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说到底也只是一枚世家豪族威逼朝廷的棋子。
目的自然是为了裹挟朝廷解除党锢之禁,赦免自恒帝以来的大批党人。
等到朝廷解除党锢之禁后,张角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自然也就可以废弃掉,而且还能捞到平叛的军功。
世家豪族啊!
百年王朝,千年世家,万年门阀。
刘浩陷入沉思,不停地在心中反问自己汉灵帝刘宏真的昏庸无能吗?
不!
自古能坐稳皇位的皇帝,能有几个是蠢货的?!
刘宏是在卖官鬻爵,难道是他想这样做,还不是朝廷国库没钱,无法应对朝廷各种开支。
而钱哪去了?
还不都在世家豪族手里,他们兼并土地,导致朝廷土地税收减少,又让朝廷废除盐铁专卖,加剧了朝廷国库空虚,而他们自己却赚的盆满钵满。
正是看透了这些世家的嘴脸,刘宏才用宦官牵制世家大族,才不停地疯狂敛财,才能保住他的基本盘。
而到了后期。
发现宦官竟然也背叛他,他就彻底失望了,直接摆烂躺平,整日留恋于后宫女人之间,荒淫度日直至死亡。
可以说王朝的更替,实际上是世家大族的重新洗牌。
而普通百姓,无论是盛世还是末期都活的很累。
不过这些,现在还离他很远。
他目前最重要还是要有块地盘,然后暗中发展壮大,等到合适的时机再顺势一统天下。
选择哪块地盘呢?
金角银边草肚皮,李渊就是占据关中这块金角,最终逐步统一天下。
而眼下关中肯定不适合,不说离洛阳太近不易于猥琐发育,就是后期还要面对董卓、西凉的马腾韩遂等枭雄,甚至还要防备汉中的张鲁,着实是个四战之地。
那就只剩下幽州这块金角了。
幽州北靠草原,更易于获得战马,南邻冀州,被燕山环绕,天然能阻隔多路敌人的攻击。
而且占据中原之上,时机成熟后,可轻易南下一统中原。
唯一缺点就是气候寒冷,导致粮食产量少,不过这对他来说不是问题,毕竟他最不缺粮食。
就选择你——幽州。
虽然幽州是块宝地,但幽州的刘虞与公孙瓒是个麻烦,必须要把两人赶走才行。
咦?
有了。
可以把他们调到青州,给后面的袁绍与曹操添堵,这样他们斗得越凶,他的幽州就越安全。
西园官邸只能买官卖官,这事看来要找张让赵忠才行。
想到这里。
刘浩离开酒舍,在城里打听起张让的儿子张奉。
没一会儿。
刘浩来到张奉府前,上前敲开门后给了门房一个金豆,然后递上拜贴。
门房笑着点头,随即拿着拜贴就去府里禀报。
时间不长。
门房再次打开,说主家有请。
刘浩微微点头,随即跟着下人走进府里正厅见到了张奉。
刘浩上前行了一礼。
“拜见张议郎。”
张奉无精打采地说道。
“说说你的来意。”
刘浩微微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张奉会问他的出身,没想到提都不提,或许在张奉眼中,谁的出身都比不上养父张让尊贵。
“张议郎,在下是来求官的。”
张奉有些意外,他以为这人是来找他解决麻烦的,却没想到是来求官的。
“你要是想要哪个官位,可以去西园官邸花钱买,只要你有钱,三公都不是问题。”
刘浩陪着笑说道。
“张议郎,在下是想买官,不过在下想把两个人调走,这事西园官邸恐怕办不了。”
张奉闻言眼睛一亮。
来钱了,替人消灾,拿人钱财,可是他一直信奉的。
“具体说说。”
刘浩心中好笑。
刚刚还对他爱答不理,转眼间就笑脸相迎,这就是钱的魅力?
“在下想做幽州刺史兼广阳郡太守,但现任幽州刺史刘虞官名很好,还有一个中郎将公孙瓒打仗很勇猛,在下想请张大人把这两人调到青州去。”
张奉思索了会说道,“这事我会跟父亲说的,不过...”
刘浩瞬间秒懂,连忙说道,“钱的事情好说。”
张奉满意地点头,前天他就听父亲说过这个刘虞是又臭又硬,准备在天子面前弹劾这人,没想到今天碰到的事情,那他这个钱岂不是白赚的。
想到这里,他看向刘浩的眼神也顺眼许多。
不过他也有些疑惑,这两人跟这位关系应该不熟,为什么还要这么费事多花冤枉钱?
“足下,这两人直接罢免不好么,为什么要调到青州去?”
刘浩一脸人畜无害地说道。
“张议,在下这人向来与人为善,况且与这两人也没有仇怨,没必要断人财路,您说是不是?”
张奉听完大笑起来。
“哈哈...”
“足下,你可真是个妙人。”
刘浩也跟着笑了笑。
“请张议郎把这两人安排到青州做刺史和中郎将。”
张奉嘴角上扬,眼睛眯了眯。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钱就不是之前的数了。”
刘浩笑着点头,能用钱解决的的事都不是什么事。
“当然。”
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个木盒,上前递给张奉。
“张议郎,这是在下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一个宝贝,就当作今天的见面礼。”
“哦?”
张奉疑惑一声,顿时来了兴趣,接过木盒打开一看,一枚中间嵌有金龙、通体透明的琉璃球呈现在他眼前,他双手拿起琉璃球仔细端详,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喜欢,这要是把它献给天子,说不定能得到重赏,父亲也会对他高看。
龙珠
“足下...啊不...贤弟,如此宝贝你舍得割爱?”
刘浩暗自撇撇嘴。
贤弟?
这就亲近上了,恐怕上门来送钱的都是你贤弟吧!
而且这东西也就你这个蠢货当宝,在现代都是烂大街的玩意。
“张议郎,宝物向来有德者拥之,在下一粗人,不配有此宝物。”
张奉再次大笑。
“哈哈...”
“贤弟当真是有趣。”
“今天贤弟所托之事,我定会请父亲帮忙,就请贤弟静候佳音吧。”
刘浩起身躬身一礼。
“多谢张议郎提携,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张奉笑着点头。
出了张府大门。
刘浩重重深呼了一口气,事情终于办成了,这下回去等消息就行。
张府中。
张奉把玩着琉璃球,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暗自叹息。
天下竟然有如此奇异宝贝,可惜它却不属于自己。
他很想把它据为己有,不过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他掐灭了,宝贝虽好,但也要有命享受啊!
深思一会儿后。
张奉决定找父亲张让商议,当即让下人到宫门口递个话,就说请父亲回府商议要事。
等到下午的时候,张让这才急匆匆回到张府。
张奉就把今天刘浩的来意说了,并且拿出那枚琉璃珠,张让当即端详起来,越看越心惊。
他如今跟在天子身边,也算是权势滔天,见过的宝贝不胜枚举,可就是没见过如此奇异的宝贝,当真是珍贵至极。
“吾儿,你把此宝献给为父,当真是孝心可嘉,不过这等异宝太过珍贵,为父也不敢据为己有,还是把它献给天子,只有天子才配有此等异宝。”
张奉一脸笑容,心中却大呼。
幸好他没有贪了此宝,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跟父亲的另一个孩儿一样不明不白的暴毙而亡。
“是,孩儿也是看这宝贝只有父亲配得上,所以才请父亲回府。”
张让笑着点头。
“至于那个刘浩所托之事,为父会跟天子说的。”
“你在府里也要当心,现在外面有些不太平,最好还是少见生人。”
张奉笑着点点头,不过他对外面太不太平倒不在意,他是张让的儿子,谁敢在他头上动土,而且不见来人,哪有钱赚啊!
“父亲,孩儿知道了。”
交代完一些事,张让就带着琉璃球回到了皇宫。
章德殿。
天子处理朝廷政事的地方。
自从刘宏摆烂以后,这里就变成了他和后妃宫女嬉戏调情的居所。
此刻。
刘宏蒙着眼正在玩老鹰捉小鸡,捉到谁就让谁侍寝,尽管众多美人都想侍寝,但也不敢破坏天子的雅兴。
这时张让走进来了,刚准备给天子行礼就被刘宏抓住。
“美人,朕抓住你了,今晚就是你侍寝,快先让朕亲亲。”
说着,刘宏的嘴巴就亲了过来。
张让脸上一囧,连忙喊出声。
“陛下,臣是张让...”
刘宏闻言拿下眼罩,果然他抱着的是我父张让。
顿时生气道。
“张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坏朕的好事,你说朕该怎么罚你?”
张让连忙跪下不停地磕头。
“陛下,臣不是有意要坏陛下的好事,实在是有天大的喜事要禀报陛下。”
刘宏愣了一下,天大的喜事?他自登基以来就没见到什么喜事,更别提天大的喜事了。
他也想做个英明的天子。
可是朝堂衮衮诸公有哪一个是为民办事为朕分忧的,背地里处处骂朕,说朕败坏朝纲,不体恤百姓,而他们自己却疯狂的收刮钱财。
既然如此,那朕也不要脸面,卖官鬻爵,及时行乐。
反正大汉也没救了,而且他本来就是一个享乐王爷。
“张让,你可知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