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姑娘昼夜不休息,忙乎了四天的时间,终于做出了一件款式新颖,别具一格的时髦棉大衣。
紫菱姑娘做好大衣后,先穿在她身上,站在镜子前,左瞧瞧,右看看,前后左右仔细观察了许多遍,看看那些地方做得还不到位,她再重新进行修改,加工,争取做得满满意意,让小德张看到高高兴兴的。
这件衣服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紫菱姑娘穿上稍微有点宽大,但是,按照小德张说的,这样的款式和他娘的身材正合身,紫菱姑娘就再没有做修改。
紫菱姑娘试穿好后,她自己觉得也很满意,就把衣服脱下来,整整齐齐地折叠起来,用一块干净的布包裹着,放在里面的套屋里,等着小德张前来拿衣服。
第五天晚上,紫菱姑娘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子里,等着小德张的到来。
怡红院的老鸨进来了。
“紫菱姑娘,今天晚上有个京城里的老爷点名要你陪他,你准备一下,接待这个客人。”
紫菱姑娘一听,说道:“嬷嬷,我今天身子不舒服,不想接客。你告诉他吧,我改天再陪他。”紫菱姑娘婉言谢绝说。
“紫菱,我发现你这些日子不对劲,怎么老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接客,闷闷不乐的。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嬷嬷关切地问道。
紫菱姑娘虽然不是怡红院的头牌姑娘,但也是怡红院的摇钱树之一。
她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做得一手好的裁缝活,也给怡红院带来了不少的经济收入,并且她缝制的衣服,怡红院的姑娘们穿出来,外面来的客人都称赞做的好。
尤其是怡红院的姑娘们,穿上紫菱姑娘亲手为她们量身定做的衣服,越加显得身材袅袅婷婷,婀娜多姿,风姿绰约,风情万种,把这里来消遣的客人弄得神魂颠倒,忘乎所以,来了一次,还想来第二次。
所以,怡红院的老鸨是不敢轻易得罪紫菱姑娘的,现在紫菱姑娘婉言谢绝接客,她也不好一一坚持,强行要求她接客,只能顺着她的心思走。
“嬷嬷,你别担心,我没有什么,只是心里有点郁闷,心情不好罢了,过几天就没事了。”紫菱姑娘说。
“好吧,只要你没有啥病,嬷嬷就放心了。你歇息吧,我去告诉那个客人,让他过几天再来找你吧。”嬷嬷说着,走出屋子。
嬷嬷走了,紫菱姑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怡红院的大门,在痴情地等待着小德张来拿棉大衣。
天擦黑的时候,小德张出现在了大门口。
紫菱姑娘的心开始“怦怦”直跳,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激动,还是紧张,她说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她的内心是相当的高兴。
此时的紫菱姑娘不知道如何是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人不停地在房间里来来去去地徘徊,双手身不由己地拍打着身上的旗袍,脚尖揉搓着地面,就像新媳妇马上要见新郎一样羞怯。
咚咚咚,听着小德张上楼的声音,紫菱姑娘的心跳加速了,她感觉到她的心仿佛要从她的胸腔里跳出来。
紫菱姑娘身不由己地用右手按住了左胸。
小德张上楼了,接着传来小德张向她的房间里走来的声音。
小德张的脚步声很轻,但是又是那样的有力。
紫菱姑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的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屋子的门帘。
门帘上绣着的那一对鸳鸯戏水的图案好像忽然动了起来,两只鸳鸯在不停地游动。
就在紫菱姑娘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德张掀起那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门帘,推门走了进来。
这次小德张没有像往常一样先敲门,再问话,而是直接掀起门帘,推门走了进来。
紫菱姑娘一见小德张进来,脸涨得通红,一动不动地站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小德张。
小德张见紫菱姑娘痴痴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他觉得非常奇怪,以为紫菱姑娘出什么事了。
他伸出手,在紫菱姑娘的眼前晃了晃,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反应。
小德张的手这样一晃,紫菱姑娘才愣过神来,一把轻轻地扒拉开小德张的手说:“张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小德张见紫菱姑娘有反应了,才笑着说:“紫菱姑娘,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吓死我了。”
小德张不经意的一句话,可把紫菱姑娘感动坏了,她一下子扑进小德张的怀里,就像一个孩子好久没有见到她的母亲一样,亲热地抱住小德张,幸福地哭泣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说:“张哥哥,你总算来了,你等得我好苦,你知道我这五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紫菱姑娘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用她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捶打着小德张的胸膛。
“你这个负心汉,你这五天去哪儿了?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此时的紫菱姑娘完全把小德张看成了她心中的情郎哥哥了,深情地等着情郎哥哥带她离开这个地方,远走高飞。
小德张任由紫菱姑娘紧紧地抱着他,捶打他,他丝毫不做任何的反抗。
小德张清楚,此时的紫菱姑娘需要发泄心中对他的思念和怨恨,他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她做这些事情。
紫菱姑娘扑在小德张的怀里,哭闹了一阵子,捶打了一阵子,才停了下来。
小德张见紫菱姑娘不哭了,才轻轻地把她从怀中推开,扳着她颤抖的肩膀说:“紫菱姑娘,我这不是看你来了嘛!我也很想你啊!可是没办法啊,我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不能天天来这儿陪你,你就原谅我吧。”
“可是我想你啊!”紫菱姑娘满含埋怨地嗔怪小德张说。
“我知道你想我,可我也想你啊。但是现实却不允许我们天天见面啊!”小德张无可奈何地说。
“张哥哥,你可说好的,等我把大衣做好了,要好好感谢我的。你可不能食言啊!”紫菱姑娘两眼盯着小德张说。
“不会的,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小德张信誓旦旦地说,“你说,你把大衣缝制好了吗?”小德张又补充地问了一句。
其实,这才是小德张最关心的问题。
“你猜?”紫菱姑娘调皮地问了一句。
“一定缝制好了,你快拿出来让我看看吧。”小德张迫不及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