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咖啡。”急着想离开钟白凡灼热而专注的视线范围,夜浅凝飞速地将咖啡端到他的桌上,却不料一时用力过猛,杯内香醇而热烫的液体溅烫了她的手,她忍痛地低呼一声,整杯咖啡完全倾倒在她身前的文件上,蔓延过雪白的纸张。
“对、对不起……”她脸色苍白、手忙脚乱地找寻着可以拯救文件的东西。
钟白凡脸色微变地迅速站起身,抓住她的肩将她押到茶几旁,飞快地将摆示用的鲜花丢了满地,然后将她被烫伤而泛红的柔荑浸入花瓶中。
“那些文件……”夜浅凝不断地回头望着桌上的惨状,能摆上总裁室的文件都很重要,她却一时粗心大意地毁了那份文件。
“见鬼的,你的手烫得都红了,管那些该丢进垃圾桶的鬼文件干什么?”钟白凡不雅地又诅咒了几声。
早知道泡咖啡会有烫伤她的危险,他就该找其他不会伤害到她的方式让自己见她几次面,他又不是真的喜欢喝咖啡,最近为了看她,他强迫自己喝咖啡喝到头都隐隐作痛。
“可是……”夜浅凝满脑子还是想救那些文件免于遭殃。
钟白凡不耐烦地用嘴堵住她的唇,将自己烦郁两个星期的深情倾尽在这一吻中。
夜浅凝顿时又在他怀里僵直了身子,两个星期里,她一直刻意和他保持的距离却在此时被他打破,他的唇狂猛地啄食着她柔嫩的唇瓣,霸道而需索着她的回应。
她惊惶地在他怀里挣扎,明知自己无法与他的力量抗衡,但她却敏感地感受到他炽人的体温和他拂上颊边的阳刚气息,更加迷乱了她复杂的心绪。
钟白凡执意地唤起她的记忆,凶猛而渴求的吻中缓缓地渗入了一丝柔情,火热的欲望总在他每次触抚着她时升起,这种强烈激狂的欲火几乎逼疯了他,他不能忍受她冰冷的怒意将他们两人隔离,他们本该彼此相属,就如他们相契的躯体一般。
与其痛恨他的欺骗,夜浅凝更痛恨自己的软弱,明明决定她该恨他,但,在他怀里她诚实的身躯却自然地违背了她的意志,无力地汲取着他身上的热源在她体内加温,可耻地渴望他的每一丝柔情。
就算明白他是个骗子,她也不能拒绝她深藏在心底希冀的温暖。
他的舌放肆地侵掠着她的领地,强烈地诉说他的征服,夜浅凝不禁呼吸急促,感觉到他坚决而炽热的欲望正紧密地贴着她的身躯。
“嫁给我、”钟白凡的嗓音如鬼魅般在她的耳畔轻诱着,描绘着她耳廓,在其周围吮吻着,引起她的轻颤。“浅凝,不要再赌气否决掉我们之间的感情。”
想拯救自己的心,也害怕着他轻易就能对她造成的影响,夜浅凝在吻间强迫自已回神,“这就是你……今天求婚的计策?”
两个礼拜来,她每天拒绝他的求婚招数,然而他却用各种卑鄙的手段,想趁她心慌意乱之际答应他的求婚。
“我只希望你能真的属于我。”钟白凡深情地瞅着她,深邃的黑眸因火热的情欲而燃烧着,“不要排拒你自己的心,别用诺言掩饰你真正的感情。”
谎言!骤升的火热突然蜕下迷人的外衣,迎头的冰冷穿透情欲的迷雾。
夜浅凝想尖叫出声,用尽力气地推开他,这才慌张地发觉他几乎在不知不觉中解开了她衬衫的扣子,她飞速地奔到门边,紧抓住她的领口瞅着他大吼,“真正用谎言欺骗爱情的人又是谁?”
羞耻的感觉随着清醒而来,夜浅凝的眸里盈满受伤的神色,她差点……她差点答应他了!在情欲蔓延的边际里,她真的差点屈服于他诱人如蜜般的谎言中。
钟白凡蹙起眉头,颇为惊讶她竟然可以在他来不及察觉前逃脱,他瞅着她,明白两人在这件事受到的伤害都是相同的,他缓缓地叹口气,“浅凝,我隐瞒了我的身分,但我从没有在我们的感情里加入欺骗。”
夜浅凝僵硬地摇了摇头,“我无法相信你,你所做的一切早已让我不能再相信你了。”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从前冰冷单调的生活,与如今时刻心里所受的煎熬相比,她依恋以前两个人抢泡面吃的快乐时光。
“该死的,你究竟要我怎么做?”钟白凡诅咒地又爬乱了他的头发,他不晓得她还有多少坚持,事情解决的方式很简单,但她却硬要往牛角尖里钻。
夜浅凝紧抿着唇,告诉自己绝不可以心软,她该将自己决定最好的结局勇敢地说出来。她克制着开始在她眼眶里泛滥的泪水,逼迫自己微颤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不确定,“证明我的清白,让我早日离开这里。”
“好!”钟白凡猛然地呼了一日气,“如果你要证据,告诉我在一个月前,有个代号叫做F的人动了你的电脑,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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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可不可以谈一谈?”钟白凡面色凝重地轻声对柳兰若说道。
柳兰若的眼里飞掠地闪过一丝光芒,随即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司泽晟一瞬间感到柳兰若的不对劲,他抬头瞅着大哥,也跟着皱起了眉头,现在是他和大哥交班的时间,注射完药品后,大姐正沉沉地在病床上睡着,照理来说大哥怎么会突然有话对兰若说?况且大哥的身边带着那个大哥力保的女人,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老三,你先离开,我需要和兰若谈一些事。”钟白凡命令道,虽然他极度不愿承认将嫁进司家的兰若涉有重嫌,但是先将弟弟支开比较好谈。
柳兰若的眼神微黯了黯,“没关系,他也应该知道实情。”事情总有揭露的一天,她不愿让泽晟从别人的嘴里得知她的身分,她等这一刻已经等很久了,也明白她不可能逃脱。
“到底谈什么事?”司泽晟愈听愈迷糊,看向两人,大哥和兰若有什么事情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