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面就是威尔逊子爵的府邸。”
豪斯转身指着不远处一扇鎏金雕花铁门恭敬禀报。
任明科扫了两眼,又看了看身后尾随的御兽主堡卫兵,这些家伙一直远远跟着,但只是监视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教宗有令,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苏猛,跟豪斯上前叫门。”
“遵命!”
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出列,五大三粗的豪斯在他面前竟显得有几分瘦小。
苏猛伸手示意豪斯走在前面。
福音教公开宣布与永鸣领的关系一事有利有弊。
利在于无论什么人在动福音教之前都要思索永鸣领的反应,所以无人敢在明面上为敌。
御兽三堡的贵族就是如此,他们或是逼迫平民、或是上诉十月之议诉苦,却不敢对福音教直接喊打喊杀,甚至不敢公然禁止民众信仰福音。
也许在贵族眼里,永鸣领就是一个恃强凌弱的霸权势力,轻易招惹不得。
弊在于福音教无论做什么,在外人眼中都是永鸣领指使,如果做出怨声载道之事势必会影响永鸣领的声誉,继而影响陈辞在大草原的商业布局。
现在贵族们没有直接对福音教出手,福音教也不好直接下场针对,否则陈辞免不了收获一个恃强凌弱的名头。
礼续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决定从受难信徒入手,以替信徒主持公道的名义对付那些不安分的贵族。
豪斯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划过无数画面,最终眼眸坚定下来,此刻就差临门一脚,如果退缩那福音教和威尔逊子爵都饶不了他。
咚咚咚~
豪斯用全身力气敲打着铁门,仿佛要把最近的痛苦和恐惧全部发泄出来。
巨大声响令暗中观察的人们精神一振,他们知道等候多日的好戏终于要登台了。
苏猛上前一步按住豪斯的肩膀,随即抬起48码的大脚用力踹击铁门。
伴随着震耳的炸响铁门倒飞而出。
“教宗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家大门不是被踹飞了吗?”苏猛瓮声道。
豪斯:“……”
他也想踹飞,可哪有那个力气啊!
又听苏猛大声喊道:“队长,对方早有准备,等着咱们来呢。”
豪斯透过门洞看去,可见大量私兵手持兵刃立在院子里,正对门洞方向还有数位穿着铠甲的人,观那些铠甲的精致程度,必是大人物无疑。
事实确实如此,最中间的铠甲人就是威尔逊子爵,其余皆是威尔逊家族的高层。
实际上,福音教一行人出发不久威尔逊家族就收到了消息,然后聚集家族私兵和高手严阵以待。
任明科听到苏猛的喊声不觉得意外,贵族都是坐地户,他们在御兽主堡的势力盘根错节,又时刻监视着福音教,发现他们过来再正常不过。
再说任明科也没有隐藏行迹的意思,主打就是正大光明的复仇。
见到任明科领头走进前院,威尔逊子爵冷着脸喝问:“永鸣领是什么意思?气势汹汹破门入户,难道是要与我等贵族、与御兽堡开战不成?”
他如此说是要将事态升级,完成黑兹利特侯爵的嘱托。
同时也是为了自保,把事情闹大之后只要永鸣领还在乎自己的名声,定然不会对威尔逊家族痛下杀手。
任明科同样冷着脸,招手让豪斯到身边:“威尔逊子爵?你认不认识此人?”
正常来说威尔逊子爵当然不会认识一个贱民,如果走在路上,豪斯抬头看他一眼都是冒犯。
但在福音教一行气势汹汹出门时,作为唯一非永鸣领人的豪斯的情报就摆到了许多人案头上,威尔逊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个投靠领地人的“叛徒”。
不过他瞥了一眼,冷哼一声:“本子爵眼里不容垃圾虫豸…话说你们永鸣领人真是无规无矩,不仅不请自来破门而入,连自己的姓名也不敢主动显露,真对不起行商永鸣偌大的名头。”
任明科充耳不闻,拍了拍豪斯的肩膀示意该他上场了。
豪斯再次深吸一口气,全场就他最弱,可他却是今天的暴风眼,这种压力令他有些呼吸困难。
“我是豪斯,是威尔逊子爵家砖厂的力工,半个月前托比管事以莫须有的罪名闯入我家、把我重伤,此举严重伤害了我的身体、心灵和精神,惊扰了我的家人。
今天我伤势痊愈,特意请求家人般的教友陪同,来到威尔逊子爵府邸讨要说法和赔偿。”
磕磕绊绊一分钟,豪斯终于将背了一晚上的“复仇宣言”念完。
威尔逊子爵听完明白了福音教的打算,这是要用为贱民讨要说法的名义报复他,想把事态控制在豪斯和威尔逊家族的私人恩怨上。
如此不但无损永鸣领的声望,还能阻止其他贵族帮助威尔逊家族,甚至可以树立一个榜样,一个视信徒如家人的榜样,可谓是一举三得。
想到这里,威尔逊子爵怒喝:“好啊,永鸣领好手段,找一个大字不识的低贱平民,让他背上一段无稽之言,就有了由头对我家出手,趁机吞并我家财富,这就是行商永鸣,与强盗有什么区别。”
威尔逊子爵越说声音越大,最后竟然饱含悲愤与绝望,演技比许多科班出身的演员还要强上不少。
最有演技的人在政坛而非娱乐圈,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所有贵族听着,永鸣领狼子野心,驱使邪教祸乱御兽三堡,目的就是咱们的财富,威尔逊家族是第一个,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威尔逊子爵声嘶力竭的喊着,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完全把自己摆在了弱小受害者的位置。
任明科见状示意豪斯别念了,后者声音太小完全被威尔逊子爵盖住,稍微远点就无法听见。
虽说声音大不代表有理,但当人们只能听到大的那个声音时,它便是理!
如热搜、如权威解读、如水军评论、如屏蔽负面信息。
眼下这种情况,必须让声音更大的人出面压制。
也就是任明科这位二阶超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