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个酒会被吓坏了脑袋,她对他的态度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从原本的女王姿态,变成了一个小女人,而且还动不动就爱撒娇,简直把他搞得一头雾水。
喂饭还是其次,更恐怖的是,她的衣服还愈穿愈单薄,在他这个大男人面前,有时竟只罩件纱质晨褛,而晨褛下却似乎什么都没穿……
不再恶言恶语,没有冷嘲热讽,之前老对他板着脸孔,这两天来却笑脸盈盈,亲切得过分。
坦白说,他真的怀疑她是不是病了,要不,怎么会变得如此奇怪诡异?
“你到底要不要喂我?我饿了啦!”她嗔道。
他叹了一口气,只好在她身旁坐下,无耐地帮她切着火腿和水煮蛋,喂进她口中。
“好好吃!”她双手撑着下巴,眨着浓密的睫毛,冲着他直放电。
平常的脸色更难看了。
看来问题比他想的还严重,因为嘴特别刁的应米雪对他的三流厨艺向来批评得毫不留情,现在居然赞美起他来了。
“小姐……”他定定地望着她,欲言又止。
“嗯?”应米雪期待地看着他,猜想着他要说什么。
也该有反应了吧?她思忖着。
也许是平常在酒会中保护她的情景触动了她的某种情绪,回来之后,她更加坚定要掳获他的念头,于是这三天来,使出浑身解数展露她的女性魅力,她自认,若是个正常的男人,早就沦陷了。
“你……”
“怎样?”她嫣然含笑。
“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他认真地道。
“不用了,我的手还好……”她很快地道,心里对他的体贴还挺感动的。
“我指的是你的头,小姐。”他把话说完。
“什么?”这下子换她呆住了。
“你的头会不会是受伤了?”他一脸担忧。
“我的头?”
“是啊!你这三天来变得很不寻常,一点都不像原来的你,我想,你也许去让医生检查一下会比较好。”他正色道。
她的脸整个刷下来,搞半天,她对他的种种诱惑都被当成了“失常”?
这根欠扁的木头!
“我的头好得很!”她生气地道。
“可是我总觉得你不对劲,那天,会不会也伤到了头部……”他忧心道。
“你才不对劲呢!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像你这种反应,你却像个死人一样,你到底有没有神经啊?”她气呼呼地瞪着他,再也憋不住气,朗声大骂。
虽说早就有心理准备,要诱惑平常是件高难度的工作,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强硬得像颗千年化石,踹不动,踢不醒,到后来还伤到自己……
可恶!
亏她还替他摆平孙南荣受伤的事,孙家原本想告人,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但她认识不少达官贵人,出面替她主持正义,才将整个事件压下,否则,他还以为他动手打人能没事吗?
“嗯,现在看你生气我就比较放心了。”他挨骂却还笑了。
“什么?”她一怔,怒火即将破表。
“动不动就生气,对我大呼小叫,这才像你。”他安心多了。
“你……”她差点就把盘子丢到他脸上,但在爆发的前一秒,一股不服输的倔傲猛地阻止了她。
不,不能发脾气,发了脾气等于前功尽弃,她很清楚他不是笨蛋,也许,他不是不懂,而是在和她暗中较劲,她如果这么快就泄底,那不等于败给了他?
她可不能这么轻易就认输,等着瞧,平常,好戏还在后头呢!
“原来,在你眼中,我是个喜欢生气的人……”她嘲弄地哼道。
“是啊,尤其是对我生气。”他笑一笑,起身走到她身边,帮她倒了一杯刚煮好的热咖啡。
她看着咖啡,陡地心生一计,伸手去端,却故意手一滑,整个热咖啡翻倒,洒上她的手,以及胸口。
“啊!好烫!”她惊叫一声。
“哎呀!有没有烫到?”他急道,很快地将咖啡杯扶正移开。
“好痛哦……痛死了……”她又是甩手,又是拨弄着晨褛,装腔作势地哀号。
“我看看,烫到哪里?”他抓起她的手,仔细检查。
“烫到这里……”她指着手背上的红肿,接着,又指指自己的胸口,娇声道:“还有这里。”
他看看她的手和胸口,也没多想,直接就拉着她冲向浴室。“不行,得先冲冷水。”
一进浴室,他拿起莲蓬头,直接就往她的手掌急冲,她微微一笑,软声软气地提醒,“平常,我的胸口也烫到了耶!”
“嗯,快把衣服脱掉。”他二话不说,将水往她的胸口喷洒,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电视上宣导的烫伤五步骤:冲、脱、泡、盖、送。
看他这么上道,她倒有些惊喜,暗笑着,当着他面前将晨褛褪下,晨楼下,她只着一件底裤,姣美的身材顿时一览无遗。
平常一怔,有些傻眼。
烫伤的部位一片红印与白皙如瓷的肌肤对映。
“这里……也好痛……”她走向他,拉起他的手,贴住烫伤处。
他心头一凛,缩回手,将莲蓬头交给她,转身走开,“你自己先处理,我去拿药箱。”
“我自己不会处理。”她拉住他的手低喊。
“只要一直冲水就行了,直到红印消褪再出来。”他脸朝着门,背对着她叮嘱。
“不要,我要你帮我。”她索性从后方搂住他的腰,执拗地道。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他皱起眉,没有忽略她贴在他背后的曲线。
“我才想问你是怎么了?干嘛像见鬼似的急着逃走?”她怨怒道。
“小姐,非礼勿视啊!”他说着微微挣扎,只想快点走出浴室。
“都什么年代了,你的脑袋怎么还这么八股?”她拖住他低嚷,不让他走。
“你说我八股?小姐,你是我的主人,而我是你的仆人,本来就该谨守本分……”
他用力将她如八爪章鱼的手扳开,大步跨出浴室。
“什么本分不本分的?我虽是你的主人,可是我总是个女人,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追了出来,手按着腰,大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