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
回到屋内关上房门，顾昀就对着郑子衿的脸亲了一口。
“娘子神色委屈，是在忧心什么？”
感受到脸上突如其来的湿润，郑子衿有些懵，随后嘟着嘴巴不满地说道：“她谢谢你救了她呢……”
顾昀直接拥住她，贴在她耳边说道：“她谢错了人，先开口留下她的人是你，给银子买下她的人是娘，我不过写了份契罢了。”
“可她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了。”郑子衿窝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只是听了娘子的话才同意把她留下，娘子要是不高兴，咱们再把她送回给何氏？”
郑子衿突然站直身子：“那怎么行，不是把人又往火坑里推吗？”
郑二丫看阿芸的眼神，以及何氏问阿芸相不相得中二丫，要给阿芸做暖床的话，她虽然都挺膈应的。
但是如果不把郑二丫买下来，何氏就会把她送给老鳏夫，甚至可能被折磨死。
能救却不救，救了又把人推回去，那可真是造孽了！
“留下人娘子不高兴，把人送回去娘子又不同意，那……该怎么做才能让我的子衿安心呢？”顾昀手指划过郑子衿的小脸，想听听她的回答。
“不能送回去，不能留下……”郑子衿低头想了想，说道：“我们把卖身契还给她吧，让她离开？”
说完，郑子衿就后悔了。
“不行不行……”
郑二丫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离开又能去哪儿？难道又回郑家去？说不准还要再被何氏卖一次。
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见到她这般纠结，顾昀突然有些不高兴了，他知道子衿孕后心思敏感，容易胡思乱想，却把他的真心也给想没了。
他低头狠狠吻住郑子衿的唇，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有多在乎她。
郑子衿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击溃，一番过后，她面色红润，嘴唇微肿地勾住顾昀的脖颈。
“阿芸，你干嘛……”
顾昀又惩罚似的咬了两下，郑子衿顿时泪光微闪，但面上仍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子衿是不信我的喜欢，还是不信我的忠诚？”顾昀叹道。
双手环住她的腰，两两对视，眼神认真专注而又期盼。
他希望郑子衿相信他。
就因为郑二丫的一句谢谢，一个眼神，子衿都快把他想成出轨的人了，他心里也委屈。
“娘子其实多虑了，她是下人，你是夫人，而我，永远都是子衿的人，你不必忧心的。”顾昀轻声说道。
郑子衿抬起头，看着他眼底那抹认真，突然觉得是自己太过分，太多疑了。
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不存在，她竟然把问题想了个底朝天！
“阿芸，对不起。”郑子衿咬唇，“你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不想别人来占你半分！”
顾昀伸手细揉着她的唇，面带笑意，他又何尝不是呢？
“很痛诶！”郑子衿拍开他的手，这家伙，刚才差点给她咬出血来！
“谁让你不信我的！”顾昀收回手，想了想又脑袋贴近坏笑着说了句：“那我下次轻点。”
郑子衿满脸羞红：“说…说什么呢！”
“亲嘴啊，不然娘子以为是什么？你还怀着身子，该好好休息才是。”说着轻松将她横抱而起，走向床榻。
郑子衿双手捂脸，好吧，她想歪了！
他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却也俯身下去，不过顾及还没显现出来的孕肚，倒是留了几分距离。
正要亲下去，郑子衿的手却撑在了他的胸前。
“你你做什么……”
不是说要好好休息吗？而且青天白日的，肚里还揣了个娃，这可不能乱来！
顾昀眨了眨眼：“亲亲啊！”
可能想到姿势确实有些误会，他又说道：“只是亲亲，不做。”
他心里有数，以前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怀孕的女子至少要三个月后才能同房，他可不想伤了妻子和孩子。
但是，过日子总得有些甜头才行，不亲，哪儿来的甜呢？
郑子衿脸色红得不能再红了，好吧，她又想歪了！
这一次，顾昀的吻温柔而缠绵，郑子衿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他捧在手心一样，无比珍惜。
“子衿……”一吻过后，顾昀喘着气，看着身下人眼神迷离，有些意动。
不行啊！三个月还没到，他得再忍忍！
郑子衿被唤，回过神来……啊啊啊啊啊！遭不住遭不住！一个亲亲就被撩拨得不行！
她赶紧推了推顾昀：“好……好了，我想睡觉了，你出去吧！”
“不出去，我留在房里跟子衿一块儿睡觉，好不好？”顾昀把情绪压下来，嗓音还有些低哑，像极了撒娇。
也确实在撒娇！
“不，不要……肚子里有孩子呢。”郑子衿捂住耳朵偏过头，不敢去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害怕沉沦进去，她就先无法自控了。
顾昀见此，笑着在她身侧躺下，把她搂进怀里：“我只是想多抱抱你，子衿在想什么呢？”
声音很轻，飘进郑子衿耳朵里感到一阵酥酥麻麻。
不过……她好像又又想歪了！
“没想什么，你出去，快出去吧。”
推搡了半天，顾昀不仅不离开，反而还越抱越紧：“子衿再这么动下去，那我可就要如你所想了。”
郑子衿：……
两人安稳躺着，一时间，房内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没睡着。
顾昀沉浸下来，突然喊道：“子衿。”
“嗯？”
“生宝宝痛吗？”
“……”郑子衿愣了下，想说不痛的，可是她又想到生蓁蓁时的样子，差点儿，那口气就上不来了。
那种痛，痛到快要绝望！
他的记忆中，郑子衿在屋内痛得歇斯底里，顾大郎却只是坐在堂屋里饮酒吃肉，甚至有些厌烦的情绪。
后来蓁蓁出生，子衿躺在床上一脸惨白，顾大郎见生了个女娃，抱都懒得抱一下，直接去了镇上找那些狐朋狗友。
“你当时是不是……是不是很痛？”顾昀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嗯……”郑子衿像只小猫一样窝在顾昀怀里，眼角划过了一滴泪。
“我们已经有蓁蓁了，要不……”
“不要！我要生下这孩子！”郑子衿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语气中带着坚定。
她爱蓁蓁，同样也爱这个孩子！
一个因尔生爱，一个因爱而生。
作为母亲，她不怕痛！
顾昀闻言一怔，心里涌过一股酸涩之意，“那我陪你一起生！”
“嗯？”这要怎么陪？
“你生的时候，孩子痛你，你就咬我，我们一起痛！”
“噗……”郑子衿被他这话逗笑了，“那阿芸可要说话算话啊！”
“嗯，我说话算话！”
郑子衿打了个呵欠，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她真的，有些困了……
怀里的人儿熟睡后，顾昀起身去了厨房。
嗯……先前又煮了一锅粥在灶上，得去看看，别糊了！
到了厨房门口，却看见云娘皱着眉头，用一柄长勺搅动着一锅黄焦黄焦的糊糊，自语道：“谁把猪食炖灶上了？”
顾昀闻言脚步一顿，转身，去书房。
不是他，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