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揽指着沈烟，冷冷道：“她也是皇城司的？”
秦吟愣了一下，没想到九王爷对他的出现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是对小沈兄弟很好奇似的。他道：“这位小沈兄弟，倒不是皇城司的人，但是我请来的帮手。”
赵月揽眼神微妙地看着沈烟，轻轻笑了：“小沈兄弟？帮手？”
沈烟终于抬起头，走到赵月揽面前，扬起了脸：“王爷不想知道皇城司为何来此处？”
“素闻皇城司负责监察、刺探和防卫，来到我这里，定是因为揪到了我什么呗。”
秦吟讪讪一笑：“王爷言重了。特地登门拜访，只是因为有几句话想问问王爷。”
“问吧。”赵月揽站在花园中，一点都没有要邀请两人入屋坐坐的意思。
秦吟倒也不在意，开口就问：“近日轰动京城的匠人赛老蔡头一案，王爷可曾听说？”
赵月揽目光闪了闪，再次看了沈烟一眼，道：“听说了。”
“那老蔡头死前，曾接待过一个访客，这位访客可与王爷有关系？”
秦吟这话倒也问的客气，没有直问访客是否就是九王爷，但想不到赵月揽想也不想就点头：“那位访客，就是我。”
沈烟忍不住叫起来：“你当真见过老蔡头？”
这次赵月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看着沈烟：“这就是你帮着皇城司查到的？看来近几日很是活跃，颇有收获啊。”
沈烟沉下脸，冷冷道：“皇城司查案，还请九王爷配合，别说些有的没的。”
秦吟瞪大了眼，惊诧地看着沈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小沈兄弟胆儿也太肥了吧？竟敢这么跟九王爷说话？要知道九王爷是出了名的性子冷、难说话，万一冲撞了九王爷，惹他生气了，他一句话都不肯说，那可如何是好？
想不到赵月揽挑了挑眉，竟然笑了：“好啊，我配合。”
在秦吟震颤不已的目光中，赵月揽道：“我的确见过老蔡头。”
沈烟问：“你为何找他？”
“我听说老蔡头的金鱼在匠人赛惊艳全场，可惜我没有参加，心中颇感遗憾。于是便登门拜访老蔡头家中，想亲眼一睹他的手艺。”
沈烟又急急问着：“你看到金鱼了？”
“看到了。”
“那你离开时，金鱼仍在老蔡头手上？”
“没错。”
秦吟看着沈烟和赵月揽两人一来一去地说着，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也就是说，九王爷离开时，老蔡头毫发无损，金鱼亦完好无损？”
赵月揽点头。
秦吟皱眉道：“那之后……”
“之后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
“原来如此。”秦吟失落地叹着，“打扰九王爷了。”
他没有其他要问的了，正欲拉着沈烟离开，哪知沈烟眼神闪烁地看着赵月揽，似乎在深思什么。
秦吟不由提醒道：“小沈兄弟，这是九王爷府邸，咱们既然没有要问的了，那就先回去吧。”
沈烟垂下头，终于向后转去。
赵月揽既没送，也没说半句客气话，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看着沈烟，眼底泛起一丝惘然，喃喃着：“我到处找不到你，你竟去了皇城司？这就是你离开九王府之后过的日子？”
秦吟和沈烟刚走出兰苑大门，外头有个人策马奔来。
“咦，这不是你的同僚吗？”沈烟认出那人，正是她刚才随着秦吟去皇城司时碰到的人。
秦吟还没有说话，只见那位同僚奔至秦吟面前：“皇城司有些急事，司史请秦大人过去一趟。”
“是吗？我这就去！”秦吟说着就要上马，回头一看沈烟，“小沈兄弟，对不住啊，不能送你回去了。”
“没事，我自己……”
沈烟话未说完，却见身后的大门忽地又开了，赵月揽懒懒靠在门边：“我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似乎还有些不寻常的事。”
秦吟心头一喜，忙问：“是吗？还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事，只不过说来有些话长了。”
“这……”秦吟迟疑了，回头看看马背上等着他的同僚。
果然他那位同僚催道：“秦大人，咱们先回皇城司要紧。旁边这位不就是你请来的高人吗？请他留下来与九王爷细说，不就行了？”
秦吟愣了愣，一时有些犯难。司史大人明明交代他送小沈兄弟回去，他非但没有做到，还任由他一人留在这里，这似乎说不过去吧？
这时赵月揽道：“既然你们不在意，那就算了，当我没说吧。”
秦吟急道：“九王爷等等。”
他无奈又期待地望向沈烟：“小沈兄弟，我分身乏术，这事儿只能麻烦你了。”
沈烟咬了咬嘴唇，一时没有回答。
赵月揽方才说还有些不寻常的事，的确叫她好奇，她确实很想知道他找老蔡头那晚，还发生了什么。可是叫她独自一人面对赵月揽……
耳后传来赵月揽打哈欠的声音：“算了算了，慢走不送。”他说着，就要关住大门。
“等等，”沈烟一手挡住了门框，眼神晶亮地看着赵月揽，“既然九王爷主动配合皇城司办案，自然不能让王爷扫兴。”
她回头对秦吟说道：“秦大人，你放心回皇城司，我留下来吧。”
秦吟感激地看了眼沈烟，终于翻身上马，与他同僚二人一马共同奔向皇城司。
待秦吟远去，赵月揽轻笑一声：“小沈兄弟打算一直站在大门口吗？进来吧。”
他说着转身向屋内走去，沈烟只能跟去。
奈何赵月揽走得极快，没几步就将沈烟远远落在了后头，她得快走才能跟上。
到最后沈烟实在忍不住了，几步小跑挡在了赵月揽前面：“王爷方才说那天晚上还有些不寻常的事，究竟是什么？”
赵月揽面上浮现笑意：“我得好好想想才是，先进去坐吧。”
“不必，就在这儿吧，我等王爷想起来。”
赵月揽幽幽看着她：“你怎么跟皇城司的人走在一起了？”
沈烟淡淡说着：“这与九王爷无关吧。”
“怎么就无关了？我到处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