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集看着那些满心敬畏解非焉的人，何曾不是曾经的自己呢
“可师傅未曾向我等言明，从小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是怎么来的，仇家是谁？”
“你如蛇蝎屠了我满村人命，又装作为我着想替我报仇，这些师傅可说给师兄师弟们听啊”
“袁集，你在胡说什么？”
“就是啊，你发癔症了”
“胡说八道”
“就是就是”
袁集也不理会周围的声音，就那么死死盯着解非焉，等对方的回答
“你是被谁蒙骗，才会说出这种话来，袁集，这些年为师对你不够好吗？”解非焉的表情毫无波澜，语气透着失望，虚伪的样子看着着实反胃
“西山失踪的妖兽，还有这些年被带到归仪门的妖兽无人过问过，解非焉你让林沂赵权让助你把他们炼化，又以借口找人试药，事后说是妖兽屠村，把人残忍杀害，你的良心何安呢？”袁集直接从手里扔出了回溯石，上面清晰记录了林沂和赵权让处理无辜之人的场面，血腥暴力的让人胆寒
“这……”一时间，看热闹的人也有些恐惧失语，眼底蔓延着震惊看向解非焉
“那是……那是我的家，怎么会，不会的，我的家明明是被妖兽所害，怎么会是门主”弟子中有人认出了里面的地方，撕心裂肺呐喊完后看向解非焉的神情很是复杂
一时间，刚刚还团结一心的归仪门有些乱了阵脚
“师傅？”张岭南只见眼里所看之人终于和梦境里重合，那些过往亲切恩情在慢慢消散，眼神逐渐坚定
“你不是袁集，回溯石凭你根本没有可能得到”解非焉依旧从容，盯着袁集似乎再找突破点
“我是袁集，怎么说呢？”短剑被塞进剑鞘，对方双手抬起不知哪边跳来白狐一跃进怀，乖巧的在袁集手里待着
楚惜的出现除了林萱，解非焉和张岭南一样的震惊，张岭南满眼都是愧疚心疼和失而复得的喜悦，另观解非焉多是惊讶
“人生贪欲，虚妄为大，执迷不悟，皆为幻象”小狐狸话说的铿锵有力，说完顺便找了个舒服位置待着
“不管你是谁？与妖孽为伍 ，我今日容不得你，众弟子听令，拿下他”
“……”
“林萱！”对方眼神扫过来，林萱却不敢违抗
“是”
移动的人影忽然被定住不动，周围开始安静，连风声都停止，除了几人外大家都诡异的静止不动了
林萱默默退后一步，警惕的盯着四周不敢乱动，张岭南则只是愣了一下视线便再次回到楚惜身上，同样的，解非焉死盯袁集怀里的白狐，贪婪的目光让人无法忽略
“看来袁集是被你蛊惑了心神”对面的气息探查不到，解非焉只能把这一切归咎到楚惜身上
“自我安慰”
“今日抓住你，一切就事了了……你要拦我”剑刃相碰，解非焉看着拦在袁集面前的张岭南，神色严肃
“师——解非焉，你何必假惺惺，你和林萱做戏骗我，利用我，如今不必再演”被揭穿一切林萱表情有些动容，看向张岭南的眼神很复杂
“你也听信这些话 ，我倒是小瞧了这妖孽的本事”周围的异样解非焉并未放在眼中“今日无论如何，你，我绝对不能放走，林萱，动手”
“是”
楚惜被袁集抱着后退，轻柔的抚摸着楚惜的脑袋“我去去就来”
大战中，袁集对上解非焉勉强算个平手，另一边张岭南和林萱你来我往，林萱根本不敌，刚刚恢复的身子灵力还是缺失
“师傅身子还未恢复，可要小心着点”几次险险避开，袁集趁其不备手里多了一柄短剑，剑尖带着寒气划破了解非焉手腕的皮肤，鲜血顿时倾注而出
“这点伤势影响不到师傅，师傅，小心了！”
“找死”对方被气得失了从容，出剑锋利很多
“小心”战局中随时的变化都是要命的，赵权让的突然反扑横生变故，所去的方向正是楚惜
对方眼眸里都是得逞的狂喜，压抑的恶意逐渐释放，自己马上就要成为门主掌管归仪门，只需一寸就要捏住小狐狸纤细的脖子，得到传说里的灵狐了
下一刻，喜悦变成泡沫，美好的环境彻底破裂，空间破碎周遭的人和物一瞬间转化成了另一番景象
寂寥的夜里，乌鸦在枝头歌唱，远处的森林里一双双眼睛正窥视着这里，林康拉着楚惜站到一边，村长弯着佝偻的身子嘴里念着繁杂古朴的口诀
风起云雾瞬间遮住了眼睛，所有的路铺上了一层层迷雾分不清方向，人影也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