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飞蛾扑火
柳絮儿叹道：“难道你没有想过，他能提出这样的要求，人品方面堪虞啊。”
度云兮挤出一个艰涩的笑容：“当时真的没想这些。我只觉得他是为了我才留下来的，是为了我的家族安危着想，才会忍痛割爱。”
“后来怎么样了？”
“因为我态度坚决，寻死觅活，后来父亲也同意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是改了科考成绩，还是直接任命，不得而知。我从来只爱风花雪月、诗辞歌赋，从来不喜欢在这朝廷大事上用心，也不想懂。总之，他会读会写，就被安排在翰林院当了一名小小的正九品侍书。后来因为表现良好，又从翰林院侍书升至正六品侍讲。”
“父亲初时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任命他为官的。但是后来见他头脑灵活，懂得随机应变，又确实有满身才华，因此也逐渐重用起他来。我这个皇后起初也守着规矩，不敢越雷池半步。只是每年秋季经筵典礼侍讲之时，我见他意气风发，在台上滔滔不绝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十分满足了。”
“可是，我的心里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吃饭时想，走路时想，甚至连怀了寒儿之时也在想。但凡他身上发生了任何风吹草动的事情，我就很紧张，不顾一切地想做点什么事情帮助他。因为我始终觉得在这段感情里，是我愧对他。愧疚之心，加上爱而不得的痴念，让我越陷越深。所以……诶……”
度云兮深深叹惜，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渐渐有些湿、润：“或许是母子连心吧。我的心不在焉寒儿感受最强烈。当他还在襁褓中时，发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柳絮儿鼻子有点酸涩，她的痛苦她感同身受。
度云兮哽咽道：“我生太子之时，太医对我照顾十分精心。当然，我是皇后，生的虽非皇长子，却算是嫡长子，自然要尽心尽力。可是，又不仅于此，当我知道，我因为身子虚弱，怀孕时极易滑胎，并且若不补充体力，小孩也很难生得出来。寒儿手长脚长，在肚子里的时侯，团起来真的把肚子撑得挺大，让人看起来就害怕。当时，不堪重负的我只能经常躺着。”
“那个时侯，还有小产征兆，是他亲自去了北冥的太岁山，为我找来千年灵芝，让我补了身子。他是一介文弱书生，却走了那么远的路，跋山涉水，历经沙漠风吹日晒，吃了许多苦。我起初不知道他为我做过这件事情。生完寒儿之后，才因故听太医说起，当时很感动，也因此按捺不住心里的感情，立刻跑去见他。”
“那一天，正轮到他值守，于是，我们控制不住澎湃汹涌的思念之情，忍不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在那之后，又控制不住自己，每逢他当值之夜，就私下幽会。后来被人发现了，幸而那人是我爹的门生，只是悄悄告诉了我爹，让他赶紧想办法阻止我们见面。于是，在我们幽会半年后，他也被赐婚了，是先帝的妹妹，汐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