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轻点……”
“嘶~媳妇儿。”
“嗯，唔。”
主卧里，慕臻赤果着身体，露出精壮的上身，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忘我的嗯嗯啊啊。
冲过澡，经过慕臻跟苏子衿的房间，打算跟两人说一下，自己准备出门一趟的关冷：“……”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自己默默出门不就好了吗？
反正他说他要出门，他小舅也不会给送。
关冷一个大男人，听了小舅的闺房秘事，当然没有任何的尴尬，倒是被勾起了多年前的一桩旧事。
其实，关于那一个晚上，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很多细节关冷都已经忘得七七八八。
记忆当中，那晚上主动缠上他的身体似乎相当娇软，哭声让人听了也让人只想狠狠地欺负她，那种极致地、欢愉的快乐，经年难忘。
小腹涌上一股熟悉的燥热。
关冷在心底“操”了一声，转身下了楼。
……
“闭嘴。”
门外的脚步声终于逐渐地远去。
苏子衿脸上的温度稍稍褪去一些，她戴着医用手套的手，在慕臻的后背羞恼地重重一拍。
方才听见关冷的脚步声，苏子衿根本不敢出声，怕她一出声，慕臻会发出更加奇怪的声音。
确定关冷人已经不在门外，苏子衿便不再有任何的顾忌，直接开口叫慕臻闭嘴。
慕臻见好就收，趴在那里，抱着枕头，转过头，委屈巴巴地盯着她看。
苏子衿：“……”
早知道这家伙这么配合，她应该一开始就让他闭嘴的。
苏子衿已经不想知道，关冷离开前都经历过怎样复杂的心路历程了。
“有点疼，忍住。”
苏子衿扫了眼慕臻屁股上的伤口，眉心微蹙地道。
相比受伤的手臂，慕臻的屁股受的伤要严重得多。
变异后的松鼠咬合力惊人，一左一右两个牙印，咬得还挺对称。
如不是伤口森然可见翻滚的血肉，或许这一幕看起来应该颇为搞笑。
苏子衿笑不出来。
如果那些松鼠仅仅只是因为吃了变异的松果就变得那么残虐、嗜血。
那么她呢？
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很有可能真的在她的身上发生过。
如果她真的就是梦境里的那个小女孩，那么长时间注射变异细胞的她，又会变成怎样的怪物？
“嗯。放心吧。媳妇儿，我忍住，不叫。”
慕臻转过脸，唇边噙笑，笑容那叫一个浪荡。
“如果疼，就叫出来，没关系。”
没有理会慕臻的骚话，苏子衿眉目低敛，低声地道。
这人有耐疼，苏子衿比谁都清楚。
之前那几声嗯嗯啊啊，多半，也是为了缓解她的心情。
除了最初相识的时间，慕臻总是做一些轻薄她的举动令她气结，两人交往以来，没有哪次不是将她情绪的细微末节都给照顾到。
就连这次，慕臻也是为了她才涉险。
慕臻听出苏子衿的情绪不太对劲，他双手撑着，欲要起身，被苏子衿的双手给按住肩膀，“你这是做什么？趴会去。”
慕臻依言，乖乖地趴回去，却在快要趴在床上时，冷不防地转过身，抬起手臂，擒住苏子衿的下巴，果然，在她的眼尾处看见两抹微红。
拇指在苏子衿泛红的眼尾处轻轻地压了压，慕臻眼神温柔，“不疼。真的，我刚才只是在逗你而已呢。媳妇儿，乖，给老公笑一个？”
苏子衿的睫毛眨了眨，方才还强忍的泪意，这会儿竟是直接凝结成了晶莹的水滴，砸在了床单上。
这下子，慕臻是真的趴不住了。
“别动。让我先给你上好药。”
慕臻刚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又被苏子衿给按了回去。
我媳妇儿都哭了，我还上什么狗屁的药啊！
无奈，对着苏子衿那双彤红的眼，慕臻不敢轻易任性。
慕臻只得又重新趴回去。
苏子衿眨去眼泪，低头认真地给慕臻的伤口进行消毒处理，娴熟地上药、贴上纱布。
整个过程当中，慕臻配合地不能再配合，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去洗澡吧。”
臀部的伤口处理好，苏子衿收拾着医药箱，让慕臻先去洗澡。
“一起，嗯？”
慕臻下了床，从身后抱住在收拾医药箱的苏子衿，磨着她。
因为马上就要去浴室洗澡，所以慕臻也懒得再把衣服给穿上，这会儿身上什么都没穿。
苏子衿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慕臻身体的轮廓。
往常如果慕臻什么都没穿，就这么缠着苏子衿的，苏子衿十次有九次都会羞恼地慕臻给推开。
这一次，苏子衿的情绪平静地过了头，她转头，看了眼慕臻手腕上的伤口，“你先去吧，伤口记住不要打湿。”
接着，便又自顾自地收拾起了医药箱。
慕臻肯定他的小玫瑰肯定有心事，只是苏子衿执意不肯说。
慕臻走进浴室，扒拉着门框，去看在整理医药箱的苏子衿，“媳妇儿，真的不用一起洗吗？”
苏子衿走过去，“嘭”地一声，替慕臻把浴室的门给关上。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苏子衿在床边坐了下来。
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指甲。
因为经常需要戴医用手套的缘故，为了避免指甲将医用手套给弄破，她的指甲长年都修剪得很短。
苏子衿其实不太想象得出来，当它们边长，如同野兽的利爪一般，会是怎样的景象。
赤红的眼、尖锐的牙齿、如利刃般的利爪，森林里变异的松鼠给了苏子衿极大的视觉冲击。
那是她第一次直面变异的物种。
以往，她做过的那些梦再真实，梦里的那种恐惧也不会真实地感染到她，她始终像是一个看客，冷静地观察、梦境中所发生的一切。
今天晚上不同。
她是亲眼看见那些怪物在闻见血腥味之后，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同伴给啃噬干净的。
有一天，她也会变成，这样的怪物吗？
苏子衿双臂抱着胸，试图驱散来自身上的冷意。
苏子衿不知道自己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维持了多久，直到鼻尖闻见一股熟悉的橘子花的清香。
苏子衿身体被人从后背给环抱住，来自男人身上的热气，瞬间温暖了她冰冷的四肢。
“手怎么这么凉？”
慕臻抓过苏子衿的双手，放在唇边呵气。
苏子衿定定地凝视着慕臻。
“怎么了？是不是忽然发现老公帅得天怒人怨？”
慕臻眨了眨眼，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天然带着风情跟撩人的魅惑。
“慕臻，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像森林里的那样的怪物，你一定要，亲手杀了我。”
慕臻继续给苏子衿冰冷的双手呵着气，“小玫瑰，你不是怪物。你也永远不会变成那样的怪物。”
“答应我，慕臻。”
苏子衿却执意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慕臻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许久，慕臻的声音传至她的耳里，“就算是有那么一天。就算是有那么一天，你变得理智全无，我就带你去一座无人居住的岛上。你不用害怕会伤害到别人。因为那个岛上只会有我们两个人。我守着你，我们两个人，过一辈子。”
苏子衿睫毛轻颤，她的声音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地暗哑，“如果有一天，我变得连你都认不出来呢？如果我连你都……”
慕臻一把将苏子衿给抱住，“青青大佬，饶命啊！BALLBALLYOU，不要吃我！我的肉一点也不好吃，但是我可以给你按摩、捶背、暖床，留下我很划算的啦。怎么样，怎么样，宝贝儿，这样你会不会就不舍得吃我了？”
苏子衿：“……”
变异的松鼠真的啃的仅仅只有他的屁股，而不是连脑子也一起啃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