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晓桐好说歹说,百般苦劝,始终无法动摇严小开坚定的心智,最后不由得悠悠叹气。
“你这性格和脾气,真的跟你师父一模一样,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别说十头牛,一千头牛也别想拉回来。”
晏晓桐连连摇头,“算了,既然你这样决定了,我也懒得再浪费口水,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严小开见晏晓桐一副受了伤样子,有点过意不去,“姑姑,对不起,我不是不想听你的话,而是我跟佩琳实在是……”
晏晓桐摆手打断他:“你不必说了,姑姑又不是没有年轻过,哪能不懂呢?你爱跟她一起就跟她一起吧,这女娃儿我虽然不太了解,可是看面相,绝对是个好女人。只要你记得,跟她在一起归一起,可千万别上床。否则,哼,你自己知道的!”
严小开冒着冷汗的点头:“姑姑,我懂的!”
晏晓桐指了指旁边的检查床,“好吧,你躺上去!”
严小开疑惑的问:“躺上去干嘛?”
晏晓桐美艳的脸上突然浮起笑意,“那个小妹妹虽然不能和你什么,但她不行,不代表别人也不行的。”
严小开大吓了一跳,刷地退了两步,“姑姑……”
晏晓桐见他吓得脸色铁青,惨得不成人样,逗乐的心思顿时消散,“这么不经逗,真是不好玩啊!”
严小开:“……”
晏晓桐指着检查床,一本正经的说,“躺上去吧,姑姑给你检查一下!”
严小开终于稍稍定下心神,“姑姑,刚才我们只是……没怎么样的,不用检查!”
晏晓桐问:“你不是马上就要出去执行任务了吗?”
严小开点头,“是啊。”
“既然是要出任务,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上去躺着,我给你做一下全身检查!对了,不但你,跟着你一起去的那些人,也让他们通通的来我这里,做一次正规的体检。”
“姑姑,我的身体好得好,用不着检查……”
晏晓桐脸色一沉,“上去!”
严小开苦笑,只好乖乖的躺到了检查床上。
晏晓桐又命令,“把衣服全脱了!”
严小开吓了一跳,“哈?”
看见他一惊一乍的模样,晏晓桐又忍不住一阵失笑,“逗你玩的,只要把上衣脱了,松开腰带就行了!”
严小开狂汗三六九,这个姑姑真的太能玩了,自己真的玩不起了呢!
最后,他还是依言把上衣脱了,然后松开了腰带和裤钮。
晏晓桐没有再开无厘头的玩笑,而是正正经经的给他做起体格检查,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检查了一遍之后,这就坐到床边,给他把起脉来。
约摸十来分钟后,一通检查才总算结束。
听见晏晓桐说可以了,严小开这才赶忙的坐起来穿衣服,在姑姑面前赤身果体,真的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呢!
穿衣服的时候,严小开见晏晓桐眼睛也不转的看着自己,心里感觉窘迫,这就无话找话。
“姑姑,我说了吧,我的身体棒得很呢!怎么可能有什么事?”
晏晓桐摇头,缓缓的说,“不,你的身体有事,而且不是一般的大条。”
严小开以为她又跟自己开玩笑,“姑姑,你别逗我玩了!”
晏晓桐沉着脸:“谁逗你玩了,我说真的!”
严小开讶然,“姑姑,你是说我内气阴阳失衡的事吗?”
晏晓桐摇头,“这只是其一,更严重的是你体内的情蛊还未去。”
严小开恍然:“哦,你说的是这个啊,我已经知道了!”
晏晓桐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这就严肃的说,“你别不当成一回事,这个情蛊要是发作起来,同样也会要你的命。你这一趟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劝你还是在出发之前,先去一趟西省,找那老头儿备着发作时候的解药,否则到时候时间到了,你又不能及时赶去西省,后果将不堪设想!”
严小开想起了上一次情蛊发作时自己腹痛如绞,生不如死的模样,心里也一阵后怕!
“好,一会儿我就订机票先去西省一趟。可是,姑姑,我有个问题始终不解。”
“什么问题?”
“我所练的无尚心法,何其强大,除了能增长功力,还能治病,愈伤,解毒,为什么偏偏就治不了这个蛊呢?”
晏晓桐解释说,“什么是蛊?也许没有多少人能回答出来。蛊毒蛊毒但蛊不同于毒。蛊是有生命的,而毒只是一个药。我简单的说:二者都是医学所抵制的。如果你想让一个人赶紧死,那么用毒,如果你想让一个人及其家人痛苦一辈子,用蛊!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严小开老实的摇头:“不明白!”
晏晓桐点了点他的脑袋,“怎么这么笨呢?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蛊是有生命的,而最常见的就是蛊虫!例如,病毒、立克次氏体、细菌、寄生虫等,它们以寄生方式生存,并损害对方,无尚心法再强大,难道能将你体内的寄生物杀死吗?”
严小开终于大悟彻悟,“姑姑,我明白了!”
晏晓桐问,“你明白了什么?”
严小开指了指肚子,“无尚心法治不了肚子里的蛔虫!”
晏晓桐:“……”
两人从检查室里出来,回到后堂的时候,郑佩琳已经等得坐立不安,在客厅里来回徘徊了。
看见两人回来,她立即就迎上来紧张的问:“姑姑,怎么样了,小开他怎么样?有没有事?严不严重?”
晏晓桐摆手:“别紧张,先坐下来,我跟你慢慢说。”
看见她脸上凝重的表情,郑佩琳的脸微有些发白,“真的有事?而且很严重?”
晏晓桐没有回答,只是问严小开:“小师侄,你吃饭了吗?”
严小开摇头:“还没有!”
“真是巧了,姑姑也没吃!”
严小开汗了一下,迟疑的问:“那咱们一起出去吃?”
晏晓桐摇头:“姑姑想吃你做的饭!”
“好吧,我去做饭!”
待他消失后,郑佩琳立即问:“姑姑,严小开到底怎么样了?”
“你不要紧张,他确实是有问题,但不是特别严重的问题。”
“他哪个地方不行?”
晏晓桐伸手指了指郑佩琳的胸部,“这儿!”
郑佩琳吃惊得不行,“心脏?”
晏晓桐点头,“他患的是先天性心脏间质细胞神经元异常综合征!”
郑佩琳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病?”
“简而言之,就是一种精神因素的心脏病。”
郑佩琳忙问:“那该怎么治?姑姑你能治吗?”
晏晓桐摇头:“我不能!”
郑佩琳忙又问:“大医院能治吗?”
晏晓桐又摇头,“大医院别说治,连他这个病的诊断都作不出来。”
这个病名是晏晓桐自己发明出来的,别的医生又怎么可能说得出来呢?
郑佩琳急了,“那,那到底该怎么办啊?”
晏晓桐摆手:“别着急,他这个病虽然严重,但只要不受特别的刺激,那是和正常人无异的。”
郑佩琳疑惑的问:“不受特别的刺激?”
晏晓桐直接又干脆的说,“简单一点来说,那就是你们两个,绝对不可以做那种事情。”
郑佩琳仍然不解的问:“哪种事情?”
晏晓桐轻横她一眼,“你不会是这么天真,连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能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吧?”
郑佩琳终于恍然,脸红耳赤的说,“我明白了!”
晏晓桐摇头:“不,你还不明白。如果你们两个忍不住,发生了关系,那他就铁定会玩完。”
郑佩琳想起刚才在酒店的情景,脸色不由一白,随即又疑惑的问:“可是之前我们……他也没事啊!”
晏晓桐直截了当的问:“真的做了吗?”
郑佩琳脸色大红,羞得有点儿想找个洞钻进去,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摇摇头。
晏晓桐道:“只要不是真的,别的勉强可以,不过为了避免擦枪走火,还是能免则免的好。”
郑佩琳无力的点头,然后又不死心的问:“姑姑,那小开的病没办法治好了吗?”
“这个很不好说,也许能治好,也许不能。我刚才已经联系了一个对这方面疾病有着一些经验的老医生,不过他在西省,而且年纪比较大,行动不方便,必须得小开自己亲自去一趟。”
郑佩琳的眼中浮起一抹亮光,“这个老医生能治好他吗?”
晏晓桐摇头:“我不能确定,去的话,或许会有机会。但不去的话,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行,我马上就订机票,和他一块儿去西省!”
晏晓桐摇头:“不,那个老医生性格和脾气都很古怪,虽然卖了我个面子愿意给小开看病,却不愿意见别的人,叮嘱我只能让他一个人去。”
郑佩琳无奈,只好掏出手机:“那我给他订机票!”
晏晓桐点点头。
一阵之后,郑佩琳却颓然的放下手机:“今天飞西省的航班已经没有了,只有明天和后天的。”
“那怎么办?他最好是今天赶到西省去的。”
郑佩琳想了想问:“非要今天去不可吗?”
“也不是非要,但最好是今天!”
“好,我知道了!”郑佩琳沉吟一下,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并不是那么愿意拨出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