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林凡在他面前使出西岳枪仙的“龙虎枪意”,他绝对不可能相信,他敬若神明的师祖西岳枪仙,会“下作、卑微”到如此程度!
吕镇北嘴角在狠狠抽搐着,咬着牙说道:“师叔,你能不能别再说了。”
要是让林少再这么说下去,吕镇北知道,他心目中师祖西岳枪仙的伟大形象,将会荡然无存。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林凡咧嘴一笑道:“吕特使,希望你能继承是师祖的衣钵,将龙虎枪意融会贯通!”
吕镇北苦笑道:“师叔,这龙虎枪意,博大精深,深奥难意会,我此生怕是都很难领悟的到其中奥义……”
虽然吕镇北很想学会龙虎枪意,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没事!”
林凡正色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吕特使,只要你愿意努力,再加上我的指点,和言传身教,还是有机会的。”
吕镇北眼睛一亮:“那我就先谢谢师叔了,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赐教!”
听着吕镇北张口闭口的叫着师叔,林凡翻着白眼道:“不是说,不让你叫师叔的嘛!”
你以为我想叫?
让我一个白发苍苍的的老头儿,叫一个“精神小伙”为师叔,你以为我心里好受的!
对于吕镇北这样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武者而言,更注重“尊师重道”这四个字。
既然西岳枪仙是他的师祖,林凡又是他师祖的弟子,他岂能不叫师叔的。
吕镇北涨红着脸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叔,既然你师承我师祖,我当然要喊你一声师叔的,这无可厚非。”
“即使不承认,不愿意答应,我也要喊你一声师叔!”
听着吕特使振振有词,理所当然的腔调,林凡顿感后悔,早知道,不在这个老顽固面前露一手了!
大意了!
“这样吧……”
林凡沉默半晌后,目光灼灼的说道:“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你可以喊我师叔,有其他人在场,你可别这么称呼我!”
“好!”
既然师叔愿意退一步,吕镇北自然会给师叔这台阶下,他点点头:“师叔,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师叔见谅!”
“嗯,我老婆还在等我,我先过去了……”
话音落下时,林凡的身影已消失在斑驳的竹影中,唯有空气中残留的龙虎威压,还在无声诉说着方才那惊天一枪的霸道与凌厉。
刚刚站起身不久的吕镇北,再次瘫坐在地,他颤抖的手指抚过脚边长竹上的枪洞,忽然想起师祖手稿中那句批注……
龙虎枪意,非有缘者不可窥其万一,若见此枪者,当以师礼待之。
此刻,一缕余晖穿透竹林,照亮了吕镇北依然震撼的脸孔。
他望着林凡消失的方向,缓缓伏下身去,额头重重磕在沾着余威的泥土上。
这一拜,不仅是拜那惊世骇俗的龙虎枪意,更是拜林凡这位连西岳枪仙都肯倾囊相授的师叔。
帝都盛传,林家太子爷是百年难遇的废柴、废物?
可这个废物,此刻在吕镇北心中,早已化作一尊俯瞰武道巅峰的神只,其背后隐藏的渊源,恐怕远比东林剑圣弟子、西岳枪仙弟子更令人震撼。
林少这位师叔,应该有其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吕镇北面目有些狰狞,恨恨的低声骂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第一个说自己师叔是个天生不能习武的废材!”
“让他滚出来,看不不打死他!”
“呸!”
吕镇北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后,方才收拾心情,走向使馆。
“叮叮当当……”
此时,林凡的身影刚掠过议事堂雕花木门,廊下悬挂的青铜风铃便被晚风拂动,发出一串清越的声响。
木婉清原本正与南宫长青对坐品茶,闻言倏地起身,裙摆扫过青砖地面,转眼已到林凡面前。
她仰头望着自家再次出尽风头的老公,瞳孔里映着檐角灯笼的暖光,像落了两簇跳跃的星火:“林凡,你可算是回来了,方才和吕特使聊什么了?怎么聊的这么久……”
林凡任由她挽住手臂,指尖蹭了蹭鼻尖,装傻似的挑眉:“能聊什么?无非是吕特使输了比试,心里憋屈,我总得劝两句。”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婉清,这么跟你解释吧,武道修行最忌道心不稳,要不然修为会不进则退,他如果因此一蹶不振,岂不可惜了那手穿云枪?”
“这倒也是……”
木婉清眨眨眼,显然没多想。
她素来知晓林凡心性通透,便不再追问,只将他按在座位上,顺手拂去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竹叶。
这时南宫长青已捧着青瓷茶盏凑过来,茶汤在盏中晃出琥珀色的涟漪,他弓着背替林凡斟茶,笑得一脸谄媚:“林少这话说得在理,刚才在竹林外,我可算开了眼界!”
“你这手剑道造诣,就连你师父东林剑圣都夸了一句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得了得了!”
林凡接过茶盏轻呷一口,挑眉瞥他一眼后,笑而不语的说道:“南宫特使,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都是老熟人了,需要对我这么拍马屁的嘛!”
南宫长青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干笑两声,脸颊涨得通红:“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
话音未落,议事堂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只见吕镇北扶着门框站在阴影里,白发被晚风吹得凌乱,眼底还残留着未散去的震撼。
他视线扫过林凡,喉结猛地滚动,几乎是脱口而出:“师……”
林凡心里一咯噔后,立刻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答应我,有外人在,不喊我师叔的嘛!
瞧着林凡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吕特使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在林凡眼露凶光之下,吕镇北这才想起林凡的叮嘱!
那个“叔”字被他硬生生在齿间咬碎。
这一瞬间的僵硬让空气都凝了凝,南宫长青握着茶壶的手一抖,几滴茶汤溅在紫檀木桌面上。
即使是木婉清也是娇躯一颤。
什么情况这是!
木婉清疑惑地看向吕镇北:“吕特使,你刚才想对林凡说什么,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