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扯动不开,他气的另一只手抽出高宏随身带在身上的刀,直接对着她的臂膀划下去。
“啊!”
她痛的低喊,额头立刻渗出汗珠,手上的力道尽失,几乎抱不住兔子。
男人阴笑着,伸手要夺,她心急之下,不顾臂膀的疼痛,猛地躺下,向悬崖滚去。
“不——”男人脸色聚变,惊恐的扑过去想拦住她。
不料,脚下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快石头,他急忙奔向前突然被石头绊倒,踉跄着刹不住脚向前跌去。
“唔……”他脸色大变,还来不及喊叫,整个人便已经摔出悬崖。但掉入悬崖的那一瞬间,转头却看到那个难缠的女人居然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拖住,悬在空中。
而他,再怎催动体内的力量都于事无补,有一股力量在拉着他一直往下坠,好像他掉入的不是悬崖,而是沼泽地流沙地。
只能不甘心的眼睁睁瞪着那个闭着眼的女人的身影,渐渐变小……
兔子猛地吐了一口血,睁眼。
眼前的女子脸色苍白,对于自己已然得救还犹不知情,只是……它盯着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双手,心中说不出的感受,只恨自己,它为什么这千年来都没有想过努力的修炼,至少现在可以短暂的化出人形,可以将这个傻女人紧紧的抱进怀中……
‘你这个傻瓜……为什么总做傻事,大可以将我扔下的。’它心疼的费力传音进入她的耳中。
迟迟没有感到坠落感,青筠轻颤的睁开眼。
她,还活着?
“玉儿?……”
‘你这个傻瓜!傻瓜!……’
青筠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兔子,眼前开始飘晃模糊,它好像很生气,可是,她已经听不清它说的什么,它也许又在说她笨吧,但是,她却一点也不在意,只觉得好安心,只因为,它就在她眼前,在她身边……
她终于闭上眼,昏了过去,所以她并不知道,兔子虽然骂着她,但两只爪子却紧紧的抓住她领前的衣襟,像是抓住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
为了替青筠止血,兔子在她昏过去后,便闭目专心吸收月亮中的光华,通过与她相接触的地方传达到她的身体中,替她修复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月亮消失在天边,青筠才缓缓的睁开了眼。想起昨晚的事,她后怕的身子抖动了一下。
兔子的爪子轻压她的胸口,像是在安抚着她的情绪。
“玉儿?”她眼中有着困惑,一时理不清脑中的混乱。
它看着她憔悴惊惶的模样,胸口一紧,心想她一定是吓坏了,也累惨了。
她环顾四周,脑中渐渐清明,陡然想起昨晚的穷追不舍,脸色一变,霍地坐起,脱口大喊。“高宏哥他!高宏哥他……。”
‘冷静点!青筠,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兔子的带着安抚效果的声音传进脑中,她一愣。这儿就是她昨晚差点跌落悬崖的地方,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完好无损,高宏却不见了踪影?“玉儿,高宏哥呢?”
这时它反而垂下了小脑袋,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她解释高宏的事。要怎么跟她说,就在昨晚,它使了一点小计谋,让那抹隐藏在高宏体内的邪恶魂体,连同高宏一起吞进了山腹中,尸骨无存。
……
当时如果不那么做,死的就是它和她了啊。
韩玉神色复杂的睨着她。
袁竹月心疼地看着他俊脸上的指痕,好半晌,才装得出平静而冷漠的声音。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也请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她丢下这句话,移动沉重的双腿,转身走出房间。
韩玉背对着门,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声,久久无法平复内心的怒与痛。
她够狠……
她明知道她口中说出的话有多重,明知她是全世界唯一能伤他心的人,却还是用最恶毒的话来激他……
但,没有用的。
她以为她这样做就能逼他远离?以为他会为了她这几句话就放弃他几千年来的梦想吗?
从她的微笑驯服他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开始奔驰了,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以一个男子的模样靠近她,能以人的指尖轻抚她玫瑰般的红唇,能被她所爱……
她怎么会懂他萦绕了千载的情思?怎么会明白他以人的眼光追寻了她多少个春秋?
如果上苍不允许一只兔子恋上一个女人,那么,他就变成人。即使只有一天,即使他将为此魂魄俱散,长困黑暗,他也永不后悔。
所以,她无法叫他停止,谁也无法叫他停止,因为,就连他自己也停不下来。
不管她是青筠,还是袁竹月,他都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
随着灵力汹涌澎湃,体内的黑气游走的更快了,他痛得全身颤抖,不支倒地,却犹然顽强不肯屈服,反而喘着气狂笑出声。
“你等着,袁竹月……我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他用力嘶喊着,似乎要让所有人听见他的决心。
他一定可以找到量群的方法,他不会让她们任何一个出事。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他蜷缩在地上,在黑气的影响下,身影渐渐从人形变回了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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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竹月带着一脸倦容回到住处,心事重重地打开门,一进到屋内,就赫然看见乔高阳坐在她家小客厅的沙发上。
“你终于回来啦!”他冷冷地盯着她。
“高阳?你……怎么进来的?”她错愕震惊地睁大双眼,怎么也想不到乔高阳会出现在她房里。
“当然是拿钥匙开门进来的。”他轻哼。
“钥匙……?”她心中一凛。这房子虽然是他帮她租下的,但她记得她并没有给他钥匙……
“你搬进来时,我就叫房东多打一副给我了。”他微微一笑。
“你有我房子的钥匙……”她有点震惊,心里掠过一丝反感。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有你房子的钥匙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你一天一夜没联络,又彻夜未归,手机也打不通,我太担心了,总要来看看,不是吗?”他扬扬眉,语气又轻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