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称之为‘教廷的前身’,并非一个固定的组织名号,而是一脉相承的守护者的意志。” 奥利奥十四世的眼神变得极其深邃,烛光在他眸中跳跃,仿佛倒映着远古的星火,“他们是祭司,是记录者,是沟通天地之桥梁的建造者。他们的使命,是保存那些在时间洪流和灾祸面前显得尤为脆弱的‘碎片’——关乎起源、关乎法则、关乎终结的秘密。他们不仅仅搜集经卷文字,更包括物质世界发现的、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异物’,其中一些,也许……就与您照片中的核心,拥有相似的奇异性质。”
教皇顿了顿,目光扫过墙壁上那些简朴而有力的圣徒画像,像是在寻求他们的见证。
“随着时间推移,人类建立了王国,有了组织。在遥远的、耶路撒冷的圣殿尚未奠基之时(暗指所罗门圣殿建立于约公元前957年),就有迹象表明,存在一个被后世某些史册称作‘建造者与记录者联合会’(Society of builders and chroniclers)的古老团体。这个团体极其隐秘,成员多为当时的王侯、智者与真正掌握力量之人。GJ会——您所追寻的目标——其部分核心成员的血脉和精神传承,便可追溯到那个时代的源头。”
“是的,” 教皇的声音变得更加凝重,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冯俊,而是像在讲述一则故事,在缓缓的诉说久远的历史。“在某些尘封最深、几乎被判定为臆想的秘藏羊皮卷中描述,在那个神权与世俗权力尚未泾渭分明的年代,‘教廷前身’的守护者们,与这个同样追求永恒知识与力量的‘联合会’,曾有过深刻的、甚至可以说是……共生的关系。双方共享着对某些超越性秘密的探索与守护。教廷(前身)拥有精神上的正统性、信仰网络和某种对‘禁忌知识’的解读能力;而联合会(GJ会的前身)则掌握着无与伦比的财富、世俗权力网络以及对某些古老遗存发掘和保护的技术。”
“这种共生,一直延续到了神圣罗马帝国的光辉时代(公元800年起),在十字军东征的铁蹄之下(11世纪至13世纪),对圣地的征伐并非全为信仰荣光。有证据表明,那背后也夹杂着对更古老圣地——可能位于耶路撒冷地下深处——的探索,旨在寻找‘钥匙’或‘封印’。在这一时期,‘联合会’成员的身影时常隐现于教廷最高层的身边,如同影子。如您所知,1307年圣殿骑士团在法国的覆灭(史实),一些报告称是法王菲利普四世(美男子腓力)与部分心怀异心的教廷高层(或许是受到联合会内不同声音的影响,也或许是权力斗争的结果)合谋的结果。但那场清洗的真正目的,远非敛财那么简单,更可能是对旧有共生秩序的颠覆与对某些核心遗存的争夺和控制权的转移。部分属于骑士团的、无法用世俗价值衡量的‘宝藏’,”
教皇特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地看向冯俊,“确实在混乱中,经由一些仍然信仰着真正守护使命的枢机主教之手,被转移到了更为安全的地下深处——其中一些,就存在于我们今天脚下的秘密档案馆中。也就是外界传说的梵蒂冈秘密档案馆,我可以自豪地说,教廷拥有人类大部分文明的档案,无论是被人熟知甚至是外界已经封禁的历史。”
石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教皇奥利奥十四世的话语,为GJ会与梵蒂冈的关系勾勒出一幅跨越数千年、充满权力纠葛、背叛与黑暗秘密的庞大而惊悚的画卷。
那枚安静躺在照片上的“阈限之核”,在这历史的幽暗中,显得愈发神秘而危险。教皇身旁的那位兜帽仆人,身影在烛光下拉长,仿佛就是连接这个黑暗过去的活体印记。
而这,仅仅只是揭露了冰山一角。真正的秘密,还深藏在那些地下的回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