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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婉婉的一席话，把郭兵吓出一身冷汗。
他这个妹妹，虽然是女孩儿，但无论野心还是智慧，都高深到他无法理解的地步。
“好，那我现在就去找光子他们。”
拎起地上的钱袋，他赶紧点头回答。
虽然郭婉婉没有跟他计较那五百万，还说最信任他。
但他并不敢自大地认为，郭婉婉真的这么想。
还是那句话，郭婉婉的城府太深，根本不是他能揣摩和推测的。
他能做的，只有言听计从。
郭兵离开后，郭婉婉又回到了客厅。
在沙发上躺下，她随手从茶几下面拿出一张报纸。
报纸上的头版头条，登的正是陈军在县城大展宏图的事。
“这小子，有点儿意思。”
看着陈军的照片，郭婉婉饶有兴致。
“游戏厅、录像厅、台球室，这家伙是怎么想出来的？”
“吴阿姨，你知道游戏厅吗？”
她突然呼喊佣人。
“啊？什么厅？”
正在擦拭家具的中年妇女疑惑回应，显然不懂什么叫游戏厅，更加没有听说过。
郭婉婉没有回答。
在此之前，她跟佣人一样，根本没听过什么游戏厅、录像厅、台球室。
虽然她去过很多地方，见多识广。
而且时刻都在琢磨赚钱的路子，可也从未萌生过游戏厅、录像厅之类的想法。
比如她很爱看电影，用着最先进的彩电和播放机，可却从未想过要专门弄一个供人看电影的录像厅。
比如卡拉oK机器，她这里就有一套，平时自己还会拿来唱，但却没有想过要开一个专门供客人唱歌的练歌房。
由此可见，她的商业头脑，远没有这个叫陈军的敏锐。
所以，她虽然没有见过陈军，但已经对陈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她见过很多聪明人。
但从未见过陈军这么聪明的。
一个贫瘠山村里的农夫，怎么会琢磨出那么先进的养猪方法？
在短短几年内飞黄腾达。
一个小学没毕业的文盲，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预测能力？
比如知道卫生纸、火腿肠会大卖？
一个只去过深圳和北京几次的家伙，是从哪儿知道街机、卡拉oK这种东西的？
并果断将其商业化？
要知道，卡拉oK、街机这玩意儿，即便在大城市也很少能见到。
尤其街机，听说在去年，一些大城市才开始大量出现，在此之前，这东西就像是藏在沙漠里的珍珠，全国只有极少数的角落里有，陈军就算去过几次大城市，也绝不可能凑巧碰到。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也就二十来岁，跟她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怎么会拥有这么多堪称神奇的经历？
就像有神仙帮忙一样。
陈军宛如一道超越认知的谜题，让郭婉婉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更多。
郭婉婉周围有很多名流、强人。
但要么是靠一次运气好取得了成功。
要么是靠背景强大取得了成功。
要么是靠心狠手辣，敢打敢拼。
所有这些能力和手段，都在常人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唯独陈军的履历，她无法理解！
她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因为更省事儿，也容易做成大事儿。
尤其陈军这种超乎寻常的奇人，不光让她想要接触，更让她有一种大开眼界的兴奋。
当然，目前这个陈军，还是她的仇人。
她的五百万，不能白花！
郭兵这个，她唯一的亲人，也不能被白欺负。
但具体要如何处理这些恩怨，她还不想立刻下决定。
她准备亲自见一见陈军，然后再做决定。
“呃，等不及要见你了。”
又对着陈军的照片说了一声，她随手扔了报纸。
然后冲着正在忙碌的佣人喊道：“别忙了，继续跟我看电影，把那个倩女幽魂放上，听说也很好看！”
……
金阳县。
唐朝一部的一间包房里。
陈军正在跟一大群美女推杯换盏。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所有人都很高兴。
陈军也想犒劳犒劳大家，所以就在自己的地盘庆祝一下。
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
虽然还有客人在其他房间唱歌，但已经没有那么忙了。
陈军和一应服务员、舞女，在一楼吃了顿大餐，便也来到三楼唱歌。
昏暗的房间里，流淌着色彩斑斓的灯光。
陈军坐在沙发中间，左右前后聚集了一堆美女。
穿着一个比一个清凉，一个比一个惹火。
或揉肩捶腿，或敬酒，或撒娇。
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好不快活。
“不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地承诺。”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一个女孩儿正握着麦克风唱歌。
唱的是八十年代末火爆的《萍聚》，也带着八十年代的纯真特点。
一句“曾经拥有便已足够”，就足够证明八十年达是重情的，是浪漫纯真的。
以至于女孩儿也被歌词感动，本能看向陈军，满眼深情。
其他女孩儿也一样，都想跟陈军这个心中最优秀的男人曾经拥有，哪怕没有未来也愿意。
“唱的挺好，不愧是专业的！”
陈军叼着一根雪茄鼓掌。
“不过这歌有点儿问题，我给你们唱一个。”
然后他拿起麦克风，点了首“团结就是力量”吼了起来。
公鸭嗓子，配合铁血歌曲，顿时将之前的深情伤感氛围扫荡一空。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此刻的女孩儿们都很兴奋，又都喝的醉醺醺，加上对他都有好感，万一控制不住发生点儿啥，可就不好了。
“哗啦。”
陈军刚唱完，房门被推开。
史珍珍拎着一个牛皮纸袋走了进来。
“这是今天的收入，三万多一点。”
她将牛皮纸袋放在陈军面前道。
由于此刻的县城有四家高档舞厅，而且热度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火爆。
所以生意有所下降，但也稳定了下来。
一天的营业额基本都在四万左右，除去成本、预备金这些，陈军每天都能带走三万多。
四家舞厅，就是十二三万。
四家游戏厅，每天能收入三万左右。
十二家录像厅，每天稳定在六千左右。
台球室收入不是很高，忽略不计了。
反正每天，陈军所有娱乐产业的收入，都在十七八万左右。
他每天都会去各个店里收钱，然后带着巨量现金回家。
“行！那你们玩儿，我就先回去了。”
“早点儿休息，明天还得干活儿呢。”
捏了捏牛皮纸袋的厚度，陈军便起身告辞。
众女顿时唉声叹气，恋恋不舍，可陈军去意已绝，开门走了出去。
“我也回去了。”
“你们记得看着点儿炉火还有那些客人。”
经理史珍珍交代了一句，便跟着陈军走了。
路上，史珍珍一直偷偷看着陈军，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军也不搭理。
“干爹，我想去二丫那儿睡，不回家了。”
看了眼前路，史珍珍突然道。
陈军瞟了她一眼，也不多想，点了点头。
很快，汽车在巷子里停下，陈军和史珍珍分别下车。
陈军回自己家，史珍珍走向隔壁，杨二丫的家。
“这俩女人，又在鼓捣什么？”
看着史珍珍鬼鬼祟祟的样子，陈军心中嘀咕。
然后摇了摇头，推门进了院子。
史珍珍也进了杨二丫的院子，将大门里面的门栓插好。
她白天就已经跟杨二丫约好，晚上要过来，所以杨二丫给她留了门。
夜色下，史珍珍目光大亮，像是存了什么贼心一样，快步朝着不远处的房屋跑去。
“二丫，别睡了，快醒醒！”
刚进屋，史珍珍便焦急大叫，然后啪一下开了灯。
杨二丫睁开惺忪睡眼，在看清是史珍珍后，目光也忽然亮起，仿佛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
“陈军回来了？”
“回来了！”
“快快快拿板凳！”
“哎呀你小声点，别把我哥吵醒，不然他指定会告诉陈军的。”
二女一阵小声议论。
然后拿了板凳，穿好衣服，来到了院子里。
夜空月明星稀，视野倒不是太黑。
院子的西墙下，二女放好板凳，蹑手蹑脚地爬到了院墙上。
又踩着院墙，先是一个托起另一个，然后另一个拉拽前一个，二女上了屋顶。
最后顺着屋顶，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陈军的屋顶。
“你说他们不会真的有那种关系吧？”
杨二丫裹了裹衣服，压着嗓音问史珍珍。
“八成有！不然怎么会住在一个屋里？而且白晓云看干爹的眼神，非常不对劲儿！”
史珍珍有理有据地道。
“那可怎么办？要是他们真有那种关系，那我……”
杨二丫突然不会了。
她害怕陈军更喜欢白晓云，然后跟白晓云结婚，那她就没戏了。
“怕什么！”
史珍珍翻白眼，“他们是表兄妹，还能真的结婚吗？”
“可万一人家是三代以外的表兄妹，可以结婚呢？”
杨二丫想到一个关键点。
“那也不怕，直接生米煮成熟饭，把干爹抢过来！”
史珍珍义愤填膺：“白晓云虽然又有钱又漂亮，但看上去有点儿傻，肯定争不过咱们！”
杨二丫深吸一口气，又害怕又紧张。
可接着又疑惑地看向史珍珍，不懂对方为什么会说“咱？”
难道史珍珍也喜欢陈军？
“哎呀看我干嘛？”
史珍珍呵斥一句，指了指脚下的屋顶道：“先仔细听听吧，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
杨二丫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然后尽量靠近屋檐，低头仔细偷听。
史珍珍也有样学样。
于是，两个大姑娘，干起了这个年代的北方地区，非常流行的一件缺德事儿：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