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德，你说实话，霍去病到底怎么样了？”
荀彧没有理会其他人，直接将程昱拉到了一边，悄悄问道。
“你咋对这个感兴趣了？”
程昱感觉有些不正常，仔细盯着荀彧，想从这个好友的身上看到一些答案，但可惜的是，荀彧的表情依旧平静，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荀彧的内心想法。
“旁边的大唐乱成这样，陈心石的机会来了吧？”
荀彧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程昱，又接着说道，“如果霍去病能够击溃羌族首领，那么至少在两三年之类，羌族是没办法威胁到西宁府了，而卫青又在紧锣密鼓地加固边境的城防，那么陈心石是不是要对东临府动手了？”
荀彧回想起自己所了解的西宁府，现在这样看来，陈心石应该是早就规划好了一切。
羌族是西宁府主要面对的一个游牧民族，虽然在整个大草原中，他们的实力并不出众，可是他们生存在西宁府边境的不远处，所以说，他们如果南下的话，那么只有西宁府会遭殃。
而另一边的匈奴人就不一样了，作为大草原的实权派，匈奴人主要接壤的地方，还是大唐。
无论是东临府还是太原府，都和匈奴人接壤，而西宁府这边，只有匈奴的左贤王部有一些接触。
霍去病这一次带领上万轻骑兵，就连那一千多的五阶具装重骑兵都没有带，仍旧留在临山县的军马场中。
显然，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一次性解决羌族的威胁。
起初，荀彧听说霍去病带领骑兵主动出击的时候，他也曾觉得陈心石有些不自量力，可仔细思索之后，他才发觉到陈心石和霍去病的疯狂与恐怖。
几百年来，镇守边关的将士们都只是被动防守，这一方面使得那些游牧民族肆无忌惮，想南下就南下，而另一方面，这也让他们彻底放松了警惕。
是啊，千百年来，草原上的那些游牧民族的对手，就是同样生活在草原上的其他民族，所以，他们也就将所有的目光放到了那些游牧民族的身上，而对于这些拥有重兵的农耕王朝，却一点也没有防备。
没有任何防备的敌人，一旦遇到那些如狼似虎的骑兵，那么，只需要一个突袭，他们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决掉战斗。
“这个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今年是不会动兵了，可明年，陈心石……陈刺史恐怕已经在筹备粮草军械了吧。”
荀彧在程昱身边走来走去，走着走着，他突然说道，“霍去病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你怎……”
程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刚想反驳，可话刚说了一点，他就意识到了这是荀彧的激将法，立刻闭上了嘴。
“果然，看来，霍去病应该是提前出发了，当时临山县正好由卫青带领的士兵进行修筑城防工事，戒严了那一带，霍去病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出发的，算下来，也有一周了。”
荀彧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霍去病所携带的，全部是轻装骑兵，这些人虽然在正面的冲击中打不过那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民族，可是，这一次他们根本就没想着正面作战。
而是偷袭，羌族首领所在的部落人口少说也得五六万左右，其中老弱妇孺就得占一半，在突袭之中，只要霍去病能够直接击溃羌族人的士气，那么就算那些羌族首领的部下再怎么勇猛，也只能被动逃亡。
至于为什么选轻装骑兵，恐怕也是为了防止走漏消息，在大草原上行军不比西宁府，只要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险，所以霍去病才会选择那些轻装骑兵，利用他们能够长途奔袭的特点，快速赶到羌族首领的部落，给他们致命一击。
“一个敢想，一个敢干，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公，就有什么样的臣子。”
荀彧看了程昱一眼，见其没有反驳，就知道这是真的了。
“这事我也惊奇，霍去病在大草原上的行军太快了，我和主公认为起码也得十天左右的时间，他们才能够找到羌族首领的部落，可这个霍去病不但一路快马加鞭，还一点弯路都没有绕，直接插到了羌族的心脏。”
见荀彧猜出了实情，程昱也就承认了，只是霍去病的行动，在他看来也是理解不了的。
霍去病的领兵风格，程昱在北山县就已经见识过了，两千人敢去进攻上万人的县城，这已经不能用冒险来说明了。
可这一次在大草原的行军，更是让他目瞪口呆，按理来说，在霍去病的行军路上，应该会遇到不少的羌族小部落，为了防止消息走露，他会进行躲避才对。
可霍去病偏不，他直接带领着部队一路杀过去，利用从那些羌族部落中抢来的牛羊补充体力，然后直冲直撞，一路猛攻过去。
那些羌族部落在遇到袭击之后，也派出了斥候去通知自己部族都首领，想让他带兵来击杀这些该死的大乾人。
但悲剧的是，那些羌族部落的斥候们，还没有霍去病行军的速度快，等他们赶到羌族首领的部落时，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地废墟。
霍去病驱赶着十万头牛羊，押送着两万多俘虏，开始了撤退，他将能够带走的所有东西都通通打包带走，而带不走的，则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得到消息的其他羌族部落，彻底傻了眼。
他们倒是想为自己的首领报仇，可是霍去病的狠毒震惊了他们，羌族首领的部落外，那几万头头颅就在那里摆着，整个羌族首领的血脉，彻底断绝了。
为已经死去的首领报仇，还是和其他几个部落首领争夺新的羌族首领位置，剩下的那些羌族部落们只是稍微一合计，就得出了答案。
在利益和生死面前，谁都能分得清轻重，或许，有个别羌族勇士不会认同这个观点，但是，任性的他们，也是坐不到部落首领的位子的。
短短一年之中，就死掉了两个羌族首领，折损了三四万精锐武士，靠近西宁府的羌族部落，至此，已经彻底失去了威胁西宁府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