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聿知道朝暮的心思后，到处炫耀他的女朋友朝暮。
半夜，他高兴地睡不着觉。
先给纪贺然打的电话。
打了一遍没人接，第二遍响了很久才接。
“喂？”
“纪贺然，跟你说个事。”
“嗯。”
“朝暮答应我了。”
“嗯。”
纪贺然跟着念了遍，“朝暮……”突然有些清醒，“啥玩意？”
“你没听错，朝暮跟我表白了。”
纪贺然顿了几秒，笑出声：“你是不是又喝酒了，不戒了一段时间吗？”
“又酒性大发了？”
岁聿也不恼，“今晚亲自说的。”
“你是做梦了还是怎么的？”纪贺然打了个哈欠，“早点洗洗睡了。”
电话直接挂断。
岁聿又打了过去。
“爷爷，我叫你爷爷。”纪贺然挠了下头发，“开玩笑什么的明天再说。”
“我被朝暮表白了。”
“嗯嗯嗯。”纪贺然极为敷衍，“您说的都对，让孩子睡个觉吧。”
“呵。”
岁聿哂笑一声，痞里痞气：“睡吧，孙子。”
纪贺然成功把岁聿的激情浇灭。
岁聿又拨打了第二个联系人。
“喂，岁聿？”朝阳还在打游戏，“你是不是待不下去了？”
“没有。”
岁聿嗓音慵懒又极具压迫性，“哥哥，朝暮以后就是我女朋友了。”
朝阳专注打团战，心不在焉地听岁聿的话：“什么？”
“我在打网游。”
岁聿难得的好脾气，“你妹妹答应我了。”
“我妹妹咋了？”朝阳急躁地看了眼手机屏幕。
快没电了。
“岁聿，你要是还在那，照顾好我妹啊。”
还没说完，手机已经关机了。
“操。”眼见对方的人已抢占先机，朝阳骂出声。
岁聿再打过去，都没人接了。
他又在群聊发了一句消息，“我的妞追到了。”
都没人发消息。
岁聿将手机随意地一丢，真他妈没劲。
不过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朝暮的那句话：“我喜欢你，我不想谈恋爱。”
岁聿喃喃自语：“那不还是喜欢我吗。”
他总感觉这句话是病句，又说不上来。
想了半晌，听前半句就好。
青筋显露的手握住手机，直勾勾盯着壁纸上的朝暮，岁聿傻笑了很久。
~
清晨，朝暮起床后，就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只剩她自己。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门口才发生些许动静。
朝暮起身走出去，只见岁聿一手握着铁耙，一手搀扶着她的姥姥。
“姥姥，你们去哪了？”朝暮望着两人问道。
“我们啊，一大早去耕地了。”
李国芬笑着指着岁聿，“小岁很能干啊，都是他翻的土。”
岁聿也扬起笑容，身上黑色的大衣沾了不少灰，脚下的黑色铮亮的鞋子都已经面目全非。
朝暮笑出了声，走到岁聿面前，葱白的小手帮岁聿拍着衣服的灰，“都不会照顾自己。”
“嗯。”
岁聿宠溺地看向朝暮，模样瞬间乖乖的让她拍着。
朝暮抬眸：“好了。”
岁聿并没离开，而是在女孩面前弯下腰来，就听他嗓音低沉还带有说不出的撒娇：“我的头发也有点脏，你帮我拍拍。”
“没有啊。”
岁聿的头发依旧是狂肆张扬的红，李国芬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有。”岁聿无比肯定。
朝暮无奈，只好轻抚了下他的头发，不得不说，手感出奇地好。
“这下可以了吧。”
岁聿唇角轻勾，“嗯。”
~
没几天，岁聿和朝暮就要离开骊镇了。
走的那天，岁聿给李国芬买了好多吃的和喝的，硬是没要奶奶给的压岁钱。
“奶奶，我们下次再来。”岁聿挥手。
“好，小岁再见。”李国芬微躬着腰站在门前远望着两人，瘦弱的身影显得更加孤零零的。
“妮妮，有什么事情给姥姥打电话，不要在心里藏着掖着。”
“好的，姥姥，你回去吧。”
走了好一段路，才不见姥姥的身影。
岁聿揉着朝暮的脑袋，缓缓出声：“走吧，我们下次再来。”
“嗯。”
两人打车到云城，岁聿的摩托车提前找专门的人拖了回去。
出租车上。
“暮暮，我有点困。”岁聿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朝暮侧头，看他一眼：“那你睡吧，到地方我再叫你。”
“这样睡不太舒服。”岁聿懒洋洋地出声，目光灼灼地盯着朝暮良久。
“那你……”
还没说完某人干脆把头歪着垂到朝暮的肩上，坐姿慵懒，“这样挺好的。”
没等女孩作出反应，岁聿指节根根分明的手主动牵着女孩的手紧紧与她五指相扣。
“我睡了。”岁聿眼皮耷拉着，脑袋在朝暮的肩颈处有意无意地蹭了蹭。
朝暮软软地出声：“你别乱动了。”
“好。”
岁聿得逞般地笑着，有人管着真好。
过了一会，“朝暮。”
“嗯？”
岁聿的头从朝暮身上离开，手抚过女孩的后脑勺，迫使两人对视。
目不斜视道：“朝暮，我对你是认真的。”
“我知道。”
岁聿唇角缓慢地勾起，“感觉没做什么，为你做的太少了。”
“又觉得很不真实，”岁聿低头笑着，“要不我再表白一次？”
“不用了。”朝暮抿嘴笑了。
“对了，”顷刻间岁聿凑到朝暮面前，透着桀骜：“你说不谈恋爱什么意思？”
让她怔了下，“我想把喜欢压在心里，然后……”朝暮没再说了。
然后让时间冲淡一切。
“我家暮暮好乖，”岁聿看她，目光柔情似水道：“怎么办？”
朝暮脸上爬上几丝绯红，很可爱。
“有时候跟你在一起，觉得是在亵渎，但是忍不住靠近你。”
岁聿叹了口气，“是我不太好。”
然后又像个小孩子一样笑起来，“庆幸的是，现在你是我的了。”
“你不睡了吗？”
岁聿笑着摇头，好看的眉眼里氤氲着恍惚的迷离，“开心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