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第六条能力序列叫‘全知’吗？”
苏扬错愕地看着赵省身。
“全知”，这个词语让苏扬想入非非，比起破坏，增幅，领域，恢复这四个词语，全知听起来明显要更厉害一些。
“就是“全知”这条序列被污染了，才导致我们再也接收不到神谕？”
“难道在后三条能力序列被污染前，神都是会降下神谕的？”
赵省身摇摇头，深深地吸了一下烟蒂，烟头的一点红光在会议室之中亮起。
深呼吸之后，一道烟圈从赵省身的嘴中吐出。
“神无时不刻在向世人播散智慧，曾经会降下神谕，现在会降下神谕，未来同样会降下神谕！”
“但能否接收得到，能接收多少，完全取决于第六条能力序列拥有者是否足够强大。”
“在以前，神会赐下神谕，指引我们扫除黑暗中的那些罪孽！”
“或者是告知我们什么世界的一些知识，譬如在太平洋某个海沟之中存在着什么神秘生物。”
“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还第‘全知’序列能力没有被污染的基础之上！”
说道这里，赵省身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悲痛。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越发低沉。
“后三条能力序列拥有者往往还没有达到能接受神谕的阶级，就已经异变了。”
“即使是有些天赋异禀的能力者，能在五十岁前达到接收神谕的阶级，得到的神谕也不完整。”
“得到神谕的次数频率低，完整性差，几乎没有什么用。”
“最关键的不是得不到神谕，而是后三条序列能力被污染后，我们只能对那些昔日的战友拔刀相向。”
“但凡是觉醒了后三条序列能力的人，都逃不过异变的宿命。”
“本来还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神秘世界的残酷，但是你问起了后三条能力序列，我也不能瞒着你……”
苏扬沉默了。
能力者拥有超脱凡人的能力，自然也会面对寻常人看不到的危险。
对此，苏扬能够理解。
但即将踏入神秘世界的他，对赵省身刚刚说的话也没有感到害怕。
只有踏入这个领域，他才有可能找回自己的父母，才有可能解决那威胁生命的呢喃声。
让苏扬沉默的，是刚刚赵省身说的，他们会对昔日出生入死的伙伴拔刀相向。
如果自己有一天也要面临这种情况，要向同胞和战友挥下屠刀，他做得到吗？
苏扬不知道。
见苏扬沉默，赵省身也没有继续说话。
会议室之中就只剩下细微的烟蒂燃烧的声音。
沉默了许久之后，苏扬还是忍不住问道。
“就没有办法不让那些拥有后三条能力序列的人觉醒吗？”
赵省身摇摇头，他掐灭了自己手中的烟蒂，随手扔到了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不知不觉中，他就抽完了一支烟。
“没有办法的，序列能力者的觉醒是没有办法压制住的。”
“父母有一方是能力拥有者，那他们的基因就决定了他们孩子会觉醒哪条能力序列。”
“而恰恰是那些祖祖辈辈都是普通人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觉醒能力，成为可能会异变的能力者……我们只能在他们异变前将他们杀死。”
“好了！苏扬，你还有什么疑惑的话，等到今晚你觉醒了序列能力之后再问吧！最近五阶以上的能力者都很忙，我得走了！”
赵省身拍拍自己的手掌，朝苏扬笑了笑。
抽完了烟的他，似乎心情好转了一些。
“在你的序列能力没有到达五阶之前，你都是幸福的，好好享受吧！”
“至于追查你父母的线索，也得等你到达五阶之后！晚上见！”
说完之后，赵省身就站起身来，径直地走出了会议室。
仍旧坐在会议室里的苏扬听到了会议室外校长和赵省身的交谈。
在慕阳二中的校长面前，赵省身恢复了之前那从容自信的语调。
“署长先生，您和苏扬聊完了？”
“对！苏扬这个孩子非常不错，我很看好他！学校这边得多加重视他！公务繁忙，我先告辞了！”
“好好好！署长先生慢走！”
……
教室之中，班主任正站在讲台上唾沫横飞、不留余力地夸赞着苏扬。
“好了，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里吧！”
“你们学学人家苏扬！努力上进，品学兼优，这次我们市的教育署署长就是专程为了见苏扬来的！”
“你们知道署长先生是怎么夸赞苏扬的吗？校长都已经决定在下次年级大会的时候，点名表扬苏扬了……”
因为赵省身对苏扬的大加夸赞，班主任这个月的奖金有了。
所以在放学的时候，专门抽出了一点时间在全班面前点名表扬苏扬。
伴随着班主任的称赞，同学们一条条羡慕和佩服的目光都朝苏扬投去。
而苏扬此刻却怔怔地看着教室窗外的树枝走神，对班主任的表扬充耳不闻。
他还沉浸于赵省身对他说的话之中。
“要等到能力到达五阶之后，才能去探寻爸爸妈妈的下落吗？”
“爸爸妈妈，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啊……”
赵省身走得很急，苏扬还没来得及询问他父母的事情，他就已经走了。一如之前在北郊墓地之中见到的盖风烟。
“苏扬，苏扬！班主任都说完话了，你还不回家吗？”
耳边的银铃声打断了苏扬的胡思乱想。
苏扬扫视了教室一圈，果然教室中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
扭头过，苏扬看到了一脸担忧的任野雪。
“苏扬，教育署署长跟你说了什么啊？”
“没什么，就是问了下我的学习情况啊什么的……”
“就这些？”
“就这些啊！”
任野雪皱着眉头，她不相信苏扬说的话。
教育署署长会专门为了这件事来找苏扬？
突然，任野雪闻到了一股异味，她皱着鼻头，凑到苏扬的身边嗅了嗅。
“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难闻？”
“你抽烟了！苏扬，你学坏了！”
任野雪眉毛一扬，她闻出了苏扬衣衫上残留的烟味。
“这你都闻得出来？你是狗鼻子？”
对于任野雪灵敏的嗅觉，苏扬有些诧异。
他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只闻出了洗衣液淡淡的幽香。
但任野雪被苏扬的话气得脸色涨红。
狗鼻子？这说的是什么话！
任野雪一拍桌子。
“你不许抽烟！小孩学大人抽烟，是要被打屁股的！”
任野雪气呼呼的样子让苏扬觉得有些好玩，他忍着笑意，继续逗着任野雪。
“我抽烟关你啥事？我天天抽两包烟，这你也管的着？”
“你！”
“我是为了你的身体好！真是不识好人心！我不理你了！”
任野雪抓起自己的书包，气呼呼地走出了教室。
教室地板都被她踩得响声不断。
苏扬看着任野雪远去的身影，摇摇头。
“不理我才好！我巴不得你不纠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