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柴王的这些侍卫和随从,大半已被打倒在地,哪里还有反抗之力?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桓带着侍卫将罗淑妃带走,随后狼狈地返回兵营,向阿柴王禀报情况。
阿柴王闻讯后勃然大怒,未曾料到又是这个赵公子横插一手,搅乱了他的计划。他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率兵直扑赵公子的兵营,但随即冷静下来。他已经探明,赵公子的兵营共有三万人马,其中包括之前拨给夏仁宗的一万。
尽管阿柴王手握五万兵力,相较于赵公子的三万,看似占据优势,但若真刀真枪地开战,他自忖虽能取胜但会导致整个甘州陷入战乱。
更何况,金国的四十万大军正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发起进攻。这样的局面显然是不可取的,夏仁宗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而且他也不愿意跟赵公子拼个两败俱伤,达到目的就好,所以他立刻怒气冲冲的去找任得敬,他知道任得敬是西夏的实际掌权者。
当任得敬听他把经过说了之后,皱眉说道:“这件事有点棘手,因为罗淑妃是我们西夏皇帝的嫔妃,得去找皇帝说这件事才好,我陪你去吧。”
任得敬陪着阿柴王一起来到了西夏行宫,见到了皇帝夏仁宗,把这件事说了。
夏仁宗又惊又喜,又有些生气,他当然不愿意他的爱妃被阿柴王给祸害了,被赵公子拦路夺走,对他来说是好事。
可是生气的是这赵公子也太不把他们西夏和阿柴王看在眼中了,他一个商人而已,怎么能这样做事呢?
之前不给自己面子倒也罢了,还干涉自己把嫔妃给阿柴王,虽然这件事不是他的本意,可那也是他的事,被横插一脚,当然不舒服。
于是他说道:“倒不如我们三个一起去赵公子的兵营,不仅说一下这件事,把人要回来,而且务必让他们出兵与我们一起镇守甘州。”
于是三人便一起来到了赵桓的兵营。
赵桓召见了他们,一见面,阿柴王怒气勃发的对赵桓说道:“罗淑妃是夏仁宗交给我的人,她犯了事交给我处置,你为什么拦截把她抢走?这不符合规矩吧。”
赵桓没理他,望向夏仁宗。
夏仁宗说道:“可能赵公子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以至于出现了这个误会,赵公子,还请你把人交还给阿柴王,的确罗淑妃是我给他的,这是一个误会,大家说开了就没事了。”
赵桓还是不说话又望向了任得敬,显然他想先搞清楚这三个人的想法。
任得敬咳嗽了一声,说道:“是呀,赵公子,虽然你的用意是好的,但是这结果却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你还是先把罗淑妃交给阿柴王吧,然后我们再一起讨论一下共同防御的问题。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这道理你应该懂,你想置身事外,金军完颜亮恐怕是不会答应的。”
赵桓说道:“你们三个都已经把你们的意见表达了,那我也说说我的意见。
很简单,这件事我管定了,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一件事,——罗淑妃不愿意被送给阿柴王,她甚至身上藏了一包毒药,准备阿柴王见到她之后,马上服毒自杀,一了百了。
这样一个贞节的女子,我很佩服,我也很愿意帮她,所以我答应护她周全,她也愿意留在我这儿做客,所以我不会把她交给你们的。
至于共同防御,我说过了,我没有兴趣参与你们的事,至于金国破城之后会对我怎么样,这一点不劳你们挂心。
你们还有其他事吗?没有事就可以回去做你们自己的事去了,我估计金国用不了多久就会发动进攻,甘州城能不能守得住,全靠你们各位的表现。”
阿柴王咬牙切齿的对赵桓说道:“你就不怕我大军杀过来,先把你给灭了吗?敢抢我的女人。”
赵桓说道:“你可以试试看,到底谁灭了谁?”
别说阿柴王了,就算是完颜亮的四十万大军,赵桓也不看在眼里,因为陇右都护府已经集结了至少二十万军队,那都是装备精良的骑兵。
而甘州就在紧挨着陇右都护府的边境,大宋的军队杀到这儿连半天都不用,何况他还手里拿捏着完颜亮的死穴,又怎么会在乎一个阿柴王?
别说陇右都护府的援军,就是他手里的这三万雇佣军,那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要灭掉阿柴王的五万大军,也不是什么难事。
阿柴王之所以这么叫那么猖狂,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双方真正的力量对比,他的三万虽然在数量上处于劣势,但战斗力几乎可以算得上以一当十。
真要打起来,战局将会是一边倒,他一定能轻松吊打阿柴王的部落军队,毕竟阿柴王部落没钱,军队装备很差,除了高级将领有铠甲,士兵几乎都没有披甲。
在冷兵器时代没有铠甲护体,跟全身铠甲的敌军对阵,那是吃大亏的。
阿柴王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他不敢动手,上一次兵营外他被大宋的将军吊打,那位将军现在就在赵桓身后,他可不能吃第二次亏。
他的目光望向了夏仁宗,反正女人是夏仁宗的,他总得处理这件事。
夏仁宗只好硬着头皮对赵桓说道:“我能不能见一下罗淑妃?请把她叫出来,我问问她是怎么想的?”
赵桓摇头说道:“抱歉,你不能护她的周全,所以不能让她见你。
我知道你无非就是想威逼利诱,让她违心的答应去嫁给阿柴王,那即便是她来了,口头上同意了,内心却依旧是抗拒的,这就违背了她的本意。
我说了,只要违背了她的本心,我就要管,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出现。”
任得敬脸色沉了下来,厉声道:“赵公子,你这样就不讲道理了,罗淑妃又不是你的人。
再说了,你说她不愿意她就不愿意了?至少得当面对质吧,你都不敢把她叫出来当面对质,凭什么说她不愿意?
你是在西夏,却把我们西夏皇帝的嫔妃给扣了,这要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恐怕不好吧,以后谁还敢跟你做生意?
你这是强盗逻辑,对这样强势霸道的人,估计你在西夏做生意是寸步难行的,你就不想一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