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幽收了明昭做徒弟,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那位她只见过几面的逍遥村村长凤媱。
说不高兴也不对,因为她收徒那天凤媱不仅来了,还送了一份大礼。
她对明昭也很不错,但就是……
怎么说呢,总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复杂的很,带着点怨气。
白幼幽也曾问过村长第一任天道的事情,但她要么沉默,要么就直接岔开了话题。
这样态度让白幼幽对那位第一天道更加好奇了。
……
小院里,白幼幽靠在岁宴身上,跟他看同一本书。
“村长对明昭的态度有点怪怪的。”
岁宴一手揽着她的腰,放下手里白幼幽不太感兴趣的书捻起一块糕点送到她嘴边。
“但她看起来似乎对明昭挺好的。”
白幼幽咬了一口唇边的糕点,“唔……就是我的一种感觉。”
岁宴:“或许,奇怪的态度不是因为明昭,而是因为你。”
白幼幽回头看他,然后点了点头。
她推开岁宴起身,“好了,我的修炼时间到了,你自己玩吧。”
“……”
岁宴看着空掉的怀抱,将剩下的一半糕点放进了嘴里。
“好。”
一个贴心且合格的爱人,是会绝对支持伴侣喜欢的一切事情,不会成为她的阻碍。
自从打死老六后,白幼幽有了很多感悟,实力也提升了一大截。
第二任曾开玩笑似的说过,不管是神曜界还是天外天她都是当之无愧的战力第一人。
但白幼幽并没有因为第二任他们‘第一人’的认证就停下修炼。
只是好像很多人都认为,她以前拼命的修炼变强是为了保护自己和重要的人,现在已经没有谁能打过她了,她理所当然的应该放松放松了。
他们认为的也没有错,但除了这一点,还有就是白幼幽真的热爱。
她很喜欢,甚至痴迷力量提升的感觉。
……
用来修炼的密室里,白幼幽慢慢沉下了心神。
闭上眼睛后她又看到那条淡蓝色,浮着一层金光的河流。
在她第一次看到这条河流时就知道它是时间。
是承载了神曜界,神域甚至人间界现在,过去,未来的时间长河。
刚开始,她只能看见不能触碰,经过就这段时间不懈的努力,今天她终于能触碰到这条河流了。
将指尖轻轻探出河水中,白幼幽看见了这个时间节点上在神曜界出生的婴儿和安详闭上眼睛的老者。
指尖不由自主的轻轻拨弄,刚闭上眼确认死亡的老者身上的时间被往回拨了几年,他在儿孙的泪眼中坐起来,睁开了眼睛。
白幼幽一颤,抽回了手。
在心里连着说了好几声对不起后,
她开始想这个地方,这条河一定要藏好,绝对不能轻易被人发现。
有自我意识的生物一生中有无数个遗憾,他们要是知道这条河,天下的秩序会乱成什么样白幼幽想都不敢想。
白幼幽开始沿着河流往上走,不敢再轻易去触碰河水。
直到她看到河流中代表的某个时间节点上缺了一块金光。
她站在那一处犹豫了片刻,还是蹲下身将指尖轻轻探了进去。
眼前立马出现一幕幕画面。
画面里,神曜界住着一群自称为‘神’的东西,牠们把控着神曜界的所有资源,要求普通人定时献祭才肯让他们活下去……
原本平静的河水中卷出一道水流,水流轻柔又不容拒绝的卷住了白幼幽的手腕,没等白幼幽研究明白就将她拽进了河水中。
白幼幽没看到,在她跌进河水中时,原本缺失了的那一块金光缓缓出现。
……
白幼幽在跌进河水的瞬间便屏住了呼吸,做好了被河水包裹的准备,但没有……
在接触到河水时,周围斗转星移,她出现在了不知名的高空并急速坠落。
白幼幽调整灵力,稳稳的落到了一个台子上。
台子周围有很多人,在看到白幼幽从天而降的瞬间都跪了下去。
她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放到了台子上。
台子上捆着一个瘦瘦的小孩,小孩周围画着符文,台子上还有几道深深的呈现暗色的槽。
一个穿着奇怪的男人跪在小孩身边,与其他人一样,对着白幼幽的方向将头紧紧的贴在地面上。
而那个小孩使劲偏头看向白幼幽所在的方向,脏乱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但头发下那双眼睛里是浓烈的仇恨和不甘。
白幼幽沉默的走向小孩,白色的裙摆划过暗色的槽,从空气中始终飘散着的腥臭味来猜并不难猜出这些槽里沉淀的黑色的东西什么。
她走近,穿着奇怪服饰的男人跪的更低了,恨不能将自己埋进土里。
白幼幽抬手解开小孩身上的束缚,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时,那小孩翻身从石台上爬起来,动作迅速的捡起男人手边的匕首朝白幼幽冲了过去。
匕首在距离白幼幽不远的地方被一道灵力挡住,小孩咬牙恶狠狠的瞪她,
“我不是食物,不是,不是!”
台下跪着的人颤抖不止。
台上的男人惊恐的抬起头,“神君,这小孩不是我们镇的,我们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
活落,他瞪向小孩,神色狰狞,“他不听话,我这就替神君解决了他。”
话落他就要爬起来去找那个孩子。
白幼幽挥袖将他拂开,看着小孩说道:
“我不是神,我也是人。”
小孩愣了愣,跪着的人也愣了。
他们立即相信了白幼幽的话,因为没有‘神’会说自己是人。
在牠们眼里,人族都是低贱的口粮。
‘神’说自己是人,就跟人说自己是猪一样。
反应过来后,他们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白幼幽骂骂咧咧。
只有小孩和那个男人没动。
小孩清楚的感觉到了白幼幽身上的力量,那个男人也是。
男人神色变化,终是神色不善却又谨慎的开口,
“既然不是,那你就赶紧下去吧。耽误了祭祀仪式,神君们可是会怪罪的。”
白幼幽接过小孩手上的匕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抬手轻飘飘的将其折断。
“什么祭祀仪式,能跟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