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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如刀,刮过空旷的野地。周大树不知不觉已走出散集区近一里地,眼前景象渐渐变得不同。

这里是蛮族的临时宿营区。

与汉人那边杂乱拥挤的窝棚不同,这里更显出一种粗犷的秩序。十几个大小不一的营地散落在荒草坡上,彼此间隔着明显的距离。大些的营地用七八辆勒勒车围成圆圈,中间支起三四顶灰黑色的圆形毡帐,帐顶的羊毛毡在风中微微抖动。小些的部落只有两三顶帐篷,甚至就只用皮子搭在木架上,做成简易的窝棚。

周大树知道,这些草原部族虽统称“蛮族”,实则分属不同部落——有的来自苏克哈草原东部,以牧马闻名;有的来自西边苦寒之地,擅长驯养驯鹿;还有的来自中部水草丰美处,部落规模最大。平时各自放牧,战时听大部落头人调遣,平日里也要向头人缴纳牛羊作为“税赋”,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他站在一个小土坡上,远远望着。看见有妇人蹲在帐前,用骨针缝补皮袍;几个半大孩子赶着一小群瘦羊往背风处去;两个老汉坐在石头上,用短刀削制着什么,大概是马鞍的部件。更远处,有青烟从几处营地升起,飘来混合着炙烤肉食和某种草本植物的气味——不是汉地常见的炊烟味道。

周大树自觉是汉民,不敢靠近,只远远看着。心中正感慨这游牧生活的不易,忽然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他心头一跳,急忙回身。

五个高大的身影已将他半围住。为首那人,脸颊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斜划到嘴角——正是下午在他摊位前被牙人搅和后愤然离开的那个蛮族大汉!

刀疤脸大汉瞪着周大树,铜铃般的眼睛里满是怒意,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周大树脸上。他身后的四个同伴也面色不善,手已按在腰间刀柄上。

周大树脑子嗡的一声,连连后退摆手:“别、别误会!我就是随便走走看看,没别的意思!”

他说他的,对方说对方的,完全是鸡同鸭讲。

刀疤脸见这老农还敢“狡辩”,暴喝一声,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探出,一把揪住周大树胸前破旧的棉袄!

“嘶啦——”

本就脆弱的布料应声裂开一道口子,寒风瞬间灌入。周大树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竟被那大汉单手拎起,像扔麻袋般狠狠掼了出去!

“哎哟!”

周大树重重摔在冻硬的土地上,后背和手肘传来钻心的疼。这一摔让他眼前发黑,胸腔里的气都被挤了出去,只能张着嘴嗬嗬地喘。

这蛮子……好大的力气!周大树疼得蜷缩起身子,心里又惊又怒。难道靠近他们营地百步就算越界?这就要动手?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解释,可那几个大汉已围了上来。阴影笼罩了他,靴子踩在冻土上的声音沉闷而压迫。

“误会……真是误会……”周大树徒劳地打着手势,试图比划自己只是路过。可那些蛮族汉子根本看不懂,或者说,根本不想看懂。

疤脸大汉啐了一口,用蛮语骂了句什么,抬脚就踹在周大树腰侧!

“呃!”周大树痛得闷哼一声,身子弓成了虾米。紧接着,几人的大脚如雨点般落下——肩膀、后背、大腿……厚重的皮靴踢在肉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他只能拼命蜷缩,用双臂护住头脸,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惨叫出声。每一脚落下,都像钝器砸击,骨头都在哀鸣。冰冷的冻土硌着身体,寒气透过单薄的衣裳直往骨头缝里钻。

“这些蛮族这么壮,怎么打?……最后还是要靠马克沁……”剧痛和眩晕中,周大树脑子里居然闪过这么一个荒诞的念头。在这纯粹的力量碾压面前,什么算计、什么系统、什么穿越者的见识,都苍白得可笑。

殴打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对周大树而言,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终于,那些大汉停了手,疤脸大汉又朝他身上吐了口唾沫,用蛮语哈哈大笑着说了几句什么,这才带着同伴扬长而去,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暮色里。

周大树趴在冰冷的土地上,一动不动。

寒风刮过荒原,卷起雪沫落在他身上。剧痛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左肋处每呼吸一下都像有刀子在割,右腿也使不上劲。脸上、手上裸露的皮肤早已冻得麻木,可身上的疼痛却愈发清晰。

天色彻底黑透,不能躺在这里……会冻死的……

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起来。他用还能动的右手撑地,一点一点挪动身体,每一次牵动伤处都疼得他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又被寒风冻成冰碴。

左腿使不上力,右肋疼得直不起腰。他只能半弯腰,拖着那条伤腿,在冻土和雪沫上一点一点往回挪。

路上并非没有人。有收摊晚归的汉商推着独轮车路过,瞥见他这副惨状,也只是加快脚步离开,生怕惹上麻烦。有两个结伴而行的蛮族汉子从对面走来,看到他,嗤笑一声,绕开了。

在这片法理与温情都稀薄的边关之地,受伤的弱者就像雪地里的血迹,只会引来鬣狗,而非援手。

周大树咬着牙,不抬头,不呼救,只是盯着前方隐约可见的窝棚区轮廓,一寸一寸地挪。

从挨打的地方到自家窝棚,不过里许路,他却挪动了半个时辰。

当他终于看到那熟悉的大油布棚子轮廓,看到棚子外面的篝火,还有正在煮的饭菜,还有那几个壮小伙,他觉得安全了,同时浑身的力气几乎瞬间抽空。

“爹?!”“大伯?!”

守在窝棚外正焦急张望的周石墩和周水生最先发现了他,惊叫着冲过来。

“别……别动我……”周大树声音嘶哑虚弱,每个字都带着痛楚的颤音,“慢点……扶我……进去……”

周石墩红着眼,和周水生一左一右,极其小心地架起他。周大牛和周铁锁也闻声从棚里钻出,看到大伯浑身尘土、满脸血污、一条腿拖在地上的惨状,都惊呆了。

“大伯,谁干的?!是不是白天那帮杂碎?!”周铁锁眼睛瞬间红了,攥紧了拳头就要往外冲。

“回来!”周大树低喝一声,牵动伤处,又剧烈咳嗽起来,嘴里泛起血腥味,“扶我……进去……都进来……”

窝棚里,那堆篝火比平日烧得旺些,是几个侄子怕他冷特意添的柴。可即便如此,寒气依旧无孔不入。周大树被搀着躺到那铺着枯草的角落,身下薄薄的草褥根本阻隔不了地面的冰冷,每一次呼吸,左肋都传来尖锐的刺痛,右腿也肿痛发麻。

他看着窝棚顶那块在寒风中哗啦作响的破油布,看着缝隙外漆黑的夜空,感受着身体里阵阵袭来的寒冷和剧痛。

完了……他心里一片冰凉。

这样的伤,躺在这漏风的窝棚里,没有像样的保暖,没有足够的食物……别说十天,恐怕三天都熬不过去。会活活冻死饿死。

几个侄子围在他身边,手足无措。周石墩打来冷水想给他擦脸,周水生翻找着行囊里或许能用的破布条,周大牛急得团团转,周铁锁则死死盯着棚外,拳头捏得咯吱响。

不能死在这里。

周大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恐慌和绝望。还有办法……他还有那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倚仗。

“石墩……”他声音微弱却清晰,“带着他们……都出去。”

周石墩一愣:“爹?我守着您……”

“出去。”周大树重复,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疲乏,“棚外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我要……静一静。”

周石墩看着父亲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张了张嘴,最终点头,对几个堂弟使了个眼色。周水生还有些犹豫,被周大牛拉了一把,四人默默退出了窝棚,守在了入口处。

棚内只剩下周大树一人,和那个堆噼啪作响的篝火。

他集中精神,意识沉入那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界面。余额还有三千零几十文。他迅速浏览着“拼好货”里那些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物资。

搜索“保暖”、“露营”。

界面上跳出几样东西:【加厚羽绒睡袋】、【自动充气防潮垫】、【便携铝膜急救毯】……价格都在几十文到百文不等。

他又搜索“食品”、“速食”。

【速食鸡汤包(含脱水鸡肉蔬菜)】,15文一包。【压缩干粮】,10文一块。【高热量巧克力】,20文一条。

周大树迅速计算着。他需要能保命的,但又不能太扎眼。

“购买:【加厚羽绒睡袋】x1,【自动充气防潮垫】x1,【速食鸡汤包】x3。”

【共计消耗285文。是否确认?】

“确认。”

几乎在念头落下的瞬间,他身侧的阴影里,凭空出现了几样东西:一个卷起来有半人高、用深灰色防水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一个叠成方块、巴掌厚的垫子;还有三个巴掌大小、银光闪闪的软包装袋。

没有多余的光效,没有声响,就像它们原本就放在那里。

周大树忍着痛,慢慢挪过去,先扯开那个垫子的包装。里面是一卷灰色的、触感有些特殊的材料。他按照记忆中的方法,找到气阀,拧开。

垫子开始发出轻微的“嘶嘶”声,仿佛有生命般自动膨胀、展开,很快变成了一张寸许厚、大小足以躺下一个人的软垫。触手微凉,但弹性极佳,最重要的是——它能隔绝地面的寒气。

他又去解睡袋的捆扎带。深灰色的外壳防水,拉开拉链,里面是柔软的浅灰色内衬,填充物蓬松轻盈,手按下去立刻回弹,保暖性绝非这个时代的棉絮可比。

做完这些简单的动作,他已累得气喘吁吁,肋下痛得眼前发黑。

他歇了口气,朝棚外低唤:“石墩……进来。”

周石墩应声钻入,一眼就看到了多出来的垫子和睡袋,眼睛瞪得老大:“爹,这……这是……”

“别问了……藏的保命东西。”周大树喘息着,简短解释,不容置疑地吩咐,“垫子铺好……睡袋打开……扶我上去。”

周石墩虽满心疑惑,但见父亲伤势严重,不敢多问,连忙照做。那垫子触感奇特,他从未见过,但铺设简单。睡袋更是古怪,但他依言拉开。

周大树在他的搀扶下,极其缓慢、忍着剧痛,挪到了垫子上,再一点点缩进睡袋。拉链他自己拉上——这东西对周石墩来说太陌生,他怕扯坏了。

羽绒的包裹感瞬间传来,身下是柔软隔潮的垫子,虽然窝棚里气温依旧很低,但至少刺骨的寒意被隔开了大半。周大树长出一口气,感觉冰冷的四肢开始有一丝回暖的迹象。

“还有这个。”他指了指地上那三个银闪闪的软包,“拿出去……找咱家那个小陶罐……把里头东西倒进去,加水煮。袋子……烧掉,灰埋了。”

周石墩拿起一包,入手很轻,捏着里面是颗粒和块状物,包装上的字他一个不识。“爹,这是……”

“吃的。快去。”周大树闭上眼睛,疲乏已极,“煮的时候……盖好盖子……别让人闻见味儿。就在棚子里煮吧。”

周石墩重重点头,出去找罐子去了。

外面,周水生几人见他出来,都围了上来。

“大哥,大伯怎么了?”

“要找啥?”

周石墩面色凝重,低声道:“爹让煮点好东西。都别嚷嚷。”他找出一个小陶罐,又让周大牛去取些干净的雪来化水。

窝棚里,在几人好奇又紧张的目光中,周石墩小心翼翼地撕开一个软包的口子——撕开时发出清脆的“刺啦”声,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里面倒出一些淡黄色的颗粒、细小的脱水蔬菜、还有几块指甲盖大小的浅色肉干状物,混在一起,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混合了盐和某种诱人香料的陌生气味。

“这……这是肉?”周水生吸了吸鼻子,眼睛亮了。

“别声张!”周石墩瞪他一眼,将三包内容物都倒入陶罐,加了化开的雪水,盖上木盖,架到火上。

火焰舔舐着陶罐底部。很快,一种难以形容的、浓郁的香气开始从盖子缝隙里飘散出来——那是鸡肉的鲜香,混合了盐、胡椒也许还有其他香辛料的味道,醇厚而温暖,与平日他们所知的任何食物气味都不同。

周大牛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周铁锁也死死盯着陶罐。

周石墩牢记父亲的嘱咐,紧紧压着木盖,低声道:“把油布放下来!别让这味儿飘出去!”他让周水生把撕下来的银色包装纸塞进火堆里,看着它们迅速蜷缩、融化,变成一小撮不起眼的灰烬,又用木棍拨了些土盖住。

陶罐里的汤咕嘟咕嘟地滚着,香气被盖子闷住大半,但依旧丝丝缕缕地逸出。

周大树蜷在温暖了许多的睡袋里,看着子侄们压低声音的动静,闻着那隐约飘入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食物香气。

肋下的疼痛依旧清晰,腿上的伤也火烧火燎。

但至少,今夜不会被冻死了。

他闭着眼,在羽绒包裹的温暖中,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意识沉浮间,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这挂……开得值。

活着,才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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