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软的草地，摔一跤倒也不疼，慢慢站起来，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左，小右，这，是个什么东西！”
它们不是说要带她来救神明的吗。
“犬神。”小左答。
“你们说的神明就是它？什么时候一只……犬，也可以成神明了。”黑犬充满幽冷、警戒与智慧的眼神让她打了个寒颤。
幽冷的眼神中似乎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恨？
“这种事发生在你们人间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吧。”小左瞥了她一眼又答。
“呃……是吗。”这都不奇怪，那什么才叫奇怪。难道神话中动物修炼成妖成仙也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世界，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世界吗。真的，不是在做梦？
夏橙忍不住想掐一下自己，看看到底会不会疼醒。
小右摆着脸故作深沉，点头。
原来不是‘他’是‘它’。这个与寒逸相比，也太凶了吧，都是神明那么差别这么大。刚刚要不是毛球阻止，她是不是已经成了它的嘴下亡魂。
被扑倒压住的胸口隐隐的痛感让她狐疑的瞄了黑犬一眼。
神明也有好坏之分？
“还跟上次一样？”夏橙转过头，询问小左。
“对。”
那还是一滴血就可以了，夏橙表示明白的点点头，“那个，犬神，你能听懂我说话吧。”
黑犬不屑的扭过头，她自动的将这解读为：这么低级的问题它不屑回答。
好吧，她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很白痴，但这戒备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看的她像个十恶不赦的恶棍。虽然是犬神，但生前也是一只犬吧。
宠物狗的眼神难道不应该是温柔的惹人怜爱的吗。
夏橙忍不住又看了它一眼，如玉般黑亮的瞳眸透出的确实不是楚楚可怜而是满满的警戒，犀利的令人害怕。这根本不是犬只该有的眼神。
或者说，这只狗，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竟会让它对人类如此不信任。
“不用废话了，我和小右之前已经跟它说过了，手拿来。”小左早已经把玄晶冰刃准备在手中了。
某人乖乖把手指递上，等着挨那一刀。
小左也不让黑犬上前，只是取走了一滴血。
这只犬神也真是有够讨厌人类的，看它盯着那滴血的表情，活像受了多大的屈辱似的。
当那滴血进入体内，它立刻感觉到被那些人夺走的力量又回来了，复杂的看了一眼人类女孩，有些话几欲出口，在口中转了一圈，又都咽了下去。
它没有答应她任何事，也没有答应地灵任何事，所以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它并不需要付出任何回报。
“好啦好啦，快跟我们离开人间界吧。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神明的，你应该也感觉到了，继续留在人间界，你早晚有一天会消失的。”
黑犬微微垂下黑眸，眼中闪过迷茫之色，怎么成为神明的？它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自己似乎沉睡了很长时间，醒来后就已经这个样子了。
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不知道成为神明前经历过什么。它所有的记忆都只开始于醒来的那一刻。
只是，一直有种感觉，它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呢？
想不起来，现在它要跟地灵离开这个地方了，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吧。
“小橙，你在这等着，我和小右很快就回来。”
“去吧去吧。”寒逸的事，已经见识过它们的速度，这一去一回也就几分钟。
看着小左小右将界限之锁系上黑犬的前爪，两只慢慢钻进土中。绳锁一点点收紧，下一秒——
“唔！”
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黑犬四爪趴地，呈大字型紧紧地贴在地面上，任绳索怎么拉，就是不能向下前进一分。
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是摔了个狗啃什么的……之前还一副冷冷的拽拽的模样，如今这姿势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发笑。
当然，在黑犬歪过头威胁的眼神下，夏橙是不敢笑出声的，脸通红，实在是，憋得难受！
界限之锁拉不动，小左小右也发现了异常，返回地面一看，“唉？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走。”
“这要问你们吧！不是说了有她的血就可以离开的吗！”黑犬气急败坏，不同于外表的冷淡威武，它的声音居然莫名的软儒，稚嫩，像极了幼龄儿童。听在耳里，酥在心里……
夏橙终于知道那个网络词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了——活生生的反差萌！
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这只狗，之前不愿意回答她，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如果是人类顶着成年人的外表，发出孩童的声音，是个人都吃不消。但对方，是只成年狗，那就另当别论了。
“喂，人类，不许笑！”可恶，它就知道会这样！在人间界游荡这么多年，人类的行为越来越怪，它的声音是天生的，怪到不行的人类居然还敢反过来取笑它！？
越听那声音越是忍不住，心中黑犬威武的形象彻底蹦了，夏橙捂住嘴，闷笑！任凭黑犬哇哇叫。
小左找了一圈黑犬不能通过人间界屏障的原因，结果无果。
血没问题，它们的界限之锁也没问题，打开的屏障更是没问题。
回过头就看到两只完全不在状态的当事人，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人给了一拳，一点力气都没留！打的两只捂住头蹲在地上好一会没起来。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玩闹！”小左指着黑犬，“你！回不了神界，她的血也撑不了多久！很快死翘翘！”接着又指向夏橙，“你！它回不了神界，就得一直跟着你！直到它死翘翘！”
“为什么它回不了神界跟着我！”、“我为什么要跟着人类！”
一人一狗异口同声，发现对方说话，迅速对视一眼，哼的一声，扭过头去。
臭屁的狗！
无知的人类！
“为什么？！因为你用了她的血。”这还要它解释吗，身为神明要是连这点自觉都没有，那它这千年也就白活了。一只狗能成为神明，原因不用脑袋想，也知道，那是蒙受了人间界人族的信仰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