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祖母,我在听着呢!”周茹被点了名,连忙抬起头,解释道:“所以祖母今日喊我过来,就是因为宋姐姐吗?您放心吧,宋姐姐不是坏人,谁害我她都不会害我的,这点您不用担心。”
她其实想说的是,就算承恩侯府里这些所谓的自家姐妹会害她,宋甯也不会害她,只不过这样的话说出来,就太没礼貌了,于是话到嘴边,便拐了个弯变得委婉了不少。
虽然她并不在意这些人怎么看待她与宋甯的关系,但她也不乐意宋甯被人贬低成这样。
老夫人和侯夫人对视一眼,敢情她们说了这么多,周茹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啊!
她们心里不禁佩服那妇人的手段了得,竟能让周茹这丫头如此这般维护她,假以时日,这还得了。
“你这丫头,还是太单纯,那妇人的家世背景如何,夫家是什么背景,你又了解多少?”
周茹心里嘀咕着,好像你们就很了解似的。
嘴上却说道:“我与宋姐姐相交,又不看重家世,俗话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咱们女子亦是一样。”
她当然不会真的与她们细说宋甯的事迹,只要能敷衍带过,她便不会多说什么。
“你倒是不看重家世,旁人可就未必了。”侯夫人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你祖母为何会知道那姓宋的妇人?”
周茹:“难道不是蓉姐姐她们说的?”
“自然不是,那妇人的手段可不得了,为了攀上镇国公府的老夫人,不惜利用她年幼的儿子,在相国寺里行凶,伤了镇国公府老夫人的爱宠,还嫁祸给了嫣儿……”
侯夫人为了败坏宋甯在周茹心中的形象,将今日在相国寺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给周茹听。
“也不知她使了什么妖法,竟让镇国公府老夫人信了她的话,不仅对她喜爱有加,还让咱们承恩侯府为在相国寺行凶之事给一个说法,咱们承恩侯府斗不过镇国公府,只能吃下这个暗亏,你祖母可是豁出老脸,不仅给相国寺赔不是,还给相国寺捐了五千两银子,才将这事平息下来。”
侯夫人脸不红心不跳地将两千两说成了五千两,引得老夫人以及周蓉周嫣姐妹俩纷纷侧目,但她们自然不会去戳穿。
“咱们承恩侯府今日在相国寺不仅丢了脸面,还破了财,这一切,全是拜那位妇人所赐,你倒好,身为承恩侯府的姑娘,居然还要为了维护一个害了侯府的人而顶撞自己的长辈,你说你祖母怎能不气?”
她话音刚落,老夫人便配合地抚着额头,又开始装头疼了。
周茹与香环对视一眼,若不是她们当时就在暗中目睹了全过程,她们还不知道这承恩侯府到底有多不要脸,这颠倒是非真是有口就来。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相信宋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方才被老夫人训了一顿后,周嫣沉默了许久,这会终于又跳出来搭腔了:“你什么意思,难不成,祖母和母亲会污蔑她不成,也不瞧瞧她什么身份,她也配祖母和母亲费心去污蔑?亏你还是承恩侯府的姑娘,你居然信那贱人而质疑祖母和母亲。”
周茹心里默默地翻白眼,这还用说,她当然是信宋姐姐了,即便她当时没有目睹全程,她也同样会坚定地信她的宋姐姐。
“我没有要质疑祖母和大伯娘的意思,我就是想着会不会真的有什么误会。”
老夫人揉着额角,亦是有力无气地道:“无论有没有误会,事实就是,咱们承恩侯府确实因那妇人而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还亏了一大笔银子。”
兜兜转转这一大圈,周茹现在大概能猜到这她们具体的想法了,不就是想把银子要回来,又不能让人觉得他们承恩侯府贪财么!
果然,这活在深宅大院里的女人,就是虚伪,还坏,坏事做了,还想着留个好名声。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不知道她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所以,祖母的意思是?”
只要她们不挑明,周茹便装傻到底,反正在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的眼里,她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