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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的话锋又是一转。

“关于各宗教寺观的整顿事宜,进行得如何了?”

这个问题一出,殿内的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刚才还因为看不懂“化学方程式”而偷偷发笑的几位大臣,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装起了木头人。

宗教问题,从来都是火药桶。

郑善果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回殿下。依照《永安宗教管理条例》,天下佛寺、道观,已全部登记造册。”

“凡无朝廷颁发‘寺观牒’者,一律视为非法,限期拆除。”

“凡僧道人数超过定额者,一律勒令还俗。凡寺观田产超过百亩者,超出部分收归国有,分与无地流民。”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

“目前,各道州已查封非法寺观三百余座,勒令还俗僧道逾万人,收回田产四十余万亩。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些地方,阻力颇大。”

郑善果斟酌着用词。

“尤其是陇右、河西一带,佛寺根基深厚,信众众多。当地官吏执行时,屡遭百姓围堵、抗议。”

“甚至有狂信徒扬言,朝廷此举是‘灭佛’,要遭天谴。”

“天谴?”

杨子灿笑了,这次的笑容里带上了冷意。

“告诉他们,天谴不天谴我不知道,但朝廷的刀,肯定比菩萨的慈悲来得快。”

他看向殿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在湿润的宫砖上投下斑驳光影。

“传令各道安抚使司:凡阻挠朝廷政令者,无论僧俗,一律按律处置。”

“情节轻微者,杖责、罚金;情节严重者,流放;敢聚众闹事、冲击官衙者——”

杨子灿一字一顿:

“以谋逆论处,格杀勿论。”

殿内一片死寂。

皇帝杨侑,悄悄咽了口唾沫,觉得脖子后面有点凉。

御座后面的身影,似乎也是微不可闻地一晃。

郑善果躬身:

“老臣……遵旨。”

“不过,光堵不行,还得疏。”

杨子灿语气缓和了些:

“传本王令:凡自愿还俗的僧道,官府发放‘还俗安置银’,每人粟米三石或等值交子。”

“有家可归者,送返原籍;无家可归者,由官府统一安置,分给荒地,助其耕种。”

“若有通晓医术、算术、天文、工巧者,经考核后可入各地官学、书院任教习,或入官府为吏。”

“此外,在各州县城,设立‘劝学堂’。”

“聘当地德高望重的儒生、退休官吏,定期宣讲《永安律》《农桑要术》《卫生常识》。”

“告诉百姓,求神拜佛不如靠自己双手,念经诵咒不如学一门手艺。”

郑善果眼睛亮了:

“殿下此法,可谓刚柔并济,恩威并施。老臣佩服!”

“还有最后一事。”

杨子灿的目光,投向了文官队列末尾,一个一直低着头、默默听着的光头青年。、

一个和尚。

“玄奘法师,陈祎。”

那年轻和尚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

一张清秀、白皙、还带着几分书卷气的脸。

眼睛很大,眼神清澈,但深处却藏着某种超越年龄的坚毅。

他就是当年那个洛阳龙门伊水东岸的净土寺中,被杨子灿偶遇度化的小沙弥。

经过在天水麦积山下净念寺的数年修业,如今已在大隋佛教界崭露头角。

朝中有人,好为僧啊!

玄奘,净念寺主持,新近奉诏入京进崇玄署任都维那,兼弘福寺主持。

都维那,昭玄寺副职,沙门统的辅佐官,专责全国僧务的执行、监督、经济管理。

看起来,与历史上的陈玄奘偏于学术的方向,有些错位。

但,这确是杨子灿有意为之。

使用,务实。

“贫憎在。”

陈玄奘出列,声音有些发紧。

“出使倭国的使团,筹备得如何了?”

玄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

“回殿下。使团人员已全部选定,共计一百零八人。”

“其中正使一人,由臣担任;副使两人,分别为鸿胪寺丞王玄策、将作监少匠宇文恺之侄宇文修;随行护卫五十人,由左骁卫调拨;翻译、文书、医官、工匠等五十五人。”

“船只方面,由隋通船运调拨三桅海船三艘,水手、舵工等二百人。”

他顿了顿,继续道:

“携带礼物方面,除陛下所赐锦襕异宝袈裟、九环锡杖各一外,另有丝绸五百匹、瓷器三百件、茶叶两百斤、书籍一百箱(含儒、道、佛、磨砺教经典)以及……陛下特赐的‘日月宝鉴’一面。”

说到“日月宝鉴”时,他明显犹豫了一下。

殿内不少大臣也竖起了耳朵。

这“日月宝鉴”,可是最近洛阳城里传得最邪乎的宝物。

据说能照见过去未来,能沟通阴阳鬼神。

当然,官方说法是“精巧琉璃镜,可正衣冠、明得失”。

杨子灿面不改色:

“很好。使团何日出发?”

“定于三月十五,春分之日,自扬州出海,借东南季风,东渡倭国。”

“行程路线?”

“自扬州出长江口,沿海岸北上至登州,渡海至百济,再沿半岛南下至倭国难波津。全程预计四十日至六十日,视风浪而定。”

难波津,就是阿布前世的大阪。

杨子灿点点头,忽然问了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玄奘,你可知,陛下为何选你为正使?”

陈玄奘愣了一下,随即恭敬道:

“臣愚钝,请殿下明示。”

“因为你懂佛,却不迷信佛;因为你年纪轻,却有胆魄渡海求法;更因为——”

杨子灿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压低,却足够让殿内所有人听清:

“因为你既见过地狱,又感悟到佛法至尊,所以更懂得人间的可贵。”

“你曾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的来世,所以如今更明白,现世的建设比任何经文都重要。”

玄奘浑身剧震,眼眶瞬间红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想起了苦行天下时看到的饿殍遍野。

想起了自己在净土寺佛十三岁时的连续一个月佛祖之梦言:

“日月所照,霜露所坠;千年换一诺,自得莲花台。“

想起了在净土寺八角亭“普天之下”匾额之下,与杨子灿的对话,应梦,以及那个诺言。

当时,一心求佛的陈祎,只是个小沙弥,想要度僧却年龄不足,却是被杨子灿通过当时的考官郑善果行了方便。

普天之下,佛法无边。

千年,换一诺。

这几年,先是净土寺,然后到净念寺,再到弘福寺和昭玄寺,整理典籍,见习实务,学习算学格物……

“贫僧……明白了。”

“阿弥陀佛!”

他双手合十。

“其实,你不必明白全部。”

杨子灿走上前去,也施了一个佛礼。

这个动作让,不少老臣眼皮直跳。

魏王殿下,对一个小年轻的佛门都维那此亲近,这可是前所未有。

“玄奘法师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此去倭国,你不是去传法的,也不是去朝贡的。你是去……展示的。”

“展示?”

和尚抬头,不解。

“展示我华夏文明之昌盛,展示我大隋制度之优越。让那些倭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天朝上国’。让他们羡慕,让他们向往,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学习我们的文字、礼仪、制度。”

“但一定记着,这里面不包括任何工与技术。”

杨子灿的眼神变得深邃:

“当然,如果有必要,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刀,比他们的刀更快;我们的船,比他们的船更大;我们的弩,能射穿他们的铠甲。”

玄奘深吸一口气:

“贫憎,谨记!”

朝会散了。

大臣们,三三两两走出明堂。

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忧心忡忡地计算着军制改革要花多少钱。

有人,津津有味地讨论着新设的“格物学院”会教些什么稀奇玩意儿。

有人,则对即将出使倭国的使团充满好奇——尤其是那位二十三岁的主使玄奘法师。

“你们说,魏王殿下对那陈玄奘,是不是太过器重了?”

一位中年官员低声问同伴。

“器重?何止是器重!”

同伴撇撇嘴:

“简直当亲传弟子看待。你没听说吗?那陈玄奘在崇玄署,能直接调用国子监藏书阁所有典籍,连郑尚书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出使倭国,正使啊!”

“多少四品五品的官挤破头都想不来的差事,落在一个从和尚头上……”

“听说他佛法精深,当年在净土寺就是有名的‘佛门俊彦’。”

“佛法精深有什么用?现在是永安朝,讲究的是实务!”

“不过话说回来,魏王殿下让他去倭国,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是说……”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猜测。

倭国,孤悬海外。

看似蛮荒,但地理位置极其重要。

控制了倭国,就等于在东海钉下一颗钉子.

北可钳制高句丽、新罗、百济,南可威慑南洋诸岛,西可拱卫大隋海疆。

更不用说,倭国盛产银、铜。

而如今大隋推行交子,金银储备可是命根子。

“看来,这趟出使,不简单啊……”

“何止不简单。我听说,倭国现在乱得很。什么推古天皇、圣德太子、苏我氏、物部氏,打得一塌糊涂。这时候派使团去,啧啧……”

两人摇着头,走远了。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崔明远正独自站在廊下,望着雨后初晴的天空,眉头紧锁。

他手里还捏着那卷《军制改革预算详案》,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隋通钱柜无息借款……一百四十万石……”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力。

作为崔氏这一代在朝中的代表,他太清楚世家与皇权博弈的规则了。

以往,朝廷缺钱,就得向世家借贷。

世家借钱给朝廷,换来的不仅是利息,更是政治影响力、免税特权、官职名额……

可如今呢?

皇家就有钱。

不,是杨子灿有钱,隋通钱柜的一个大股东,不就是他的老家粟末地吗?

虽然帮着大隋朝守东北国门,但也算是坐拥辽东、渗透突厥、拓殖海外、掌握着无数闻所未闻技术的庞然大物。

那里,尽管酷寒,但一定有掏不完的金山银山。

世家最大的筹码——钱,失效了。

也凋零了。

那他们,还剩下什么?

经学传承?

杨子灿在搞新式教育,儒学只是其中之一,而且是被“改良”过的儒学。

人脉网络?

杨子灿用科举、用专科书院、用“持证上岗”,正在一点点打破世家对官僚体系的垄断。

土地和人口?

经过战乱清洗,多少世家灰飞烟灭,土地收归国有,隐户被释放……

崔明远忽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他仿佛看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从洛阳宫城蔓延出去,覆盖整个天下。

而织网的人,此刻大概正坐在魏王府里,悠闲地喝着那种叫“咖啡”的苦水,盘算着下一个该收拾谁。

“崔公,还不走吗?”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崔明远回头,是礼部尚书郑善果。

这位老尚书脸上带着惯有的儒雅微笑,但崔明远却从那笑容里,看出了一丝……怜悯?

“郑尚书。”

崔明远勉强拱手。

“崔公可是在忧心军制改革之事?”

郑善果走上前,与他并肩而立,也望着天空:

“其实不必过于忧虑。魏王殿下虽行事……激进,但每一步,都算得很准。”

“算得准?”

崔明远忍不住嘲讽:

“郑尚书难道看不出,他这是在一步步削夺我们世家的根基吗?”

“看得出。”

郑善果坦然点头,道:

“但崔公,你可曾想过,我们世家的‘根基’,真的是大隋的‘根基’吗?”

崔明远一愣。

“开皇盛世时,天下世家何其风光?”

“可大业年间,杨帝三征高句丽、开运河、修长城,耗尽民力,天下沸腾时,我们世家在做什么?”

郑善果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人:

“我们在囤积粮草,在观望风向,在待价而沽。”

“等到乱世来临,我们或起兵割据,或投靠新主,或左右逢源。”

“崔公,你说,在朝廷眼里,在百姓眼里,我们这些世家,真的是‘国之柱石’吗?”

崔明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魏王殿下有一句话,老臣深以为然。”

郑善果缓缓道,“他说:‘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更不是几个世家的天下。’”

“可他是杨家人!他姓杨!”

崔明远低吼道。

“是啊,他姓杨。”

郑善果笑了,笑容里有些复杂:

“可他做的这些事,哪一件像是为了‘杨家’?”

“裁军、教育改革、整顿宗教、出使倭国……桩桩件件,都是在为这个国家的长远打算。”

“甚至不惜得罪所有既得利益者,包括他们杨家的宗亲。”

他拍了拍崔明远的肩膀:

“崔公,时代变了。若还抱着过去的荣光不放,迟早会被碾碎在车轮下。”

“不如……顺势而为。至少,魏王殿下给的出路,不算太差。”

说完,郑善果拄着拐杖,慢慢走远了。

留下崔明远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廊下,看着雨后初晴的天空,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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