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城市喧嚣渐息。林天刚结束一晚的气息温养,正站在阳台,感受着体内那缕已壮大如溪流般的内息缓缓运转,肉身强度与五感敏锐度远超半月之前。
突然,他耳朵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楼下传来几声极其轻微、却异于寻常夜猫或风声的响动,伴随着几道压抑的呼吸声,正沿着消防楼梯快速逼近。
“来了。”林天心中了然,并无意外。赵强那种纨绔子弟,在恐惧到极点后,铤而走险是大概率事件。他甚至能大致感知到,来者共有五人,脚步沉稳中带着戾气,都是手上沾过血的亡命之徒。
他并未通知苏家暗中保护的人——正好借此机会,稍微活动一下筋骨,也检验一下这段时间的“筑基”成果,顺便……给某些人一个永世难忘的教训。
他从容地走回客厅,甚至好整以暇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被专业的工具悄无声息地撬开。五道黑影如同鬼魅般闪入屋内,动作迅捷,分工明确,两人直扑卧室方向,三人则呈扇形围向站在客厅中央的林天。他们手中都握着寒光闪闪的匕首,眼神凶狠,显然打算速战速决。
然而,当他们看清目标时,却都是一愣。林天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端着水杯,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反而带着一丝……玩味?
为首的一个刀疤脸汉子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低吼一声:“废了他!”便率先持刀捅向林天的小腹!动作狠辣,毫不留情!
另外四人也同时发动攻击,匕首分别刺向林天的四肢要害,配合默契,显然是老手。
就在匕首即将及体的瞬间,林天动了。
他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快,甚至有些悠闲,只是脚下步伐一错,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以毫厘之差避开了所有攻击。五把匕首全部刺空,带起的风声吹动了林天的发梢。
“太慢了。”林天淡淡开口,同时右手看似随意地一挥。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那刀疤脸汉子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上,原地旋转了三百六十度,满口牙齿混合着鲜血喷出,轰然倒地,直接昏死过去。
其余四人大惊失色,还没反应过来,林天已经如鬼魅般切入他们中间。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最简单直接的擒拿、格挡、反击。或指、或掌、或肘、或肩,每一次接触,都伴随着骨骼错位的脆响和凄厉的惨叫。
一个混混手腕被捏碎,匕首当啷落地。
另一个被手肘击中胸口,肋骨断裂,瘫软下去。
第三个被一脚踹在膝盖侧面,关节反向扭曲,倒地哀嚎。
最后一个想从背后偷袭,却被林天头也不回地一个后踹,直接踢飞出去,撞在墙壁上,滑落下来,没了声息。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五名凶悍的亡命之徒,全部倒地不起,非死即残。
林天站在原地,气息平稳,连水杯里的水都没有洒出来。他微微皱眉,对自己刚才的出手还是不太满意。“力量控制还是稍显粗糙,震碎了一个家伙的肩胛骨,浪费了三分力。”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家暗中保护的人终于察觉到异常,冲了进来。当他们看到客厅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凶徒和安然无恙、正在慢条斯理喝水的林天时,全都僵在了原地,满脸骇然。
他们负责外围警戒,根本没看到打斗过程,只听到几声短促的惨叫,冲进来就已经是这般光景。这位林顾问……竟然有这么恐怖的身手?!
“林……林顾问,您没事吧?”为首的保镖队长咽了口唾沫,艰涩地问道。
“没事。”林天放下水杯,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刀疤脸,“把他弄醒,问问是谁指使的。”
保镖队长立刻照做,一盆冷水泼下,刀疤脸呻吟着醒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和林天那淡漠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不用多问,就竹筒倒篓子般把赵强供了出来。
“果然是赵家。”林天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他走到刀疤脸面前,蹲下身,看着他惊恐的眼睛,平静地说道:“回去告诉赵强,还有他老子赵德海。这次,是警告。断你们五条腿,小惩大诫。”
他目光扫过地上哀嚎的几人,继续道:“若再有下次,断的,就不只是腿了。滚吧。”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其中蕴含的冰冷杀意,让刀疤脸和刚刚醒来的几个混混如坠冰窟,连连磕头求饶,然后忍着剧痛,连滚带爬地相互搀扶着逃离了现场,连掉落的匕首都不敢捡。
“清理一下。”林天对保镖队长吩咐了一句,便转身回了卧室,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几只苍蝇。
消息几乎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苏洪儒耳中。
“砰!”苏洪儒气得一掌拍在书桌上,黄花梨木的桌面都出现了裂纹,“赵德海!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动我苏家的贵人!”
他立刻下令:“立刻动用一切力量,全面打压赵氏集团!我要让赵家在江城,没有立锥之地!另外,把赵强雇凶伤人的证据,给我送到市局去!”
苏家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了。
而此刻,赵家别墅内,赵德海还在焦急地等待消息。当他看到五个如同死狗一样被扔到门口、并且带回了林天那句冰冷警告的手下时,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知道,赵家……完了!不仅仅是因为苏家的报复,更是因为,他们招惹了一个根本无法理解的、如同魔神般可怕的存在!
“逆子!你这个逆子啊!”赵德海看着旁边面如死灰的赵强,绝望地瘫倒在地。
林天的一次被迫反击,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即将在江城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暴。而风暴眼中的他,却已然入睡,平静得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