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你不要逃！堂堂正正和我决斗！力量，力量，我需要力量！杀了你！杀了你！”
夜羽也没想到，就在他暗自用带有【因果】之力的【震】之本源影响对方体内那股未知力量后，能造成这么好的效果。
如果说刚才操控丝线的午马，虽然长相怪异了些，但是面对风夜的搅局，即便嘴里满是嘲讽，动作还是很优雅的。
从原来的优雅艺术家变为了现在的狂躁症患者，就只用了仅仅一炷香的时间。
反而风夜现在的状态，都看起来比祂嘴里说的还要好上很多。
午马这种改变是潜移默化的，连祂自己都未曾察觉，唯有旁观之人，随着时间流逝，才能渐渐看出对方到底改变了什么，又改变了多少。
按道理，绿衣少年再与眼前这只马上就要失去自己原本形态的虚无兽神周旋一段时间，等其完全丧失理智后，接下来的战斗应当易如反掌。
可风夜却皱着眉头，表情比刚才在刀尖上跳舞时还要凝重，明明对方已经濒临失去自我真实形态，完全沉溺于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之中，可为什么祂作为规则级的第六感还是隐隐感到不安？
突然，午马操控丝线攻击风夜的动作停下了，背后已经完全成为金黄色的肢体竟缓缓收拢，连带着脚尖放出的丝线也被收了回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夜羽主动将死神之眸的探查能力开到最大，透过午马胸口的位置，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一只金色的蠕虫，已经被团团金色的丝线完全包裹，形成了一枚金色的虫茧。
“那是什么？”
脑海中刚形成疑惑，下一秒眼中显现的画面开始有了改变。
那枚金色的虫茧随着午马收回的丝线越多，自主蠕动的速度就越快，不一会，茧的最上方裂开了一道小小的豁口，里面有一道模糊的黑影在抖动。
“嗤——”
突然，夜羽的耳边传来了一道微弱的撕裂声，而下一秒，金色的光陡然从那裂缝里射出，完全刺激到了窥视这一切的死神之眼。
刚才看到的画面一消失不见，就有一股剧痛蔓延到了他的眼球中，让他不禁应激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唔……”
好疼……当人的时候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疼痛，那种用尖锐的手指甲直接狠狠刺穿薄弱的眼球中间时那种感觉。
更糟糕的是，血脉里潜藏的那股影响感情的能量，在这种刺激的情况下迫使他的大脑依然保持绝对的清醒，和绝对的理智，疼痛带来的生理痛苦与理智互相拉扯，这让他更加痛苦不堪，简直像是一种残酷的刑罚。
风夜也注意到了夜羽这边的变故，眼底的金绿色变得更加耀眼。
“桀桀桀……竟然敢妄图窥视那位大人的力量，这小死神还真是不怕死啊！”
午马释放出来的丝线已经回收得差不多了，自然而然地也注意到了痛苦到忍不住低吼的黑衣少年。
现在祂的周身正不断释放出似白雾一般的雾气，同时释放出一阵又一阵的强大威压。
这些威压里面隐藏的气息，使得风夜不得不暂避锋芒，脸上充满了凝重之色。
只见那白雾笼罩，威压散去，午马的形态再一次有了变化。
原本的马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类似于虫族的椭圆形头颅，上面猩红的双眸变为了一对金红色的复眼，獠牙开合，头顶被透明的甲壳覆盖。
唯一和原来相似的地方，大概是圆形的头颅不够圆，而是和马脸一样是拉长了的状态。
下方人形的躯体彻底变化，原本的马蹄变为了蜘蛛的肢体，一共四对，原来背后的八蛛矛，则变为了骨刺构筑的双翼，一层薄膜附在骨刺的缝隙之间，如同蝙蝠的翅膀。
身躯两边则坠着四条透明的触须，整体呈现弓状，后面还多了一个银色的甲囊，覆盖着厚厚的虫甲，金色的花纹点缀着全身，反而给祂染上了一种神圣感。
“这家伙，完全抛弃自己的本形了吗？”
明明一切都是按照自己说的那样进行的，可风夜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按照道理，现在利用那股力量和自己的能力，改造自己后开了第二形态的午马，是完全迷失于那股高等级，完全不属于对方的金色力量的。
任何迷失于力量，被其同化，失去自我形态的生灵，都会成为该力量的傀儡，换句话说，现在操控午马这具被改造得面目全非身体的，早就不是本人了。
可奇怪的是，刚才还失了智一样胡乱攻击自己的午马，现在完全变换形态后，反而将刚才丢失的理智全拿了回来。而现在操控身体的，更像是午马本马的意识，而不是其他的存在。
“这就是力量吗？破茧成蝶，命运新生？桀桀桀·····滑不溜秋的小泥鳅，现在的我强的可怕，想要再溜走，已经不可能了！”
午马顿时暴起，原先祂的攻击模式是操控丝线，而现在则一点也看不见祂的任何攻击迹象。
只有压缩着气压，本来在蓄力大招的风夜，突然感觉自己手中操纵的气流不听使唤，膨胀起来，下一秒，给了少年一记重重的爆炸回击。
“轰隆——”
原本攻向午马的攻击，反而成了对风夜自己回旋镖，刚才蓄力得有多给力，现在就显得多狼狈。
本来作为【巽】之本源的禁地之主，流体的绝对操控者，对于流体的操控，完全是一种规则，一种权柄，即便少年为了钻空子封印了自己，本身也绝对不会受到来自流体的任何伤害。
可现在呢，在午马新型能力的操控下，风夜就像水里的鱼儿差点被水给淹死，完全听令于祂的风儿不再听从祂的命令，反而背叛了自己的主人，还给了祂重重的一击，让其受了伤。
原本自己就把掌控流体的能力封印了一部分，现在唯一能操纵的风也不再听从自己的命令，而能够有机会骚扰午马的夜羽，看现在痛苦的样子，一时半会儿都派不上什么用场。
‘我是不是，不应该催化这午马体内那股金色能量？’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顶着爆炸头的风夜闪身，不再攻击看似毫无动作的午马，而是抱住捂着双眼的夜羽，离开现在的环境。
午马现在异变的能力正体不明，刚才怎么发动的都完全不了解，在信息缺失的情况下，暂时撤退转移阵地也是一种好选择。
周围原先能够阻挡他们的虚无生物早就被午马进阶时霍霍完了，这也给了他们顺利逃离的机会。不管午马到底是什么能力，总会有一个范围，先远离这个范围，再谈其他东西。
可第二形态的午马能放过他们吗？更何况，那邪门的死神现在可是被反噬得瞎了，暂时无法动作了····
情况，愈发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