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众小孩方才作罢,连忙围坐在严爷爷身旁,准备仔细倾听。明月正好也无其它事,此时又有故事可听,何乐而不为呢。
严爷爷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回忆道:“这得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吧,我那时还是一个少年。我记得那是一个下午,夕阳如血,寒风萧瑟。那一日,大家刚忙完农活,正想着回家歇息,忽然从远方冲出数十匹马来。马上数十山贼举着钢刀,挨家挨户搜查,将所有人都赶到了一片空地上。”
众人齐声惊呼:“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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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粮食,快!要不然杀杀杀,你们休想活命!”到了此时,众村民方知原来这是一群专门打家劫舍的马贼。
原来,这几年寒山郡连降大雪,收成特别不好,众人皆没有粮食吃,更何况是靠着打家劫舍为生的马贼呢。
村长道:“各位大侠请高抬贵手!今年收成不好,给了你们我们可怎么活啊?”
“找死!”
不料那些马贼竟十分不耐,举起钢刀便将村长杀死了。
望着倒在血泊中的村长,一众村民都吓得呆了。
“你们为什么要胡乱杀人?”
“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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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贼脾气极差,他见有人哭泣,“唰唰”两刀竟然又杀了两人。到了此时,众村民方知这些马贼果真穷凶极恶,毫无人性!
见马贼如此残忍,众村民只得将粮食拿出。
没有想到,马贼掂了掂重量,怒骂道:“如此少的粮食,如何过冬!”说着,他又挥刀砍杀了数人。
无奈之下,众村民只得将所有的粮食拿出,先保住性命再说。没想到马贼并不相信村民,他们恶狠狠地冲入屋中,翻箱倒柜,将好好的屋子弄得乱七八糟,东倒西歪,甚至还放起了火,想要烧掉所有铺盖和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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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严爷爷脸上已满是悲怆的泪水。
“没有了粮食,我们还可以打渔度日,如果没有了屋舍,我们岂不被活活冻死,又该如何过冬呢!”
“当时,村中的百姓很生气,他们见自己毫无活路,便想着和马贼拼命!可是那些马贼全副武装,村民又岂是他们的对手。不过数十息时间,十数个年轻人便已倒地。马贼见我们哭喊个不停,又怕我们造反,便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他们为什么这么狠!”不知觉间,众小孩脸上已满是泪水。
“就这样,我们村子便如进入了血腥地狱一般。那个时候,大家都绝望了!青年已死,剩下的多是老弱妇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只得跪在地上,乞求上苍怜悯,我们不求能够活命,只求这些马贼死后能够进入地狱……”
听到这,曾经历过这场惨案的百姓无不唉声叹气,就仿佛这人间地狱就在眼前;那些小孩子无不噙满了泪水,失声痛哭,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少亲人就是死于那场祸事。明月虽未经历过这样的事,但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之情,他深有体会。
“还好,您赶来了,是您赶走了那些马贼。”说着,他一下便跪倒在村长面前,呜呜痛哭。“要不是您,我们早就死了,哪还有桃花村,哪还有这些孩子。”
那些孩子感同身受,均跪倒在地,只片刻功夫,唯有村长和明月还在坐着。
明月颇不好意思,连忙站起身来。
村长同样是热泪盈眶,他赶忙将这些人扶起,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提它作甚,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就在这时,一个猎人模样的中年汉子忽然走了过来。他腰悬大刀,后背长弓,手上还提着一条鲜活的大鱼。
明月定睛一看,这鱼牙齿极其锋利,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过了良久,他才恍然大悟,正是自己跳入大河时围攻自己的那种鱼。
中年见大家均跪坐在地,抱头痛哭,不由得暗暗纳闷。他将弓箭与大刀放在一边,提着怪鱼径直走到众人身前:“你们这是怎么了?”
众小孩连忙七口八舌地说起严爷爷讲的故事,听了他的故事,中年人一笑,道:“嗨,这算什么!村长爷爷的本事大着呢!”
众小孩忙问:“石大爷,村长爷爷的本事如何大?您快给我们说说!”
原来这个猎户模样的中年人姓石。
中年人不急不躁地将大鱼放到村长身前,道:“村长大人,这是给您的鱼。你可以煮着吃,保管您长命百岁!”
村长倒也没有推辞,他接过大鱼,道:“我已这么大年龄了,活得早就够了,又岂敢贪求延年益寿。”说着,他望向了明月,道:“明月,这便是当天救你的人!”
明月一听,连忙拱手施礼,道:“多谢大叔救命之恩。”
中年人连忙将明月扶起,笑呵呵一摆手,道:“外乡礼仪果真奇怪。”
原来明月施的是修真世界的拱手礼,拱手礼在世俗世界自然行不通。不过这也不怪他,毕竟他施拱手礼早已习惯。
中年人继续道:“你也不用大叔大叔的叫我,我姓石,你称呼我石叔就是。”
“是,石叔!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石叔笑了笑:“救你的可不止我一个。那一日我们数人到河里打渔,没成想正好遇到了你。也亏你命大,当时你卧在一块尖石上,这些怪鱼就在你的周围游荡,如果你一不小心从石头上滑落,你一定会被它们吃掉的。”说着,他还指了指地面上的怪鱼。
再想起当日的场景,明月依旧心有余悸。
当日,自己用计逃脱了碧海游龙和招财童子的追杀,虽然跳入了大河,但河水湍急,水中又有吃人的怪鱼,真可谓步步惊心。至于自己最后如何上的尖石,就一无所知了。想来是在晕死之前,强烈的求生欲迫使自己爬上了那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