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看着迟见野表情急躁而恳切,心道:“莫非屈小冉只是听了片面之词!并不是事情的全貌?!”
一念至此,王义声音缓和了几分,道:“那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十分钟的时间如弹指间从身边溜走。
迟见野开始讲述他的人生经历:他家境不好,老家只有瓦房数间,父亲早亡,只有与母亲相依为命。
他初中没有毕业,就走入社会,为了生计而奔波。
因为身高不过一米六多,身材如一个矮冬瓜,加上长期从事户外劳作,黝黑如炭,所以一直没有姑娘看得上他。
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发了工资之后,与工友们小赌一番,权当娱乐,不过庆幸的是,赢多输少。
后来母亲脑梗,虽然经过抢救,保住一命可是半身瘫痪,再也无法自顾,更是花光了这些年的所有积蓄。
他为了改善母亲与自己的窘迫现状,才从高利贷处借了五万现金。
可是不幸的是,在地下赌场输了个一干二净!
为了还债,也为了以后的生活,他与方高利贷的人约定,以十五万的价格出卖一个肾脏为代价,还清高利贷,再得十万的酬劳。
可是放高利贷者将卖肾日期提前了一天,导致双方发生冲突,才导致屈小冉一家的不幸。
后来,他在被打了麻药取肾的过程中,可能以为麻药剂量不够,昏昏糊糊中醒来,才听到一个可怕的阴谋。
原来,这群放高利贷者为了利益最大化竟然将要他所有能用的器官完全摘除,丝毫不顾及他的死活!
他拼尽全身力气,才从高楼一跃而下!
王义听完了迟见野的口述,将信将疑道:“你没有骗我?!”
迟见野阴魂重重点头,脸色写满悲戚之色,抬头向上方仰望,道:“我的母亲就在这栋民宅的五楼,她虽然行动不便,双腿无法行走,但是还能听见看见!”
“好,我去求证一下!”
王义言罢身体如飞鸟般腾空而起,身体穿墙而过,便来到了迟见野所说的五楼。
进入房间后,王义很快就在一个东向朝阳的卧室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一脸凄苦憔悴之色的老妇人。
这个老妇人看上去至少有六七十岁,脸上布满了黑褐色的老人斑。
仔细看去,老妇人倾斜着身子,脸上的泪痕犹在,正在往嘴里艰难塞着馒头。
王义处于隐身状态下是无法感受到环境冷热!
可是他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卧室的空调依然在工作,那么这个瘫痪在床的老妇人也许已经因炎热脱水而死。
从这个卧室打扫的极为整洁,称得上一尘不染,王义可以推断出两点。
一是迟见野至少算是一个孝顺的人,对于母亲也极为用心。
二是那群放高利贷的人,以及操刀摘取器官的人,至少还存在着些许良知,并没有赶尽杀绝。
王义正想着如何与这老妇人进行沟通,那老妇人已转过头来凝视着王义所在的方向,用一种带着解脱的声音道:“你是来接我上路的吗?!”
王义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妇人竟然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