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太会。”
这话就很没有信服力，谁不知道谢商初中的时候玩过一段时间斯诺克。
这位美人关庆雨很眼熟，应该是同圈子里的，只是她在国外待了几年，有些记忆模糊，见被拒的美人露出了尴尬之色，她主动给美人解围：“我教你吧。”
美人一脸感激：“好啊。”她心里叹气：诶，谢商太难接近了。
贺冬洲回来，谷易欢打了一圈麻将也过来了。
“四哥，明天去不去滑雪？”
“和谁？”
“我酒吧乐队的几个朋友。”
这滑雪是谷易欢乐队的主唱萧丁竹攒的局，谷易欢心大，半点不懂女人的心思，跟个傻白甜似的。
“不去。”
谷易欢惯会撒娇：“去嘛去嘛，人多热闹。”
谢商推开他凑上来的脸：“有约了。”
“和谁啊？”
“你哥。”
谷易欢睁大双眼，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表情震惊。
谢商起身，先走了。
谷易欢踢了踢贺冬洲的凳子：“你见过四哥跟哪个女人走得近吗？”
“他不跟女人玩。”
谢商从不赴异性的局，他教养好，和异性交往总保持礼貌的社交距离。谷易欢长这么大，没见过他对异性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兴趣和好奇，哪怕是青春期。像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因为祖祖辈辈的积累，能接触的资源和诱惑真的太多了，所以不少人很早就开始游戏周旋于成人的世界。谢家在顶层，谢商更是凭着那张脸和那身高岭佛子的气质在帝都公子圈里乱杀，对他主动示好的异性不计其数，燕瘦环肥，怎么就没有一个能短暂地入一下他的眼。
谷易欢越想表情越一言难尽：“我怀疑——”
他一撅屁股，贺冬洲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谁？”
“我哥。”
谷开云也是，青春期的时候嘴里都没谈论过女性。完了，他们不会已经两厢情愿吧？谷易欢对此很忧心。
*****
谢商的当铺在四月份的时候搬了一次迁，原因是谢景先约谈了他，让他不要那么肆无忌惮，在帝都最繁华的商业区，占着最好的地段，做一些可能违背律条、让谢家面上无光的交易。
如意当铺搬到荷塘街已经有好一阵子了，终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姐姐。”
是位看着就只有四五岁的客人。
钱周周要站起来才能越过当铺柜台看到地上的小家伙：“有事吗，小朋友？”
“我妈妈说，当铺是可以换东西的地方。”他从兜里拿出他的彩虹棒棒糖，放在桌上，“我要换变形金刚。”
如意当铺除了只接受死当之外，还有一条规矩，不和未成年做交易。刚好，谢商从外面回来。
钱周周请示：“老板。”
“给他换吧。”
钱周周用眼神示意张小明去买，又请示老板：“那这个糖？”她想问她可不可以直接吃掉。
谢商默然不语地看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笔，写了一行字：“寄到这个地址。”
今天是儿童节，儿童节是某个人的生日。有人耳提面命过，要记得。
*****
年底发生了件猝不及防的大事，关思行的大日子定下了，毫无预兆，把谷易欢吓了一跳。他从他妈那里听到了一些前因后果，大为震惊，连夜把关思行叫来酒吧，试图唤醒一时糊涂的他。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父母包办婚姻？你都不会反抗吗？”
婚事说是两边的父母敲定的。
关思行不喝酒，喝了一口饮料。他把眼镜扶好，坐姿斯文端正：“她怀孕了。”
谷易欢也听他妈说了，说是酒后乱性。
关思行肯定是让人骗了，他满脑子物理跟科研，懂什么女人。谷易欢很愤怒：“这个蒋家，真是把算盘珠子都崩你脸上了。”
关思行对谷易欢冷脸：“你不要这么说。”
“我哪句说错了？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那个蒋家老五根本不是什么名媛淑女，她就一玩咖，拐了你玩一夜情还不够，玩完还母凭子贵赖上你了。还有你，平时不是不喝酒吗？长这么大也不知道保护自己，好好的一个苗子怎么就稀里糊涂让人连盆端走了？那可是蒋家，蒋正豪卖女求荣的名声在圈里都是出了名的，他养出来不可能是富贵花，肯定是食人花。”
关思行不紧不慢地喝着饮料，一点都不着急。
谷易欢急得要跳起来了：“你逃婚吧，我帮你。”
“小欢。”谷开云开口了。
谷易欢乖乖闭上嘴。
谷开云不喜探听别人的隐私，只是淡淡地问：“真要娶人家？”
关思行点点头，没有犹豫。
谷开云心细，方才谷易欢提到那蒋家五姑娘，他注意到了关思行眉眼里细微的变化。谷开云已经明白了，是襄王有意。
“那娶吧。”
“哥！”谷易欢才二十出头，操着八十岁老父亲的心，“思行才多大，你怎么还把他往火坑里推。”
谷易欢最单纯，只有他相信关思行是被蒋家老五坑蒙拐骗了。事实是，那晚关思行滴酒未沾。
说说那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