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结束后,斋主走到中间,朗声道:“今日青铜剑不幸失窃,让大家白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我们定会全力追查此事,让青铜剑完璧归赵。”
赵如瑟亦道:“烟烟、灵儿,你们既是有缘人,那便留下来与斋主一起寻找青铜剑。其他人,这就散了吧。”
人群中发出各种唏嘘感慨之声,大家在守卫们的疏散下,纷纷离开了。
厅内除了斋主、小童、沈烟和玄灵儿之外,只剩下赵如瑟和赵月揽了。
赵如瑟道:“月揽,这里暂时没有我们什么事了,不如也先回去吧。我与你一道回去,顺便有些话要跟你说。”
沈烟心跳了跳,看向赵月揽。赵如瑟要说的话,除了那一桩事,还能有什么?
这时赵月揽蹙眉:“任由烟烟留在这里,我不放心。长姐,不如你先回去吧。”
赵如瑟眉头挑了挑,大概是想不到赵月揽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一时间,面上最尴尬的当属玄灵儿了,她局促地看着赵如瑟,只盼长公主能替她说些什么。
但赵月揽并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斋主,方才听你说,你有法子找到青铜剑,可否说来听听?如此,也好让我放心的下。”
这下赵如瑟和玄灵儿的目光转了过去,纷纷看向斋主。她们也好奇的很,想知道究竟如何才能找到青铜剑。一时间,她们忘记了赵月揽带来的不快。
“既然九王爷问起,若再卖关子可就过意不去了。”斋主笑笑,“其实青铜剑有两把,一把母剑,一把子剑,两者合在一起,叫子母剑。失窃的,是子剑。”
“那母剑呢?”
“母剑在后山,它能感应到子剑的存在,换而言之,咱们只要起出母剑,就能找到子剑。盗剑之人恐怕不知道子母剑的存在吧,所以才偷了那剑。事实上,若只有子剑,它顶多就是把剑身上有牡丹印染的青铜剑罢了,可是当子母剑共同现世时,那才是稀世古器。”
“稀世古器?”除小童之外,静静听着斋主说话的其余四人纷纷叫了出来,其中以赵月揽和沈烟的反应最为激动。
赵如瑟看了赵月揽和沈烟一眼,问道:“斋主,你的意思是那对青铜子母剑,乃稀世古器?”
“没错,单独一把子剑或母剑,那都不算。须得两者合一才行。”
“所以斋主你选了两个有缘人,就是让她们陪同你一道去取母剑?”
“正是如此。”
一时间赵如瑟叹道:“看来我只能怪自己缘分太浅,无法见到母剑。”
玄灵儿俏皮笑着:“长公主,一会儿我见了母剑,替您多看几眼。”
赵月揽道:“既然一切都系在母剑上,那可定要慎之又慎。去后山取母剑的,只有你们四人?”
小童笑:“是三人。我不去,由斋主带两位姑娘一道入后山。”
赵月揽蹙眉:“那怎么行?不如加派些人手一路护着吧。”
“后山是静慈斋重地,除斋主之外不能进入。今日带两位姑娘一起,已数情况特殊,特事特办了。”
赵如瑟道:“月揽,既然这是静慈斋的规矩,咱们就别插手了。一切听斋主安排便是。”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了。”
“咱们这就走吧,别耽误斋主她们去后山了。”
说着,赵如瑟拉着赵月揽离开,小童也跟着一道走了。
赵如瑟见赵月揽不时回头看看,笑道:“别记挂了,定不会有事的。走吧,去我屋里坐坐?”
这下赵月揽没有拒绝,但他回到洛阳山庄时,忽道:“长姐先回屋吧,我衣裳不慎弄脏了,换一身后再来找你。”
赵如瑟见他衣袖确实有些污渍,便让他快去快回,自己一人先回房间了。
赵月揽回到自己屋里,在窗前放出了一只白鸽。鸽子的腿上绑着一卷纸,显然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
静慈斋后山,斋主带着沈烟和玄灵儿向里头走去。
玄灵儿对沿途的一切都感到新鲜,不时摸摸花瓣,碰碰树干,俨然是一个笼子里关了太久的金丝雀,终于飞了出来。她心里将这一趟当做郊游似的,压根没有意识到此行干系之重大。
一转头,只见沈烟心神不宁地走在后面,对一路风光视而不见,玄灵儿不由走过去:“姐姐一路上都不说话,有何心事不如说来听听?”
沈烟看了她一眼:“若能说出来叫外人知晓,还叫心事吗?”
“什么外人不外人的,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玄灵儿露出精灵般的笑容。
沈烟亦笑得明媚无俦:“这么快就想跟我成为一家人了?妹妹真心急啊。”
“可不是嘛。看到月揽哥哥如此关心姐姐,妹妹我很是羡慕呢。不过……”
“不过什么?”
“听说姐姐嫁入九王府之后,至今未有子嗣,若是我先姐姐一步,恐怕姐姐获得的关心就会比我少一些了。”
“我看妹妹你存在一些误会吧。”
“哦?”
“第一,有些事情不是妹妹你心急就可以的,要知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能不能成为一家人还不一定呢。第二,王爷关心我,不代表他会关心别人,毕竟王爷是京城内出了名的生性淡漠,你不会不知道吧?第三,妹妹现在就考虑子嗣,是否早了些?最后,我还有句话想跟你说。”
玄灵儿瞪大了眼,脸色有些不好看,怔怔道:“什么话?”
“我想说的就是,我的事,不劳烦妹妹替我费心,现在不必,以后也不必。”
玄灵儿咬着嘴唇,贝齿在她唇上留下牙印,唇色都白了。她说不过沈烟,只能眨着俏丽的双眼,勉强笑着:“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姐姐有些话可别说得太满了。”
两人来来去去多个回合,不由都走得慢了,落在了后头。
这时斋主一回头,没见到她们,不由急着回来:“你们跟紧了!这里沿路有不少毒花草,你们可千万别随意触碰。”
一时间玄灵儿不敢大意,暗暗瞪了沈烟一眼,忙跟着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