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
秦京茹难得主动帮忙照顾受了伤的许大茂,又是处理伤口又是擦药的。
并非是秦京茹结了婚以后,适应了新媳妇的角色,也不是被许大茂成为工厂领导的身份镇住了,而是她还没借许大茂的手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许大茂出事情。
“要不你今天就别去上班了,让大院里在轧钢厂上班的工人帮忙给厂领导带个话,你在家好好的养伤吧!”
听到秦京茹的话,本来还疼的倒吸凉气的许大茂挣扎着坐起身子,面露凶光,咬牙切齿的说道:
“傻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完全没有把我这个新上任的纠察队队长放在眼里,这口恶气不出,我还当个屁的领导啊!”
说完,许大茂艰难的站起身来,捂着吃痛的部位,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秦京茹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想着等自己在城里站稳脚跟以后,最好傻柱能把许大茂给揍死,那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重新生活了!
不过想归想,秦京茹表面上还得装作一副关心的模样,否则惹得许大茂不高兴,以他那小心眼儿的性子,肯定不会帮自己找工作的。
“大茂,有什么事儿明天说也成啊,傻柱就在轧钢厂工作,他还能跑哪里去?”
许大茂摇了摇头,说道:
“你懂什么,我现在去就是要给李主任看证据,要真让我把伤养好了再去,效果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说完,许大茂也懒得再和秦京茹废话,带着一肚子的怒火直奔轧钢厂而去。
秦京茹则是一路陪着许大茂出了大院门,这才折返回家。
演完戏,进屋后的秦京茹一屁股坐在床榻上,半躺了下来,跟着脸上的关心变成了鄙夷。
“切!仗着是个领导了不起啊,也就吓唬人的本事,看人家傻柱那股狠劲儿,压根就不吃你这一套,要我说你最好是别把傻柱赶出轧钢厂,否则没了顾忌的傻柱一准把你往死里打!”
想到这里,秦京茹猛然坐了起来,内心变得忐忑不安。
“哎呀,这可不行啊,万一真闹出人命来,我的前途和未来找谁要去?”
……
另一边,许大茂带着一身伤来到了李怀德的办公室。
此时的李怀德正烦闷着呢,他也没想着张元林能立马答应自己的请求,只是没想到对方还故意卖了个关子,非要新单位的领导打电话过来商量。
于是,为了等到这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过来的电话,李怀德是哪儿都不敢去,准备在办公室死等。
听到敲门声,李怀德沉声说道:
“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许大茂的表演也随之开始。
只见许大茂哼哼唧唧,一瘸一拐的进办公室,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哎哟的声音。
听到这些奇怪的响声和动静,李怀德也不得不抬头张望过来。
“许组长?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你受的伤很严重啊,来,先坐下再说!”
许大茂点点头,迈着一深一浅的步伐来到李怀德面前坐下。
“李主任,实不相瞒,我是被傻柱揍成这样的,这人脾气太暴躁了,下手又狠辣,即便知道我的身份他也毫不留情,压根没把领导放在眼里,要我说啊,您可千万不能再用这样的人了。”
听到许大茂的话,李怀德眉头一挑,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高兴。
“你什么意思啊许组长,难道你在怀疑我用人的眼光?傻柱是一定要回食堂的,这事儿我前几天就跟你说过,因为他的离开,导致食堂的餐食水平一落千丈,我的人都不愿意来我们厂吃饭了!”
感受到李怀德语气中的坚定和不容置疑,许大茂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中无比失望,因为自己演的这一出苦肉计根本没有效果。
原来在许大茂上位成功后,李怀德就要求他转达傻柱,让傻柱回归食堂继续当主厨。
虽然傻柱跟张元林一样,都是在李怀德一声令下后离开食堂的,但是在李怀德的眼里,傻柱根本没有让他亲自出马的价值。
或者说,李怀德觉得自己亲自出面请张元林就已经十分为难了,绝不可能再让他去请一个厨子。
于是,让傻柱回归食堂的任务就交到了许大茂的身上。
可许大茂何止是不想让傻柱回去,他还想着该怎么做才能把傻柱开除出厂。
所以在接到李怀德交代的任务后,许大茂根本就没想着去把事情办好,而是绞尽脑汁的找机会给傻柱扣帽子,好在李怀德面前说他的坏话。
直到今天,许大茂终于抓住机会,主动刺激傻柱动手把自己狠揍了一顿。
许大茂本以为苦肉计能有点效果,却没想到屁用没有,还被李怀德狠狠的警告了。
不过以许大茂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轻易屈服,尤其是他现在已经当上了轧钢厂的重要领导干部,即使李怀德不允许,他也得冒险一试!
于是,许大茂点着头说道:
“行,李主任您放心,这事儿我记下了,给我一点时间,一定能解决掉食堂餐食的水平问题!”
说完,许大茂迈着受伤的腿,一颠一簸的离开,直到走出办公室的门才稍微正常一些。
傻柱下手主要是揍许大茂的上半身,伤到腿也是许大茂自找的,他想蜷缩身体,抱住双腿来防御自己,但他低估了傻柱的力量,防守失效的同时,腿也跟着受了伤。
但不至于到成跛子的程度,许大茂为了卖惨故意在李怀德面前演戏,只是毫无效果,装了个寂寞。
等许大茂走后,李怀德突然眉头一皱,嘀咕道:
“刚才许大茂说什么来着,解决食堂餐食的水平问题?他又想动什么歪脑筋,我分明是让他把傻柱请回食堂啊!”
“哼,这个许大茂跟刘海中一个样,喜欢自以为是的耍小聪明,要不是留你有用处,早就把你像解决刘海中那样踢下台去了!”
但李怀德没有多想,因为他这会儿一门心思惦记着眼前的电话,如果不赶紧恢复厂子里的生产,他可能会比许大茂更早下台!
这一守,就是大半天。
终于,电话来了,李怀德赶紧起身接听,态度恭敬的和张元林的新领导商量起了“借人”的事儿。
对方讲的很清楚,要求领导专车接来送往,还要提供领导级别的招待标准,更要足够的物质奖励,毕竟是外派救急,该有的东西一样不能少。
要知道,这个特权一直以来都是轧钢厂独有的,谁让整个四九城像张元林这样的全能机修工就一个呢,其他厂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可望而不可及,关键时刻只能专门跑轧钢厂来借人用。
考虑到大家都是兄弟单位,又被相同的领导管辖,其他单位有难处,张元林这样的人才不可能藏着独享,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拿出来供人使唤,那样也太没逼格了。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轧钢厂的负责人前前后后定下了一连串的规矩,虽说都是给张元林的专属福利,可要求是轧钢厂单方面提出来的,也等于是给单位和相关领导增加面子。
只是物是人非,时来运转,张元林这么一个难得的人才居然被李怀德轻易的拱手让人,现如今,反倒是轧钢厂要向其他单位借人了。
想来今天过后,李怀德这位轧钢厂的新晋一把手就会成为四九城各大单位的领导层眼里的笑话。
……
另一边,许大茂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立马开始回忆自己曾经去放过电影的每一个单位。
倒不是许大茂怀念当放映员的日子了,而是他在对比哪一家单位的食堂饭菜比较好吃。
即便是被李怀德警告,许大茂也仍旧不愿意让傻柱回食堂上班,可李怀德的需求又不能不管,便只能另辟蹊径了。
于是,许大茂动起了自己找厨子去取代傻柱的歪脑筋。
不得不说,许大茂的执行力还是很强的,在确定了合适的人选后,立马行动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对方的单位挖人。
李怀德对食堂饭菜的质量已经抱怨很久了,许大茂必须在下一次请客吃饭之前把事情办好,否则他免不了还得挨批。
交代好手底下的人把该做的事情做好,许大茂离开了轧钢厂,直奔目的地而去。
对方在小单位上班,当然了,这是相比较轧钢厂的体量而言的,所以许大茂有十足的把握把人忽悠过来。
事实上和许大茂所想的结果一样,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对方得知是要跳槽到轧钢厂工作,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搞定了厨子的问题,许大茂松了口气,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直接回家。
在路过菜场时,许大茂才想起来自己当上领导以后,都没怎么庆祝一下,而且家里多了个婆娘照顾自己,不如顺道买些菜带回去。
“可不能让秦京茹这个村姑在家里躺着享福,得让她明白嫁过来是为了服侍我的,而不是我白吃白喝的供着她!”
想到这里,不会做饭的许大茂难得去了菜场,买了不少的菜,还有肉,毕竟当上了领导,加上之前的存款,这点花销还是能承担的。
只是让许大茂没想到的是,在回到大院门口的时候,刚好和张元林碰上了。
都是一个院的,回家的时候碰上面不稀奇,关键是两个人都带了菜回来,许大茂觉得自己买的菜不差了,但是跟张元林车子上挂的比起来,真的啥也不是。
眼看着自行车龙头左边挂了一条鱼,右边挂了一块肉,后座又绑了一包土特产,许大茂眼睛都瞪直了。
“不是,你才到新单位几天啊,到发工资的时候了么,你就一下子买这么多好东西回来,日子是这么过的吗?”
印象里,秦淮茹可是离职有段时间了,张元林也是被突然开除的,这期间他们一家子连带一大妈加何雨水有七口人要吃喝拉撒用。
就算何雨水已经上班了周末才回来,可傻柱时不时的就到张家蹭饭吃,他那胃口可比何雨水要大。
这么一算,张元林哪儿来的钱如此奢靡?
由于张元林车子上的好东西过于显眼,进进出出的大院住户们就跟铁钉碰上了吸铁石似的,眼珠子自动定位,盯着那些鱼肉根本挪不动。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大院门口就站满了人。
他们最开始是被张元林车头的肉所吸引,但是很快就发现是许大茂拦住了张元林的路,便以为是有瓜吃,那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事实上,许大茂的确有针对张元林的意思。
在当前的局势下,什么都以分配为主,怎么张元林还能搞特殊,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察觉到了许大茂的意图,张元林哼笑一声,淡淡的说道:
“怎么着啊,我想吃乐意,这你也要管?”
许大茂见张元林如此态度,当即挺起腰板,义正言辞的说道:
“张元林,你这是什么意思,站在你眼前的可是轧钢厂的纠察队队长,是正儿八经的行动会的领导干部,我现在一本正经的问你这些肉从何而来,你却众目睽睽之下挑衅权威!”
面对许大茂的咄咄逼人,张元林选择直接无视,他有充足的理由解释这些肉的来源,但是没必要。
张元林已经不是轧钢厂的员工了,许大茂根本就没有资格对他以权压人。
看到张元林准备离开,许大茂心头一动,以为自己抓到了对方的把柄,便态度强硬的将人拦下。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围观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许大茂的心情有些激动,莫非他又有了升职加薪的机会?
可就在这时,轧钢厂的工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他们都是没有自行车的人,上下班全靠两条腿,自然回来的要晚一些。
在看到张元林被许大茂拦下,质问起那些肉的来处时,有一位老工人站了出来,说道:
“许大茂你别没事找事啊,那些是我们车间主任亲手送给张元林的,为了感谢他修好了损坏的进口设备,”
跟着另一个工人也出声附和道:
“没错,后面我问了我们主任,这都是上头领导的安排,很早就为张元林预备好了的。”
随后又有一位工人站出来,补充道:
“是啊是啊,我们车间主任也送了东西,好像就是那包土特产,都是上头领导准备好的,如果不是张元林来,我们车间还得停产继续等,根本开不了工!”
这一刻,轮到许大茂傻眼了。
张元林见状发出一声轻笑,然后摇着头进了大院。
很快,吃瓜群众们议论纷纷,小声嘀咕着许大茂做人做事太过蛮横,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质问人,谁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时的许大茂脸色不由自主的发烫,虽然身为小人脸皮厚比城墙,可他现在已经是领导干部了,如此身份不允许他丢脸面,却偏偏当众被狠狠打脸,成了个跳梁小丑。
最后,许大茂低着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走了,而身后的议论声也在不断的变大。
许大茂知道,自己在大院里树立威信的希望是彻底没了,即便他成了轧钢厂的领导干部,也依旧没资格在这个大院呼来喝去。
群众们愿意支持的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张元林!
回到家里,许大茂招呼秦京茹去做饭。
拿到菜和肉,秦京茹没有立马行动,而是在迟疑了片刻后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大茂,让你帮忙找工作的事儿能再想想办法吗?也不是觉得你赚的少,就是想为家里多赚点钱,两个人肯定比一个人赚的多,你说是不是?”
听到秦京茹的话,许大茂的心情这才稍微好转了一些,当即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摆出一副家中老大的模样。
“得,算你识趣,知道白吃白喝我的行为不对,看样子跟你领证是没错的,现在的你比之前的你懂事儿多了。”
目前来说,许大茂还真的找不到比秦京茹更好的结婚对象了,主要是许大茂口碑摆在这里,好的不愿意嫁,差的又不想娶,还是跟秦京茹先过着吧!
秦京茹听后松了口气,连忙说道:
“那你明天就帮我问问呗,我来城里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再闲下去可不行。”
许大茂听后脸色一僵,摇头说道:
“明天不行,我手里还有事情没办好,不过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想法子给你找一份工作的。”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做饭去,跑了一下午,我肚子快饿扁了。”
秦京茹闻言连连点头,但是在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立马变成了厌恶和鄙夷。
许大茂看不惯秦京茹白吃白喝,秦京茹也看不惯许大茂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前者想奴役后者,后者想丢弃前者。
两人都在互相算计,也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
张家。
一桌子的饭菜陆陆续续的端上来,随着张元林一声令下,众人齐齐拿上筷子开始吃饭。
傻柱也来了,今天的他回来的比较早,为的是能向张元林请教结婚的准备事项。
得知傻柱和冉秋叶一家人已经把基本的东西都谈拢了,张家人纷纷送上祝福。
“哎呀,没等结完婚,我这心里都不踏实,所以你们还是先别送祝福了,赶紧帮我张罗一下结婚的事情吧!”
傻柱明面上摆手摇头表示不要,实际上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毕竟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
毫不夸张的说,傻柱从十八岁就盼着结婚娶媳妇了,却不曾想这一盼就是十几年,少年都熬成大叔了。
所以,傻柱的激动一点儿都不夸张,这期间还错过了好几个原本能成的相亲对象,能走到这一步当真是不容易。
然而傻柱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张元林的帮助,他这打光棍的年限还得延长,关键养的孩子也不一定是自己的。
这时,一大妈笑着开口说道:
“结婚的事儿好办啊,你张大哥你嫂子是过来人,有他们出主意你怕什么,关键是雨水还不知道这事儿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说?”
傻柱闻言挠了挠头,说道:
“等她来了就说呗,这丫头一直忙着自己的事儿,哪有功夫关心我呀,反正吃喜酒的时候知会她一声就行,不过话说回来了,等我把婚一结,就有资格催她咯,否则我一开口她就呛我,哎哟,我压根说不过她。”
听到傻柱这么说,众人纷纷笑出了声。
紧跟着秦淮茹也开口说道:
“傻柱,结婚不仅仅是办一场酒席就好了,之后还有柴米油盐酱醋茶,你是个厨子,这事儿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把雨水当妹妹看待,你是她哥,也算是一家人,所以我就多说两句,你别嫌烦。”
傻柱听后连连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嫂子您说,我绝不嫌烦,知道您这是关心我,说什么我会耐心听着。”
打心眼里,傻柱对张元林夫妇无比的敬重,什么聋老太太易中海,那都是个屁,连给张元林夫妇提鞋都不配。
如非如此,早上傻柱揍人正起劲的时候,谁来都不好使,只有秦淮茹一句话能让傻柱立马停手,说一不二,老实的不行。
秦淮茹点点头,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被下放车间去改造了,可你的本职工作是当厨子,没了食堂的差事,你一个月的收入少了一半都不止。”
“且不说现在轧钢厂的活儿少了,就是有活干,你老是做错也不行啊,都是要扣工资的,这样算下来,你一个月到手才能拿到多少钱?”
“还有啊,冉秋叶现在也没能回学校正常教书,仍旧干着扫地的活儿,而且这都不算是工作,是所谓的改造,就更没收入可言了。”
“真不是我故意打击你啊傻柱,这些事儿你不想着处理好,等结婚以后发现钱慢慢的不够用,不得不算着钱过日子了,到那时再着急就来不及了啊!”
在边上,张元林微笑着注视着一切,看样子秦淮茹的发言是经过他授意的,带着强烈的教育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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