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呢?”
面对叶羽的话,阮宿仙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见状,叶羽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想你们可能一直都误会一件事了。”
“在你们的认知中,布局应该是安排好每一个步骤,然后算无遗策。”
“可事实上,天下没有谁能算无遗策,那些智谋无双的人,并不能预知未来,他们只是看透了人心。”
“苦木是无度在极端情况下诞生的另一个人格。”
“以现在的情况而言,两人已经没有分身和本体的区别了。”
“但奇妙的是,无度和苦木的性格并不相同,这一点从‘苦木’诞生之初就决......”
“停!”
说到一半,叶羽的话被陈筱打断。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这些消息你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
面对陈筱的不解,叶羽淡淡说道:“在这八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双方都在互相打探消息。”
“但有一点你绝对没发现,那就是只要你想探查的消息,短时间之内很快就会被查清楚。”
“明着跟你说吧,你们手里的消息渠道,还没达到这种程度。”
“你们知道的所有消息,都是长生前辈故意放出来给你们知道的。”
“同理,禁地之子那边也是这样。”
“三个月的红尘试炼结束,我们看似获得了一定的自由,可事实上我们依旧在牢笼当中。”
“长生前辈以及那些高阶修士,就站在虚空中观察我们的一言一行。”
“我们的所有行为,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其中也包括了禁地之子养寇自重的决定。”
“刚刚我所说的这些事情,不是我手眼通天查到的,是我父亲告诉我的。”
叶羽的话给陈筱两人肩上再添三分压力,而叶羽则是继续说道。
“时间紧迫,先让我把正事说完吧。”
“苦木是无度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具体是因为什么情况诞生的,你们也应该有所耳闻。”
“从人性的角度上来说,无度不是一个合适的禁地之子,因为他承受不了禁地那严酷的修行。”
“也正是因为如此,圣墟禁地之子出现了破绽。”
“什么破绽?”
阮宿仙轻声发问,叶羽平静说道:“逃避一切的破绽!”
“不喜欢禁地生活的无度,一定会向往平静的生活,美色便是迷惑他的最好方法。”
“顾久性格要强,敢于反抗规矩,这样的性格对无度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旦无度喜欢上了顾久,那他和苦木的目标就会产生分歧。”
“而这个分歧,便是圣墟禁地之子的破绽。”
听完叶羽的分析,陈筱想了想说道:“长生爷爷就这么肯定无度会喜欢上顾久吗?”
“长生前辈当然不能保证无度一定会喜欢顾久,但他知道无度一定会贪恋红尘。”
“就算没有顾久,到时候也会有其他人出现。”
“可长生爷爷不是答应治疗苦木的情况了吗?”
“长生前辈确实答应了,而且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面对两个水火不容的人格,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他们目标一致重新变成一个人。”
“一起贪恋红尘也好,一起效忠禁地也罢。”
“不管选哪一条路,他们都能活,可他们偏偏选了第三条死路。”
“长生前辈从一开始就预见了这个结局,所以他才会答应治疗圣墟禁地之子!”
话音落,三人之间沉默了片刻。
一个呼吸之后,陈筱开口说道:“照你的意思,这次对弈是我们赢了?”
“错!”
“这次对弈是我们输了,而且输的很惨。”
“书院首席弟子许千逐修为全无,天庭种子选手恒天心境尚未透彻。”
“佛子白芷深陷红尘,正派天骄损失三员大将。”
“剩下的人虽然没有被性格缺陷困住,但同样也是问题多多。”
“你肉身的麻烦还没彻底解决,君临虽然融合了重瞳,但想要超过禁地之子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更麻烦的是,除了我们这几个人之外,其余正派天骄几乎全军覆没!”
“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宿仙有些惊恐的看着叶羽。
闻言,叶羽轻声说道:“前几天我父亲告诉我,在红尘试炼开始之前,长生前辈与王昊打了个赌。”
“双方各施手段,看看我们这些天骄最终会选择什么路。”
“我们这些人道心坚定,勉强守住了本心,可是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他们几乎都在关键的时刻做出了错误的选择,红尘试炼结束,他们的下场就是师门清算。”
“把这些真相告诉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绝望,而是为了让你们更加努力。”
“拯救天下苍生这个重任不能只靠我一个人,你们同样也需要承担责任。”
“如果你们继续这样废物下去,我或许会考虑杀了你们。”
“因为假设你们倒向禁地,我的压力会很大。”
说完,叶羽转身走了。
看着叶羽的背影,阮宿仙咂嘴说道:“陈筱,你说我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打着打着,人突然就散了呢?”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能算是势均力敌,这才过去多久,我们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败了呢?”
面对阮宿仙的感慨,陈筱淡淡说道:“我小时候曾经听父皇念叨过这么一句话。”
“红尘杀人不见血!”
“当时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但不管是输是赢,这条路我一定会走下去的,哪怕只剩下我一个人。”
......
虚空。
“叶永仙,你这就没意思了。”
“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儿子了,这场游戏就没意思了。”
看着玄光镜中的画面,陈长生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见状,一身灰色长袍的叶永仙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有你的玩法,我有我的玩法。”
“如果什么都瞒着他们,这场游戏就没有多大意思了。”
“相反,清醒的绝望才是最折磨人的事情。”
得到这个回答,陈长生嘴角一撇,咂嘴道:“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对了,你不进去抢水书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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