上有新斟满的酒,仰头便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入喉,非但没能压下怒火,反而像浇了一瓢热油。

没多久,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感瞬间从小腹腾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脸颊也火烧火燎起来。

“怎么……这么热?”薛媛蹙紧眉头,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

她以为是怒火攻心加上厅内炭火太旺,强忍着不适坐了片刻,那燥热感却越来越强烈,甚至带着一种陌生的空虚麻痒感,让她坐立难安。

她再也无法忍受,猛地起身。

贴身丫鬟刚要跟上,被她狠狠一瞪:“我出去透透气!别跟着我!”

她脚步虚浮地冲出了花厅,径直往梅林方向跑去,只想让冰冷的空气驱散这要命的热意。

这一幕,恰好落入了另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睛里。

方才的比武虽是个笑话,但薛媛那股子烈性劲儿却让田季安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此刻见她独自一人,面色潮红,步履不稳地离了花厅,他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邪笑。

他低声对身后如影子般侍立的一个不起眼的随从吩咐了几句。

那随从悄无声息地点头,身形一晃,便溜出花厅,往薛媛消失的方向追去。

祁国公郭曙干咳一声,举起酒杯,“来来来,今日佳酿难得,莫扰了雅兴!田节帅,老夫再敬你一杯!”

“国公爷盛情,季安岂敢推辞?”田季安仰头,喉结滚动,金樽里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动作带着武将特有的豪迈,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掌控欲。

不多时,他便假意不胜酒力,向祁国公告了声罪,由国公府小厮引着去客房“稍事歇息”。

东厢房内熏笼暖融。

上好的银霜炭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屋内的熏香,在暖热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滚……都滚出去!”田季安挥开小厮,踉跄几步,重重跌坐在宽大的床榻边缘,锦被被压出深深的褶皱。

他扯了扯紧束的领口,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小段麦色的脖颈,眼神“迷蒙”地扫过屋内华丽的陈设,最终落在墙角那尊半人高的鎏金瑞兽香炉上,袅袅烟气升腾。

田季安刚在客房坐定不久,窗户便无声开启,那暗卫扛着一个被点了穴道、软绵绵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浑身滚烫的薛媛!

厢房的门被小心地合拢,隔绝了外间隐约的笙歌。

寂静并未持续多久。

门轴发出一声极轻微、却足以在静谧中引起警觉的“吱呀”声。

一道纤细的身影,如同被风吹入的柳絮,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又迅速反手将门掩上。

是房涵。

她双颊绯红,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亮得惊人,紧紧锁住帘幕后床榻上那具散发着强烈男性气息和危险诱惑的身躯。

“田节帅……”声音娇柔得能滴出水来,带着刻意的、颤抖的尾音。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充满权势味道的空气都吸入肺腑。

房涵在离床榻一步之遥处停下,微微屈膝,露出自认为最动人的颈侧曲线,“您……您醉了,妾……妾身房涵,特来伺候您安歇。”

她说着,纤纤玉指已大胆地探出,带着滚烫的期待。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帘幕的刹那——

“滚出去!不知死活的东西!”田季安的好事被打断,勃然大怒,厉声呵斥,“什么东西!也敢爬本帅的床?”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渣,带着浓重的酒气,却异常清晰,“再让本帅看见你,打断你的腿!”

房涵吓得魂飞魄散,狼狈地跌坐在一堆碎瓷片和狼藉的瓜果间,精心梳就的发髻散乱,金钗歪斜,昂贵的云缎裙污了一大片酒水果渍,精心营造的风情荡然无存。

她捂着剧痛的肩膀,痛呼被噎在喉咙里,只剩下惊恐的倒抽冷气,难以置信地瞪着榻上那个瞬间化身凶神的男人。

田季安摇晃着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地上的房涵。

他居高临下,眼神里满是被冒犯的狂怒和毫不掩饰的鄙夷,仿佛在看一堆肮脏的垃圾。

巨大的屈辱和被死亡凝视的恐惧让房涵浑身抖如筛糠。

她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顾不上裙衫被碎瓷勾破,连滚带爬地扑向房门,拉开一条缝,仓皇无比地挤了出去,心中又嫉又恨。

“哼!好个薛家大娘子!装得清高,背地里还不是……”

适才,田季安起身时,她分明看到榻上还有一个女人,衣料正是今日薛媛所穿。

薛媛离席良久未归,她的丫鬟不敢惊动正谈笑风生的薛夫人和薛莹,自己悄悄在国公府内寻了一圈无果。

又怕大小姐耍性子,在祁国公府惹出什么乱子来。

情急之下,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跌跌撞撞跑到李德裕和刘绰面前,带着哭腔道:“郡主,二郎君!求求你们,我家娘子不见了!她、她去了梅林一直没回来!奴婢…奴婢找不到她了!”

刘绰和李德裕对视一眼,皆感蹊跷。

薛媛性子虽烈,但并非不知分寸,不会无故失踪这么久。

“别急,我们分头去找。内院还是女眷去找方便些。”刘绰当机立断。

“好!我带人再去梅林找一找!”李德裕迅速起身,赶往梅林。

刘绰则道:“我去找国公夫人,让她派人领我去内院。”

裴氏指派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一个嬷嬷给刘绰带路。

刘绰带着胡缨和菡萏等人很快便将两处便于打砸发泄的园子找了个遍。

却在离开园子时,正撞见被田季安轰出来、犹自愤愤不平、口中骂骂咧咧的房涵。

“呸!什么河东薛氏嫡女!装模作样!还不是个不要脸的贱蹄子!上赶着往男人房里钻……”

房涵看到撞到的是刘绰一行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对薛媛的嫉恨和对田季安的怨气全撒了出来,故意拔高声音,尖酸刻薄地冷嘲热讽起来。

“瞧这架势,郡主是在找人?您可别白费力气去找了!人家薛大娘子如今可是攀上高枝儿了,正在雁门郡王的温柔乡里快活呢!哪里还记得回来?哼,假清高!”

刘绰脚步猛地一顿!

房涵的话如同惊雷在她耳边炸响!

她脸色骤变,盯着房涵一字一句道:“今日的事你若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房涵被她的气势所迫,不由打了个寒噤。

刘绰的手段她已经领教过了。

如今,嗣道王府早已败落,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独留一个老王妃带着一群孤儿寡母。

而刘绰不但顺利成婚,还成了郡主。

她就是个妖精。

房涵缩着脖子,退到一旁,“不敢不敢!”

“田季安的厢房在哪?快带路!”刘绰这才厉声问那早已吓呆了的嬷嬷。

待刘绰走远,房涵才敢低声抱怨:“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心登高跌重,早晚有你落魄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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