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三班。
“我擦，岁聿给你看个美女。”
纪贺然划动屏幕，将手机摆在岁聿面前。
也没管岁聿看不看，暗暗夸道：“这腿贼他妈细又白，我特意要的微信。”
“滚。”
岁聿压根没抬眼，冷冷地吐出字。
“你信兄弟的，看一下这个……”
“三。”
岁聿眉头紧皱，神情漠然。
纪贺然识相地把手机拿走了，嬉皮笑脸道：“这不是看你单身都半个月了吗？”
“半个月都破你的历史记录了，对吧？”纪贺然和朝阳对视一眼，又拉开岁聿旁边的板凳坐下。
“关你屁事。”
“啧啧啧，你总不会是浪子回头了吧。”纪贺然调侃道，“我可不信啊。”
岁聿啪嗒一声，把手机扔在桌子上，眼眸深邃地盯着纪贺然。
纪贺然立刻闭嘴。
“想挨揍？”岁聿挑了挑眉，倦怠地看着眼前人，“直接说就好，我满足你。”
“别，不劳您大驾。”
纪贺然慌忙摆手，“小人这就滚。”
朝阳乐出声，在一旁吐槽道：“这么怂啊。”
纪贺然边走边对朝阳竖起中指。
数学课代表正好在发试卷，纪贺然在朴沬身后停住。
“岁聿和朝阳那个大傻子的试卷给我就行了。”
“行，我找一下。”朴沬把手里的试卷放在桌子上，开始翻找。
纪贺然不耐烦地扒拉着头发，目光四处张望。
“给你。”
纪贺然直接扯过试卷，他和岁聿都只涂了选择题。
朝阳还把填空题写满了，数字又歪又小，一看就是最后胡蒙的。
将岁聿的试卷放在桌子上，纪贺然走到朝阳旁边：“没想到挺有心机，还多蒙了几题。”
“这我算的，大傻逼。”朝阳一脸不屑。
“呦呵，挺有能耐。”
纪贺然毫无遮掩的拿出手机查成绩，他倒要看看朝阳考几分。
虽然不怎么重视成绩这玩意，但倒数排名要关注。
“岁聿又稳居宝座。”
纪贺然直接出声，“数学5分，语文20分，英语32，物化生24分，总分81。”
“就蒙对一个选择题啊，岁聿。”朝阳笑出声，“我艹”
“岁聿选择题的分从来都不上两位数的。”
前排的女生听见了，看着自己数学81，笑得前仰后合。
纪贺然冲前排女生问道：“笑什么？”
“没有没有。”
“岁聿，有人嘲笑你的分数。”纪贺然一脸看好戏还用手指着，跟小学生告状样：“就这个女生。”
见岁聿起身，纪贺然起哄道：“你完了。”
谁知，岁聿径直地离开教室了。
“没劲。”
纪贺然再次乐出声，贱兮兮的，“朝阳，你好厉害啊。”
“数学分数竟然是岁聿的三倍。”
他继续说：“我呢，也就考了20分而已，枉费你写了这么多。”
朝阳直接上手，拽着纪贺然的衣领，咬着牙：“我替岁聿教训你。”
***
“暮暮，成绩下来了。”舒染涵拍着朝暮的后背。
“这么快。”
朝暮转过身看向舒染涵。
“我帮你看啊，暮暮。”
“好。”
舒染涵掏出笔在纸上写着，又认真比对了下，确认没抄错。
“暮暮，你班级第二，年级第二。”
朝暮应出声：“哦。”
“个人觉得你考的还不错，呱唧呱唧。”舒染涵轻轻拍起掌。
朝暮笑出声，“谢谢啊。”
“你怎么样？”
舒染涵摇摇头，叹了口气，“不太好。”
“不过我物理进步了，总算及格了。”
“那也要给染染呱唧呱唧。”两人相视，随后笑出声。
语文老师唐黎踩着上课铃进入教室，时间卡的刚刚好。
唐黎看向大家：“月考成绩都下来了，大家看了吗？”
“没有。”
全班异口同声地回道。
老师又想诓人，只有带手机的才看了成绩。
老班还没把纸质版打印出来呢。
“大家对看成绩这么不积极，可以去找我要啊。”
底下响起一片唏嘘声。
唐黎脸上溢出笑意，又迅速恢复严肃的样子。
“我们班语文不及格的是全年级最多的，总共8个。”
朝暮默默低着头，她就是其中的一员。
“我们班有一位同学，其他各科接近满分，偏偏语文不及格。”
“我亲自看了她的卷子，作文完全空白。我之前跟大家说过，作文一定要写，只要不跑题，都基本在四十分左右。”
“这位同学叫朝暮，名字挺好听。”唐黎瞄着名单，抬头：“朝暮同学，是对这次出题不满意还是对语文有偏见啊？”
全班哄堂大笑。
朝暮从座位站起来，乖巧地不像话。
“你是朝暮？”
朝暮点点头，脑袋低着，“不好意思，老师。”
“没事，”唐黎都不忍心了，柔声道：“坐吧，老师没让你站起来。”
“好。”
“朝暮同学算是很好了，人家没写作文，语文85分，前面的题只减了5分，其它同学要向朝暮学习学习关于做阅读题的技巧。”
“卧槽，我家暮暮真牛掰。”舒染涵禁不住出声。
语文作文没写，白丢了六十分，还考了年级第二，关键是和年级第一仅差了五分。
不得不说，优秀的人是真优秀。
舒染涵默默地在心中给朝暮竖起大拇指。
朝暮的事迹被各老师提出口，传遍了全年级，被封了学神的称号。
岁聿下楼梯，刚好听到几位同学在议论朝暮。
不紧不慢地走过去，那几位同学瞬间闭嘴。
都看向岁聿。
岁聿懒洋洋地出声：“说完。”
几位同学以为自己无意惹了岁聿，其中一个女生颤抖出声：“不好意思，我……我们的声音太大了。”
岁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突然很有耐心：“刚才的话说完。”
“我们刚才讨论朝暮……”
“她怎么了？”岁聿一手插兜，嘴里叼着烟。
“她考了年级第二，物化生都接近满分。”
“挺好的。”
岁聿咬着烟，唇角弧度勾起，毫不掩饰的痞肆劲儿。
几个女生被烟呛到：“咳咳咳。”
岁聿绕过那些人，径直离开。
刚到二班，岁聿侧着头，锁定着朝暮的身影。
朝暮没往这边看，正在写语文试卷的作文。
“岁聿来了。”
“是岁聿！”
班里突然乱哄哄的。
朝暮闻声，停住手中的笔，向窗外看去。
岁聿直勾勾地看着朝暮，在众目睽睽下，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右眉附近处，在额头右前划一道横线，薄唇叼着烟，微微勾起唇角，那骨子里的狂野不羁劲毫不掩饰，撩到人腿软尖叫。
全班都炸了，女生们的心瞬间都乱成一片。
舒染涵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目光灼灼地盯着岁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