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a-99号竟然还能应景的吱了一声，青·大·石当场简直快要晕过去了。
然后，有一双手，轻轻放在它的脑袋上揉了揉。
青·大·石瞬间跟触电一般。
季柚道：“你冷静点。”
青·大·石僵着身体，觉得自己根本冷静不下来，然后，似乎察觉到对方的不自在, 季柚将手拿开，说：“它叫a-99号？”
指着隔壁那条。
青·大·石的理智这才逐渐回来，它点点头，解释了一遍：“我们属于第一批次的试验品，因此，都是排列为a，99号是它的编号。”说到这里，它犹豫一下，又补充一句：“我的编号是a-100号。”
季柚问：“它的真名呢？”
真……真名？
青·大·石呆了呆，其实，它也不知道，虽然它们是青族制作出来的同一批次的试验品，然而，整个制作过程并不是在一起的，a-99号到底叫什么名字，它从来没有问过。
之所以知道对方是信息处理中心的程序员，还是对方有一次无意间说出来的，它就记住了。
青·大·石也没有想过，自己已经将大部分的过往都忘记了，竟然还能记得这件事。
旁边的a-99号又是一呆，显然对季柚与青·大·石之间的对话, 没有什么反应。
也不知道它是听进去了，听懂了，还是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什么也听不懂。
季柚皱起眉头，道：“既然你们的状态这么糟糕……都这么呆滞，哪里还能说保持着百分百的自我呢？”
“那你们……不都是失败品吗？”
“红族竟然收下？”
青族将这100条精神丝交给红族, 作为忽然结盟的礼物，但这礼物，这么大的瑕疵，红族当时竟然没有发现？
青·大·石想了想，说：“是因为红族不懂，它们……”话一出，它蓦地停顿下来。
说到‘它们’两个字，青·大·石明显有些心理不适，季柚马上领会过来，皱起眉头道：“是对你们进行实验的人？”
“嗯。”青·大·石点点头，小声道：“我们这些试验品，必须称呼它们为‘教父’，它们会编造一套指令来训练我们，通过指令，我们会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
季柚听到这里，顿时眉头紧皱。也就是说, 红族被欺骗了, 以为得到了大宝贝, 结果却是瑕疵品？
还有，这些瑕疵品，如果继续留在红族人手里，明显还有更多的坑等着红族人。
……
青·大·石接着解释道：“红族不懂这些，在与青族交接时，青族的交接人员便是用指令控制我们，才让红族人相信的。其实我们……”指的是同一批次的100个试验品，“我们这里大部分人都已经神志不清，记忆错乱，甚至将作为智慧生物的记忆，全部丢失了。”
季柚盯着它，意思很明显。
青·大·石赶紧道：“我说的是大部分人，也有小部分人还保持着神智的，我就是其中一个，还有它……”
它指着隔壁的a-99号，说：“别看a-99号现在呆呆傻傻的，它其实没有完全傻的。”
季柚点点头，没说信也没有说不信，问：“其他还有神智的，有哪几个？”
青·大·石尾巴抖了抖，季柚忙将它的尾巴松开，然后，青·大·石就游动了出去，在其他的98条精神丝里面，挑选出了35条出来。
季柚一看，好家伙，这数量还不少呢。
不过——
这35条精神丝被点出来后，脸上的表情都呆呆傻傻的，跟a-99号没什么差别。
显然，它们都没有青·大·石这么聪明。
季柚心里略有些遗憾，原本以为可以有100个帮手，结果却打了个三折。
不过，有总好过没有。
青·大·石清点了人员出来，重新游到了季柚的手边，季柚顺手将它捞起来，缠绕在手腕上。
青·大·石身体僵了僵，但很快就自在起来，它脑袋靠在季柚的手臂上，说：“一共就是这么多人。”
季柚不死心，问：“剩下的都傻透了？”
“……”青·大·石有点无语，但傻透了这个词，确实用的很准确，让人一下子理解到位，“也……也不是完全透了，应该该有救的。”
季柚：“咦？”
青·大·石道：“需要精神能量。”
下一秒，季柚的心就凉了下来，精神能量，可不是好搞的，这些所谓的精神能量，种类有非常多，品种也非常繁杂。
比如人类世界自己种植、培育的自然食物，吃下去后，就会在身体产生对人体、精神有意的物质，那些物质，就属于精神能量之一。
还比如，魂器。
魂器中不断循环、运转的能量，其实也是精神能量的一种，且这种能量不需要其他方法转化，可以直接被精神世界吸收，是尤其优质的一种能量。
再比如，星兽体内的晶核，里面也蕴含大量的能量，但这些能量，却并不能被人体与精神世界直接吸收，需要经过十分复杂的工序，才能转化成生命体可以需要的能量。
……
季柚一听到能量这个词，她就头疼。
剩下的几十条精神丝，都需要精神能量，且一看需求量就不少，她从哪里搞那么多来？
也就是说，这些精神丝，只能当做咸鱼，暂时放在一边了。
想了想后，季柚道：“那就让它们暂时休息，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吧。”
青·大·石听了后，明白季柚说的事情是什么，顿时抬起头。
季柚问：“你刚才说a-99号曾经是青族的信息处理中心的工程师？”信息处理中心，季柚当然知道，这是每个天石位面部族必须有的一个部门，她不仅知道，还亲自进去体验了一把，那就是魂池系统的超级计算机的所在地，里面有无数的没有意识，彻底死去的精神丝。
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都是精神丝。
说起来，红族的信息处理中心，跟这里——
季柚眼睛骤然一亮。
下一秒，青·大·石小声说：“是的，它说过它是信息处理中心的工程师。你……你不觉得这里其实跟信息处理中心有点……有点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