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都在传岁聿在追朝暮，对于这个话题大家都半信半疑。
岁聿却证实了这点。
周五下午是广播站的专场，会有固定的广播员为大家分享音乐和小故事。
时间点恰好卡在住宿生吃饭的时候，基本学校没什么老师，各种表白也正常。
听到送给别人的音乐也常见，但是为了表达心意亲自主持的还当属岁聿为首例。
广播站长期都是有专门的人主持，不知道岁聿是怎么跟“高层”直接打通了关系，顺利地代替了广播员。
“嗯，岁聿。”
岁聿没按稿子读，他懒散惯了。
广播传来岁聿富有磁性又悦耳的声音，全校学生都炸了。
“妈呀，岁聿声音太好听了。”
“我的耳朵要怀孕了。”
朝暮握着笔的手一顿，随后又继续写着习题。
高二三班。
纪贺然和朝阳在打扑克，听到教室里传来岁聿的声音，手里的扑克掉一地。
两人愣着，什么情况？
纪贺然嘴里吐出叼着的牌，“你看外面。”
朝阳看向窗外，栏杆处挤满了女生。
“别打了，我们也去凑凑热闹。”把牌一丢，揽着朝阳走出去。
岁聿停顿片刻，漫不经心地看着钟。
5:21pm
“送给朝暮同学的一首歌，应该没有重名的吧。”岁聿又故意强调了名字，“高一二班，朝暮同学。”
高一二班全都在起哄，朝暮白皙的脸上不经意间沾上几丝绯红。
听到岁聿叫她的名字，她就已经压抑不住狂跳的内心。
“爱情慢慢来”，岁聿骨节分明的手点击鼠标，加大音量。
全校回荡着爱情慢慢来这首歌，侵蚀着每个角落。
“都说爱情要慢慢来
我的那个她却又慢半拍
等待你的每分每秒钟
爱在我的心口却又难开
……”
朝暮头低的不能再低，索性趴在桌子上装睡。
可惜，她的同桌薛薇琦激动地走进来，拍着朝暮的胳膊，“暮暮，有人给你表白呢。”
朝暮抬头，“……”
她听到才装睡的。
“朝暮，我这个题的方法不对，你能帮我看一下吗？”身后的林扬出声。
“好。”
朝暮转身，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别说，倒还真是分散了注意力。
歌曲结束。
岁聿缓缓出声，“我不希望我的爱情慢慢来，这是对朝暮同学说的。”
“对于我是否在追求她，大家应该都知道了。”
唇角一掀，声音带着未散去的哑，“是在追求。”
“本人岁聿，众所周知，很花心”，岁聿又回想当时朝暮的评价，“只愿栽在朝暮的身上。”
嗓音缱绻着说不尽的深情，“朝暮，你是永远。”
朝暮听了，大脑一片空白，思绪乱飞，忘了要给林扬讲些什么。
女生们都失控了。
后援粉哭了。
岁聿动起真格来，真他妈帅。
不到半会，岁聿的身影出现在高一二班，恣意妄为地倚着栏杆，目光锁定朝暮。
朝暮没出去，就在教室里看着岁聿。
想了想，还是出去了。
有些话还是明说的好，朝暮声音娇软悦耳，“岁聿。”
“嗯。”
“我不想谈恋爱，”朝暮的声音挺小的，也怕岁聿失了面子。
“那就等你想谈为止，我先排个队。”
岁聿扒拉着头发，“广播里我说的，都听到了吗？”
“嗯。”
听到就好，来日方长，总会让你喜欢我的。
趴在栏杆上的纪贺然探头问，“朝阳，你有什么看法？”
“都这样了，”朝阳蹙眉，“当然是祝福了。”
“我去你妈的。”
***
夜晚，岁聿彻底失眠了。
骨节分明的手半掩在俊脸上，眉眼紧闭，想来想去还是不对。
什么狗屁来日方长，他可等不及。
注视着朝暮的微信好一会，朝暮没怎么发过朋友圈，还仅限三天。
连个自拍都没有，想她的念头被压在心底，疯狂地肆虐起来。
忍不住给朝暮打了电话。
还没到拨通，自己又快速挂断，意识到女孩应该睡了。
“艹”
岁聿沙哑地骂出声，第一次被女生折磨成这样。
追也不是，不追又不甘心。
起身，慢条斯理地走向客厅，身影欣长挺拔。
岁聿拿起一瓶翰格蓝爵威士忌，仰头喝起来，下颚线精致流畅，性感的喉结随之上下滚动，侧脸隐匿在灯光的暗影里，晕染出深邃的轮廓，若隐若现。
***
“下周五有个文艺汇演，大家有兴趣的都可以报名，高一我们会有很多活动，到了高二高三就变少了。”
潘森贯看向薛薇琦，“最近事情挺多的，班长今天把名单确定好。”
“还有，从下周开始恢复仪容仪表的检查，大家都注意点。”潘森贯扫了遍全班，“咱们班的学生都还挺顺眼的。”
“另外，我们班的黑板报评比是年级第一，朝暮同学为班级争光，我们为她鼓掌。”
潘森贯满脸笑意地看着朝暮，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学生了。
等潘森贯走后，班级又乱哄哄起来。
“安静，大家有想要报名的，跟我说啊。”薛薇琦起身，吼了一声。
班级的同学各讨论各的，声音又变大了起来，完全不把薛薇琦说的当回事。
“朝暮，你有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
对上薛薇琦殷切目光，朝暮思考了会，“我没有。”
“唱歌呢？”
“不太行。”
朝暮的音色不错，就是老是不着调。
“跳舞呢？”
朝暮头摇的跟拨浪鼓，“一点都不会。”
“没事没事。”薛薇琦笑出声，“我就不祸害你了。”
“老师不是说想参加就参加吗？”朝暮问道。
“你还真就信了，这种事情能为班级争光的，班主任绝对都不会错过的。”
薛薇琦压低声音，“我就是充当坏人的角色来干这个的。”
朝暮不经意间笑出声。
放学后，朝暮走出教室，就觉得背后的重量突然变轻。
回头，岁聿骨节明晰的手正懒洋洋地拎着她的书包带，毫不费力地向上提着书包。
朝暮有些慌神，“我……我自己来就好。”
“行。”
岁聿松开了手。
今天是周六，他没去上课，就只来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