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明还是第一次见到聂凡失态。
在他心里聂凡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能面不改色的人。
怎么见到两个客人争执，这么反常？
皇甫明认为，下面争吵的人里面，有聂凡忌惮的存在。
楼下一楼一男一女两伙人，正因为包房问题发生争执。
男的气势汹汹，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伸着脖子，瞪着眼不依不饶。
反观女子一脸从容淡定，无论男子怎样发火，女子只是静静看着他。
双方发生争执是因为轩辕仙阁的电脑系统出了错，将一个包房错误地订给了两个人。
两人恰好在同一时间赴宴，双方都是有来头的人，各不相让。
聂凡稳定一下情绪，把大堂经理叫来叮嘱几句，之后来到女子身边。
聂凡与女子距离越近，内心激动越抑制不住。
这种感觉聂凡从未有过，他知道自己与女子不是第一次见面。
女子身材高挑，看上去三十八九四十出头样子，身上穿着淡蓝色纹着孔雀的旗袍。
她身上没有那种中年人沧桑感，柳叶眉配上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气质非同凡响。
聂凡走了过来说道：“两位请消消气，我是这里管事的，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们解决。”
“你？好，终于来了一个说了算的。我李亮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今天这事是你们轩辕仙阁过失，我现在要求你们给一个交代。”
“没问题，你看这样可以么？这间包房归你，并且今天你所有费用算在我头上。”
“好！轩辕仙阁办事就是爽快，但我李亮不喜欢占人便宜，费用我会照付！”
李亮带着自己人走进里面一字号包间。
李亮带人进入包房，已经惹怒了女子身边的助理。
她上前就要理论，被女子拦住。
女子见到聂凡第一眼，眼眶莫名地有些湿润，越看聂凡越顺眼。
“这位女士，是我的错误导致你用餐不愉快，请移至二楼天字号房间。”
“你今天多大？”
女子问道。
“女士，我今年二十五岁，您里边请。”
聂凡让服务员将女子一行人请上楼。
待两拨人上楼后，聂凡来到前台对服务员说道：“有人问起我的身份，你就说是经理。对一号包房客人给他多推荐药酒，天字号包房的客人免单。”
“免单”二字分量很重，轩辕仙阁从来没有为谁开过这种特例。
服务员好奇之余也能照做。
皇甫明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聂凡为什么这样做。
两人回到包房，皇甫明没有提刚才事情。
他将话题转移到与公孙家的第二场比试。
公孙世家放话，只要皇甫世家出人，他们奉陪到底。
直到将皇甫世家彻底打服为止。
皇甫忠诚已经做好准备，早就按奈不住要进行二番战。
聂凡说道：“如果能和谈，做好坐下来谈谈。”
“聂老弟，我也想，可惜公孙家不同意！”
“我的意思，你们打也要打出个名堂。这样无休止斗下去，到了最后只能两败俱伤。”
聂凡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像公孙家和皇甫家这样大家族里，都有古武者或者道术高手镇场子。
这些高手的存在，是这些世家屹立不倒重要原因之一。
两家斗下去，其它家族会趁机而入，分化两家势力。
“前辈，您放心，我弟弟比武视频我看了不下十遍，已经熟悉公孙家功夫路数，我有十足信心战胜他！但前辈，为了以防意外，你能否一同前往。”
“哎，你聂前辈给你治伤已经……”
聂凡打断皇甫明道：“去看看也无妨。”
皇甫明嘴上不同意，心里乐开花，聂凡要是去了，自己心里有底。
到了下午，皇甫明提出请聂凡逛古玩城。
今天是周天，很多商贩会拿着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去市场。
要是有合适的买主，双方达成一致，可以以物换物，或者用金钱交换。
听说要逛古玩城，聂凡来了兴趣。
两人一同步行前往。
古玩城最早是燕京一帮闲散的文物贩子和民间收藏者，在特定地段组织起来的一个地方。
后来由国家出面，将这里统一规划成一个正规的文物市场。
一老一少进入古玩城，还没到门口，就有一些闲散人员凑了过来。
一个身着皮夹克小伙子贼眉鼠眼地冲着皇甫明挤挤眼，笑道：“老先生一看就是行家，我一看你就知道咱俩有眼缘，我这里有宝贝，你看看不？”
小伙子说着将皮夹克拉锁，拉至胸口，露出一个金灿灿的黄金弥勒佛头。
待皇甫明想要仔细看看时候，将拉锁拉上坏笑道：“老先生，只许看不许摸，你要是有兴趣，一口价，这个数！”
小伙子伸出左手五根手指比划道。
“你拿普通沙金当做黄金，你真当我是门外的？”
皇甫明一句话道出金佛是残次品，小伙子知道眼前老人是行家灰溜溜走人。
“老弟，这里的水深得很，老哥我纯是用钱蹚出来的。”
聂凡笑而不语。
这种事自古有之，属于偏门中下九流，属于蜂麻燕雀里的行当。
专门以骗人为生，吃江湖这碗饭。
两人往里走，闲散的交易在三楼，一楼二楼都是专柜。
所谓专柜就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那种，一般不会主动搭理人，都是顾客主动挑选，上来问价。
两人径直走上三楼。
三楼里人声鼎沸，经营各种古玩瓷器、字画小物件的比比皆是。
两人逛来逛去，聂凡目光被一个衣衫褴褛老者吸引。
老者胡子打着卷，头发擀毡，脸上像是蒙上一层霜一样，唯独一双圆眼睛透亮，显得各位有神。
其它卖家那里都是三五成群问价看物件，唯独他这里无人问津。
大多数人嫌弃他脏，老者地上摆着一副上锈的金属手环，还有一把上锈大刀和唐刀。
聂凡是被地上金属手环吸引，上前蹲下身子问道：“手环你说个价？”
“五万！没商量！”
老者伸出蜡黄色五根手指比划道。
指甲上竖纹繁多，指甲缝里已经被污泥堆满，让人不想看第二眼。
“老弟，这人明显是疯子，我们走吧！”
“不，这是好东西。”
聂凡说道。
“这是五万五，老人家，您收好。”
有人在聂凡之前，将手环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