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你干什么呢？”顾清辞笑着对着麦克风说，眼里的紧张和拘谨瞬间少了大半。
“给你伴舞啊！”沈默一边扭着一边说，“你看我，跟着节奏动起来，是不是就放松了？你也跟着动，别光站着唱，身体动起来，情绪才能出来。”
说着，沈默的动作更夸张了。
他一手撩起衣角假装是裙摆，一手伸到头顶画圈，脚下还踩着不成调的迪斯科舞步，一会儿往左蹦，一会儿往右跳，中途还故意趔趄了一下，假装没站稳，差点撞到操控台，引得录音棚里的工作人员全都笑出了声。
“默子这舞姿，不去跳迪斯科可惜了！”李哥一边憋笑一边说，手指还忍不住跟着节奏敲桌子。
顾清辞在录音室里看着，笑得肩膀都抖了，刚才那点紧张劲儿早就跑没影了。
她对着麦克风喊：“沈默，你能不能正经点，都快把大家笑喷了！”
“正经哪能让你放开啊！”沈默停下动作，抹了把不存在的汗，“你看你现在笑得多开心，就保持这个状态，唱的时候也这么笑，保证效果好！再来一次，这次你跟着我动，我怎么跳你怎么晃，别管动作好不好看。”
顾清辞咬着嘴唇憋笑，点点头：“行，就陪你疯一次！”
伴奏再次响起，这次沈默没等顾清辞开口，就先扭着腰跳了起来，还对着她挤眉弄眼。
顾清辞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再也忍不住，跟着旋律开口唱了起来，声音比刚才亮了不少，身体也下意识地跟着节奏轻轻晃动。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落——”唱到这句，她学着沈默的样子，抬手挥了挥胳膊，脚下还轻轻跺了两下，原本僵硬的肩膀也放松下来，嘴角一直挂着笑。
沈默见她进入状态，更来劲了，他双手叉腰，脑袋跟着鼓点快速点头，还对着录音室里的顾清辞做口型：“晃起来！幅度大点！”
顾清辞被他逗得不行，索性彻底抛开包袱。
她双手握住麦克风支架，身体随着节奏左右摇摆，胯部还轻轻扭了扭，唱到副歌“何不潇洒走一回”时，直接抬起一只手，对着空中用力一挥，声音拔高了八度，满是洒脱劲儿，跟刚才那个拘谨的样子判若两人。
“好！就是这个感觉！”沈默在外面大喊，一边喊一边继续跳，“保持住！别停！”
李哥也跟着兴奋起来，对着沈默竖大拇指：“默子这招真管用！清辞现在状态绝了！”
顾清辞越唱越投入，完全沉浸在旋律里。
她一会儿抬手，一会儿跺脚，一会儿晃脑袋，甚至还闭着眼睛，身体跟着节奏原地转了个圈，麦克风都被她带得晃来晃去。
唱到“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时，她还故意拖了个俏皮的长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全是享受的表情。
中途有一句歌词，她唱嗨了居然忘词了，愣了一下，随即对着麦克风吐了吐舌头，笑着喊：“哎呀！忘词了！重来重来！”
外面的沈默笑得直不起腰：“没事没事，不影响，咱们等会儿补录一句就行，你接着唱，别停！”
顾清辞点点头，跟着伴奏的节奏，顺顺利利地接了下去，而且状态比刚才还好。
她甚至自己加了点小设计，在“聚散终有时”那句后面，轻轻“嘿”了一声，带着点小得意，听得工作人员都忍不住跟着起哄。
整首歌快唱到结尾时，顾清辞干脆松开麦克风支架，双手张开，一边唱一边在录音室里小范围转圈，脚步踩着欢快的鼓点，头发都跟着飘了起来。
最后一句“何不潇洒走一回”，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尾音拖得又长又有力，还带着点破音的沙哑感，却意外地特别有感染力。
伴奏结束，顾清辞还保持着张开双臂的姿势，大口喘着气，脸上红扑扑的，全是汗水，却笑得格外灿烂，眼睛亮得像星星。
录音室里静了两秒，紧接着操控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太棒了！清辞这状态绝了！”李哥一边鼓掌一边说，“比刚才好太多了，这才是迪斯科该有的感觉！”
“我刚才都跟着晃起来了。”负责混音的小哥笑着说，“顾老师唱得太有感染力了，听得我都想跳舞。”
顾清辞摘下耳机，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着外面喊：“怎么样？没让你们失望吧？我刚才是不是有点太疯了？”
“疯得正好！”沈默推开门走进录音室，手里拿着纸巾递过去，“这才是《潇洒走一回》该有的样子！潇洒、自在、不管不顾，你刚才唱得比在工作室里好一百倍。”
顾清辞接过纸巾擦了擦汗，忍不住笑了：“还不是被你逼的？你刚才那舞姿，我要是再不放开，都对不起你那番‘牺牲’。”
“能让你放开，我那舞姿就算没白跳！”沈默笑着说，“咱们听听回放，看看哪里需要补录，基本上没大问题，一遍就能过了。”
两人回到操控室，李哥按下回放键。
欢快的旋律响起，顾清辞清亮又洒脱的歌声从音响里传出来，里面还夹杂着她偶尔的笑声和俏皮的尾音，充满了生命力。
“你听听，这多带劲！”沈默指着音响，“开头那句的转音，还有副歌的爆发力，都比练的时候好。就是中间忘词那地方，等会儿补录一句就行，其他地方都完美。”
顾清辞认真地听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真的假的？我怎么听着还行，没那么夸张吧？”
“你这是当局者迷！”李哥接话，“你刚才唱的时候那种松弛感，还有身体晃动带出来的气息变化，都让歌声更生动了。
“平时你唱端庄的歌，气息都收得很稳，这次放开了，气息跟着节奏走，反而更有味道，特别符合这首歌的调性。”
“那补录一下忘词的地方，咱们就搞定了？”顾清辞问。
“对，就一句，很快。”李哥点点头，“我把伴奏切到那一段，你跟着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