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与陈馆主一番交谈,气氛融洽。林天并未过多展露自身底蕴,只是就养生功法和符箓基础原理,提出了几个高屋建瓴的见解,便让陈馆主如醍醐灌顶,激动不已,视林天为隐世高人。双方约定,林天日后可常来交流,陈馆主也承诺会将祖传的一些残卷与林天共同参详。
陈曦在一旁听得美目异彩连连,她虽不能完全理解那些深奥的道理,但能感觉到爷爷的兴奋和这位林先生话语中蕴含的智慧,心中对林天充满了好奇与敬佩。
就在林天准备告辞之时,武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夹杂着刺耳的刹车声和叫骂声。
“妈的!就是这儿!‘玄意门’!给老子滚出来!”
“那个姓林的王八蛋是不是在里面?让他滚出来受死!”
陈馆主脸色一沉,陈曦更是柳眉倒竖,俏脸含煞。林天神识微动,已然感知到门外的情况——正是昨晚慈善晚宴上那个纨绔赵恺,此刻带着七八个手持棍棒、满脸横肉的社会青年,堵在武馆门口,气势汹汹。
“爷爷,是赵恺那个混蛋!他带人来找茬了!”陈曦怒道,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曦儿,冷静!”陈馆主拦住孙女,他虽然不惧,但对方人多势众,还拿着家伙,担心孙女吃亏。他转向林天,面带歉意:“林先生,真是对不住,连累您了。您先从后门离开,这里老朽来处理。”
林天却淡然一笑,重新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杯茶:“无妨。几个跳梁小丑,还不值得我回避。陈姑娘既然有兴致,不妨去活动活动筋骨。我在旁边看着,保你无恙。”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陈馆主一愣,看到林天那平静如水的眼神,莫名地心安下来。陈曦更是眼睛一亮,得到林天首肯,她斗志昂扬:“爷爷,您放心!看我怎么收拾这些败类!”
说着,陈曦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前院。陈馆主担心孙女,也赶紧跟了出去。林天则端着茶杯,慢悠悠地走到前厅门口,倚着门框,好整以暇地观战。
武馆门口,赵恺一脸嚣张,指着冲出来的陈曦骂道:“小娘皮!让那个姓林的滚出来!不然老子连你这破武馆一起砸了!”
陈曦双手叉腰,毫不示弱:“赵恺!你嘴巴放干净点!林先生是我爷爷的客人,你敢在这里撒野,先问过我的拳头!”
“哟呵?还挺辣!”赵恺淫邪一笑,对身后的混混们一挥手,“给我上!先把这妞给我拿下!”
几个混混挥舞着棍棒就冲了上来。这些地痞打架毫无章法,全靠一股狠劲。若是普通女孩,早就吓坏了。但陈曦自幼习武,身手敏捷,根基扎实。只见她身形一闪,避开迎面砸来的木棍,同时一个低扫腿,精准地踢在冲在最前面那混混的膝盖侧面。
“哎哟!”那混混惨叫一声,抱着腿倒地。
紧接着,陈曦如同穿花蝴蝶般在几个混混中间游走,或拳或掌,或踢或绊,招式虽不华丽,却极为实用,每一击都打在关节、软肋等要害处,砰砰几声,又有两个混混被打翻在地,痛呼不止。
赵恺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陈曦这么能打。剩下的几个混混也有些畏缩不前。
陈曦越打越兴奋,娇叱一声,主动攻向一个拿着钢管的混混。那混混狞笑着抡钢管砸下,陈曦侧身避过,正要反击,不料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砖头,身形一个趔趄,动作顿时慢了半拍!而旁边另一个混混瞅准机会,一根甩棍已经朝着她的后脑勺狠狠抽来!
“曦儿小心!”陈馆主惊呼,想要救援已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平静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陈曦耳中,仿佛就在她身边低语:“气沉涌泉,腰马合一,右踏坤位,左掌击其腋下三寸。”
这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陈曦几乎是本能地遵从。她瞬间稳住下盘,脚步一错,巧妙避开后脑的攻击,同时左掌如电,精准地拍在了偷袭那混混的右腋下。
“啊!”那混混只觉得半边身子一麻,甩棍脱手,整个人瘫软下去。
陈曦一愣,随即明白是林天在指点她!她心中又惊又喜,信心大增。
“身后,坎位,回身肘击。”
“左侧,离火,进步崩拳。”
林天的话语不时响起,每一次都精准地预判了对方的动作,并给出最简单有效的应对。陈曦依言而行,身形越发流畅,攻势如行云流水,仿佛开了天眼一般,总能料敌先机,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不到三分钟,剩下的几个混混也全被陈曦打倒在地,呻吟不止。赵恺看着满地打滚的手下,吓得面无人色,转身就想跑。
“站住!”陈曦娇喝一声,一个箭步追上,飞起一脚,正踹在赵恺的屁股上。
“噗通!”赵恺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门牙都磕掉了一颗,满嘴是血,狼狈不堪。
“滚!再敢来捣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陈曦拍了拍手,英姿飒爽地喝道。
赵恺和一群混混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逃走了,连句狠话都没敢放。
“好!打得好!”周围一些被动静吸引来的街坊邻居,纷纷鼓掌叫好。他们早就看不惯赵恺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了。
陈曦喘着气,俏脸因为运动而泛着红晕,她兴奋地跑回前厅,对着林天深深一鞠躬:“谢谢林先生指点!”
刚才那番战斗,让她感觉自己的实战能力提升了一大截,对功夫的理解也更深了。
陈馆主也走上前,感激道:“多谢林先生出手相助!若非您指点,曦儿刚才恐怕要吃亏了。”
林天放下茶杯,淡淡一笑:“陈姑娘根基不错,反应也快,是可造之材。只是临敌经验尚浅,招式变化不够灵活。日后若多加磨砺,前途不可限量。”
他这话并非客套,陈曦的武学天赋确实很好,心性也纯良刚直,是个好苗子。
陈曦被林天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美滋滋的,对林天的崇拜之情更浓了。
经此一闹,林天与“玄意门”的关系反而更近了一层。陈馆主和陈曦彻底将林天视为了自己人。
风波平息,林天婉拒了陈馆主留饭的邀请,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对陈曦说道:“若有空,可以来江城大学找我,或许可以教你一些更有趣的东西。”
陈曦闻言,眼睛顿时亮得像星星一样,用力点头:“我一定去!”
看着林天远去的背影,陈曦握紧了拳头,心中充满了期待。而陈馆主则抚着胡须,看着孙女,又看看林天消失的方向,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或许,曦儿的机缘,真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