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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是跟火警一同赶到的。

钱允亮被抬上车时依旧昏迷,脸色煞白,吴端看着他,只觉得情况不太好,便当仁不让地跟着上了救护车。

赖相衡也也沉着脸上了救护车。

自打钱允亮被人架出来,赖相衡便一句话没说过。他们在警校就是同班同学,关系类似吴端和李八月。许多次任务都是他们一同配合完成的。这一点,整个一支队有目共睹。

闫思弦一直在打电话,直到救护车离开前,他报了一家医院的名字,对吴端道:“眼下我能找到的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正在那儿等着你们,赶紧去。”

赖相衡红着眼睛,向闫思弦道了句谢。吴端只点了点头,表示医院那套流程自己门儿清。救护车风驰电掣地离开了。

消防官兵有条不紊地救着火。

农村的老砖瓦房,易燃物有限,加上冬日里到处都是积雪,火势并不能蔓延,很快就被控制住。

约莫半小时后,明火已被彻底扑灭,三名消防战士进入了火场。

“有人!死了!”一名消防战士喊道。

“别动尸体!”闫思弦在外面喊道

待他跟消防的领导沟通了情况,消防战士也穿了防护服,才将三具尸体抬了出来。

自家娃娃自家心疼,在现场只会消防工作的领导不断叮嘱着战士们,务必小心别受伤。

三具尸体横在院子里的门板上,两男一女,皆是骨瘦如柴,面部皆被烧毁。身体也有不同程度损伤,其中两具尸体躯干正面被严重灼伤,正冒着油。

他们被抬出来,空气里便有了一股熟肉的香味。

味儿是真香,但也真叫人反胃。村民们大概是嫌这味道晦气,终于开始散去。

消防战士们戴了耐高温防烟尘的面具,屋外的人就不大能听清他的话了。只能从只言片语中猜测:

他们好像找到了一只煤气罐,那煤气罐好像开着阀门呢,因此听到的爆炸声是煤气爆炸……起火点就在床上,有人往三名死者身上倒了汽油之类的助燃物……

“收队。”闫思弦率先道。

故意纵火,已经毫无悬念。更细致的火场分析工作,应当由更专业的火警来完成,他们此刻的任务是将尸体和嫌疑人一同带回市局。

到了市局底下停车场,有刑警一下车就问闫思弦道:“闫队,审吗?”

“晾着去。”闫思弦并未跟众人一起下车,他不放心,想先去医院看看钱允亮的情况。

初步检查该出结果了,吴端还没给他打电话,难道情况不好?

就在闫思弦准备启动车子时,手机响了,是吴端。他立马接了起来。

“怎么样?”

“刚做完CT核磁,片子上看没问题,还得住院观察。”吴端道:“脑震荡比较严重,颅骨骨裂,好在脑部没有器质性损伤,人刚醒,嚷嚷着头晕,医生说这伤得靠养。”

“烧伤什么情况?需要我找找烧伤外科的医生吗?”

“三个人都检查过了,没有烧伤。”

“行,那我……就不过去了?”

“甭来了,我在这儿盯着。”

闫思弦道了“有情况随时联系”,又道了“再见”,准备挂电话时,吴端提醒道:“哎,你小心点。审讯那些人,小心点。”

“嗯。”

吴端又嘱咐道:“他们净憋着报复社会,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儿……”

“我知道。”闫思弦勾了下嘴角,“你放心,在惜命这件事上,我向来无所不用其极,有必要得话,我会穿戴好防护服,全副武装地进审讯室。”

“好。”

挂了电话,闫思弦下车,冲正在押解嫌犯的刑警喊道:“现在就审!人直接带审讯室去!”

年轻歹徒。闫思弦对他最感兴趣。一路上他都在冲警方叫嚣炫耀,钱允亮受伤,命悬一线,他得意极了。

若不是有执法记录仪,刑警们真想让他尝尝私刑的滋味。

闫思弦去审他,的确穿了整套防护服,还戴了口罩和护目镜。场面有几分滑稽。

年轻歹徒见到闫思弦,毫不掩饰鄙视和嘲笑。

“这么怕死,进来干什么?”

“人人都怕你,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闫思弦大喇喇地坐在那年轻男人对面。

男人这说法或许并不合适,说他是个少年也不为过。

他看起来的确十分年轻,就连嘴角的胡须还只是些绒毛罢了。但看相貌,是那种长得很好看的大男孩儿,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就能迷住小姑娘那种。

“还在上大学?”

对方“切”了一声,不屑回答闫思弦的问题。

闫思弦将一只装在证物袋里的手机放在了桌上:“虽然那个群好几个月都没打开过了,但你确实在群里。

师大声乐专业17级02班。这是你们的班级群吧?

我往你们学校打过电话了,很快就确定了你的身份,邱柏儒。”

在闫思弦说出他的名字时,年轻人第一次露出了恐惧之色。

他之所以无所畏惧,因为始终藏在身份不祥之后,他的为非作歹并不会被具象到某个姓名身上,更不会波及与这个姓名相关的亲友,更不会被在现实中知道这姓名的人唾弃。

闫思弦一来,便扯掉了这层遮挡。

当阴暗被拖到阳光下暴晒,那些自阴暗中滋生的爬虫、青苔、霉菌自然是不好受的。

但邱柏儒强撑着,他不肯在警察面前跌了份儿。

既然已经死到临头,既然他已害了那么多人,立刻死去死也值了,那为什么不死得豪气一些?不能怂!绝不能让这些警察得逞!

有这种想法支撑着,他的脸上便又挂起了玩味的笑。

“那又怎么样?”邱柏儒道:“对,我就是害人了,实名害人,要我抵命,行啊,拿去,我就一条命,这波稳赚。”

“懦夫。”

邱柏儒没想到闫思弦口中蹦出这两个字。

“你说什么?”

“我说你,懦夫。”

“少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懦夫……”邱柏儒抬了一下左手,手铐哗啦响了一声。

他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道伤口——拘捕时自己刺出来的伤口,和孟昀情况差不多。伤口已经进行了简单包扎,此刻被他一挣,纱布上渗出了血。

“……你不懦夫,有本事喝一口我的血啊!来啊!”

邱柏儒夸张地瞪圆了眼睛,努力将有伤口的手伸响了闫思弦。

“怕死,又不得不死,那就找点理由说服自己,比如,拉一个垫背的不亏,拉两个赚一个……这么想想,好像死真的可以衡量价值,真就值得了。”闫思弦满眼的嫌恶和不屑,“一条见不得光的可怜虫而已,表演什么豪气万丈?”

邱柏儒脸上的挑衅和不服僵住了,他表情在龟裂着,闫思弦仿佛听到了咔嘣咔嘣的的碎裂声。

除了钱允亮并无大碍的消息,这是闫思弦今天听到的最好的声音了。

他乘胜追击地问道:“你这么急于报复社会,自己也是被害人吧?当初感染莫琳症是被人算计?”

邱柏儒的一侧嘴角和眼角抽动着,闫思弦知道,这回真戳到他的痛处了。

几乎每个通过性传播路径感染上莫琳症的患者,都不愿意提及自己的患病经历。

他们痛恨自己,正因为太过痛恨,无法跟自己和解,所以只能选择忽视那段经历,向前看。

他们可以在网友面前卸下防备,向某个和自己情况差不多的陌生人倾诉悔恨,相互慰藉,却决不能跟一个现实里面对面的人吐露心声。

没人能理解那种悔恨,没人能理解那悔恨所滋生的煎熬。

“跟前男友/女友的分手炮,就那一没注意安全措施。”

这是他们最爱用的搪塞,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是被一夜情对象传染,对方可能是故意的,一觉醒来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没人愿意把那个连自己都鄙视的自己拉出来游街。

邱柏儒沉默着。闫思弦知道,他不会轻易讲出那段过往。

好在,闫思弦也并不需要那些信息。

有时候,问题本身便是击垮对方的利器,答案并不重要。比如现在,只要闫思弦不提那段令他痛苦的往事,邱柏儒还是愿意做出些让步的。

他嘴上虽没有说,但眼中已露出了乞求。

接下来的问题,才是闫思弦真正想问的。

“说说那三个死人吧,”闫思弦道:“就是你放火烧的三个死人,他们就是血罐子吧?”

与之前尖锐的问题相比,这简直是送分题,邱柏儒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他点了点头。

“点火之前人已经死了?”

“嗯。”

“谁杀的?”

“没人。”见闫思弦眯了一下眼睛,邱柏儒便解释道:“他们自己要求的,真的。他们知道已经被警察盯上了,也知道带着他们大家都别想跑,就提出要安乐死……

到最后,人人都会想要安乐死的……为什么要苦熬着?为什么要受那个罪?没有意义。”

“就算是他们自己要求的,你们是如何满足要求的呢?”

“很多东西都能杀人,要看手头有什么。之前是直接抽血到死为止,毕竟血能卖钱,就有点类似……割腕吧。

这次要血没用了,只能用手头有的东西,农药——我不知道那是啥,孟昀从他家床底下拿出来的,他们仨一人吃了一小把——冲在糖水里喝下去的。

喝完没多久就不行了,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断的气。”

讲述这些时,邱柏儒非常平静。他已见惯了生死,或许在他看来,这样的死法已经算是幸福的,毕竟,他接下来要面临的死亡,是不会有同伴陪伴的。

“在孟昀家的时候——我是说他在市里的家,邮局家属院——直接杀了血罐子不行吗?”

“当时慌了,只顾着逃了。”

“逃跑还要带着他们?”

“要带,要是情况换一换,我们是血罐子,连床都下不来了,肯定不想被同伴抛弃,那样……太凄凉了。

死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都不想孤孤单单地死。有人陪着,总会多一些死的勇气。”

没想到,磨牙吮血的恶鬼在这件事还保有那么一点人情味。

对死亡的恐惧,对孤零零死亡的恐惧,大概是这个团伙能够维系下去的基石。

既然死亡在所难免,总要提前找好给自己收尸的人。

“说说你们具体怎么害人的吧。”闫思弦敲了一下桌上的手机,“我不是说卖血,卖血的情况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我是说,你们跟人约炮。”

邱柏儒手机里的情况和孟昀一样,两人均是通过各种途径,疯狂物色一夜情对象。

犯罪团伙总共四人。司机李司农因为心理原因影响到了生理,不能出去约,负责物色血罐子的周聪,有老婆孩子,选择不去约,他们也有报复社会的倾向,但更多的还是想要赚钱。

孟昀和邱柏儒则不同,他们是撒开了欢儿地报复社会,无所不用其极。

闫思弦还注意到,邱柏儒的约会对象有男有女,而孟昀,一开始他只约女人,后来……不知是不是受了邱柏儒影响,他的一夜情对象也出现了男性。

他已经不在意对方的性别,他只在意能不能多拖一个人下地狱。

“就那点事儿,有什么好说的?”邱柏儒道:“你要想问我约了多少人?不好意思,早记不得了。”

物证、口供都齐了,受害的人证不知有多少,案子似乎能够盖棺定论了。

离开审讯室前,出于某种阴暗的报复心理,闫思弦对邱柏儒道:“你了解过自己的罪行吗?知道会怎么判吗?”

邱柏儒有些迷茫,却还是不想露怯,嘴硬道:“有啥好想的,大不了一死。”

“大不了?你的猜测也太乐观了,你们死定了。”闫思弦十分笃信道:“蓄意、恶意传播高危害传染病,量刑等同故意杀人罪,传播人数多,影响恶劣的情况,死刑妥妥的。”

邱柏儒耸耸肩,满不在乎。

“可惜了,你这么年轻,才查出这病不到两年,如果好好吃药,积极锻控制病情,摆正心态,活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知道吗?咱们国家已经有莫琳症治愈的案例了。

走正道,十年八年后,兴许你这病就能治好了。

偏偏你选了这条路,”闫思弦摇头,“没机会了,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闫思弦转身就走。

身后的审讯室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为什么人只有在最后的时刻,只有真的见了棺材才肯落泪?生而为人,善良一下竟那么难?

闫思弦不懂。他永远都无法理解这些人。

眼下,他只担心钱允亮和吴端的身体,夜幕降临,该去医院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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