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个情况?”我看着安东尼奥,选择性无视了他手里的半截瓦夏。
安东尼奥咧开嘴露出一个血腥地微笑,道:“来的正好。”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估计自己来的时机可能十分糟糕。
“陈晓飞。”一个声音响起,又是那个斯文男子!
扭头顺着声音看去,却发现他此刻也十分狼狈,半边身子焦黑一片,像是被大火烤过一样。
还来这套?!
我直接点燃油灯,几个加速便冲向那个斯文男子,在他第二次喊出我的名字前,直接用蛛丝缠住他的脑袋。
而斯文男子也不跑不挡,任由我施为。
但当我的蛛丝绞烂他脑袋的下一刻,这家伙就消失不见。
“他应该是【现在】,”这时,安东尼奥的声音适时响起,“【过去】、【现在】、【未来】,时间的三个时态,同时这也是这三个人的特征。”
“这位【现在】先生很难对付,陈科长你要小心,他可以不断恢复自己的状态。”安东尼奥说完这句话,闭口不言。
我扭头看去,却发现他正在大口啃食手中的瓦夏。
刚才安东尼奥说的是三个人吧?其他两个人在哪?
但此时正在集中精神“进食”的安东尼奥并没有抬头的打算,我也知道一时半会从他那儿得不到答案,于是干脆扭头观察四周。
回字形走廊中间的“白塔”已经到头,四周却没有一个人。
是都被扔下去了,还是……
我看了看依旧都是人体组成的塔尖,又看了看那个正在低头啃食着队友的安东尼奥。
忽然,我感到一阵眩晕,等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正趴在塔上,远处,安东尼奥正扑向一个黑人。
就在安东尼奥马上要抓住黑人的一瞬间,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将安东尼奥给踹开的同时,他的手中也出现了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
是瓦夏!
那个黑影手中的瓦夏还是个完整的小孩儿,从他手脚挥动着挣扎的动作来看,至少现在这个孩子还活着。
嗯?
等等!
【过去】、【现在】、【未来】…死人复活……
时间!有人把时间回溯了!
我猛的回头,却发现刚才站着斯文男子的地方,此刻却空无一人。
对了,记忆!
和之前那个沙漏不同,这个时间邪教的人的时间回溯看起来会保留所有人的记忆。
所以那个…【现在】,在知道自己只要出现在刚才的地方就会死之后,这次便直接不出现了?
“陈晓飞。”
但就在我以为他躲起来的时候,那个声音却再次响起!
只是这次,我居然分辨不出声音的方向。
是用了什么特殊办法吗?
心中犹豫半秒,我直接一个蛛丝加速,冲向了安东尼奥。
既然找不到,那就先不找。
与其在找人上浪费时间,不如直接把安东尼奥先救下来。
这家伙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直接冲向提着瓦夏的那个家伙,他穿着一件宽大的黄昏色罩袍。只看背影,我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
只不过这家伙显然也是有备而来,虽然背对着我,但他依旧跟背后长眼睛似的向一旁避开。
我也不客气,直接弹出蛛丝,要将他的手脚捆住。
但这家伙却突然将瓦夏扔了过来,这个瘦弱的男孩挡在了蛛丝前进的路线上。
我犹豫一下,还是用蛛丝接住了他。
“你又错了。”一个声音甜美的女人开口说道,“【未来】,你真的看清了吗?”
说话之人正是那穿着罩袍的家伙。
原来是个女人吗?
“你这老太婆!”那黑人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造型古朴的手枪,对着安东尼奥就是几枪,他一边开枪一边喊道:“现在是幸灾乐祸的时候吗?!”
嗯,这尼…黑哥的华夏语还挺字正腔圆的,对了,他们为啥要说华夏语?
“陈晓飞。”
那声音第二次响起,可恶,这么快吗?!
“刺破耳膜。”这时,被我接下的小男孩瓦夏突然说道:“只要不听到就不会受影响。”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吗?
我闻言,赶紧用两根蛛丝刺进耳朵里。
只是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bug——众所周知,我的油灯可以修复自己受伤的身体。但我又必须在油灯点燃的前提下,让耳朵一直处于失聪状态。
在尝试几次之后,我无奈只能在两只耳朵中各插入一根蛛丝,不断的轻微搅动耳膜。
只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一旦到了我体内的鲜血燃尽的那一刻,也就是这场游戏结束之时。
更蛋疼的是我现在处于失聪状态,完全听不到声音,只能靠眼睛去捕捉敌人的动向。
算了。
比这更逆风的仗又不是没打过,心中这么安慰自己。
斯文男子是【现在】,黑人是【未来】,那这个穿罩袍的女人就只能是【过去】了。
回溯时间的话,也只可能是她干的。
所以……先杀她!
只是等我在心中制定好方案,抬头却已不见那黄昏色罩袍的身影。
说起来,刚才她出现的时候也十分突然,看来除了回溯时间之外,她还有隐藏身形的能力。
打得过就现身,打不过就藏起来,实在打不过就直接回溯时间?
倒是挺赖皮的打法,而且说实话也很实用。
于是我直接从背包里摸出了那副可以看到隐藏诡异的墨镜,可惜眼药水没了,否则估计更简单。
可就在此刻,我却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几下。
扭头看去,却发现瓦夏正一脸紧张的拽着我,然后用手指指着另一个方向。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我发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安东尼奥,此刻正躺在血泊之中,他的胸口有几个明显是子弹打出来的伤口。
这家伙这么菜的吗?居然连枪都…
我忽然觉得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凿了一下,低头看去,却发现心脏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窟窿。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在倒地前的那一瞬,我看到刚才那个黑人正站在不远处,举着一把造型古朴的手枪对着我,那把手枪枪口还冒着几丝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