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完毕后,苏无名起身送宋阿糜。苏无名还不忘嘱咐,虽叫她回去,但宋阿糜不能擅自离开寒州。
行至门外,宋阿糜停住脚步,悄然抬眉问苏无名:“我真的……能与隆发义绝吗?”
苏无名点头:“你放心,那位是大唐天子的表妹,方城县主,她的话哪怕是在寒州官员面前,也有一定的份量,定能为你做主。”
苏无名很心细,观察到武清平并没有暴露武清平是千牛卫的大将军,而是报了县主身份,他也便避开了将军的身份。
宋阿糜小心翼翼的问:“我义绝后,还可以嫁人吗?”
“当然可以!”苏无名斩钉截铁的回答。
听到苏无名的回答,宋阿糜一步一步逼近苏无名,苏无名也步步紧退。
“我要嫁一个……像你这样的读书人。”
樱桃看到后醋意大发:“宋阿糜!你真不知羞耻。”
然而,宋阿糜对苏无名似乎有着特殊的情感,她故意在樱桃面前与苏无名表现得十分暧昧,意图引起樱桃的嫉妒。
“他说了,你既不是他的妻,也不是他的妾,所以我同他说什么,与你何干。”
樱桃果然中计,醋意大发。
苏无名虽然担心樱桃会误会,但看到樱桃正在气头上,也不敢轻易开口解释。
另一边,卢凌风抱着武清平的腰,不肯撒手:“你冷静!案子要紧!”
“亏我刚刚还心疼她,她转头欺负我阿妹!”武清平忍不住破口大骂。
卢凌风紧忙安慰:“案子要紧!你就算生宋阿糜的气,也要相信苏无名啊!那可是你亲师叔!他只是为了探查案子,才不得不如此委屈了樱桃!等这案子结束了!别说宋阿糜,他苏无名我陪你一起修理,我还扣他月俸!”
武清平这才满意:“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另一边,宋阿糜回去后。
曹双利向宋阿糜表达了自己的爱意,希望带她远走高飞,并承诺会娶她为妻。
但宋阿糜坚定地拒绝了他,表示自己已答应苏无名不会离开寒州,即使和离成功,也不会选择曹双利。
曹双利对此感到困惑和不解,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
宋阿糜则直言不讳地指出,曹双利从未真正把隆发当作兄长,甚至不惜玷污她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宋阿糜佯装惊恐,说隆发回来了,还要曹双利杀了隆发。
曹双利却不敢,匆忙跳窗离开,去找苏无名求助,希望能共同对付这个残暴的兄长。
“不好了!隆发在染坊!你们快去抓他啊!”
武清平并未理会,今夜还有事呢,哪有空管她,更何况她刚刚还欺负自己阿妹。
所以武清平依旧淡定吃饭,还趁着卢凌风没注意,把不小心夹到的肉放到了他碗里。
卢凌风也不想触武清平霉头,安静吃饭不去理睬,只有肉被扔进碗里时才稍稍抬头。
苏无名见二人都没有要管的意思,才放下碗筷忙问:“你见到隆发了?”
曹双利慌乱极了:“那倒没有,不过他敲门,两长三短,阿糜说就是隆发!他可是杀人凶手啊!你们赶紧去啊!”
“谁说井中的死人,一定是隆发杀的了?”苏无名反问。
“可是……可是……隆发一推门,肯定会发现,屋里去过男人!那阿糜就没命了啊!”
苏无名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先让曹双利出去,随后他才看向武清平与卢凌风。
武清平巧妙躲开视线,放下碗筷:“我吃饱了,先去整理装备了。”
苏无名又看向卢凌风,卢凌风也放下了碗筷,他肯定和武清平一伙的,所以果断拒绝:“抓个打女人的赌徒而已,我就不去了,我和清平今夜还有大事,要去会一会这个太阴会。”
苏无名一听这俩犟种要去找太阴会麻烦,果断把宋阿糜丢一边去了:“要不让樱桃和你们一起去吧!这太阴会阴险狡诈,不可小觑!有樱桃与你们同行,多少有个照应!”
“万一那个杀手真是隆发所杀,那这个人也不好对付,樱桃还是留在你身边吧。”卢凌风拿出鱼符和尚方宝剑交给苏无名:“清平考虑到你无官职在身,让我将这两样东西暂交于你。若遇到州里的官,也好有些说辞,还有这个舍利,放在我身上也不安全,也有劳师兄代为保管。”
“你二人是已经预感到今夜就要大动干戈了?”苏无名问。
卢凌风点头:“其实清平更想你带着樱桃她们离开寒州,但我想你们也不会轻易离开,所以还请保护好自己,也不要分散。”
苏无名见此,深吸了一口气,将东西都收下了,还不忘嘱咐:“她们几个的安危你们不用担心,但你们千万多加小心!”
裴喜君和费英俊才知道发生了命案,还被告知寒州今夜有危险,他们二人今日开始,还要寸步不离的跟着苏无名。
曹双利引领苏无名众人来到宋阿糜的居所,眼前的景象令人心痛,宋阿糜满脸伤痕,众人都猜测,是隆发怀疑宋阿糜不忠而施暴所致。
另一边木林郎预感今晚将有一场恶战,他遣散了手下誓要独自守护这片土地。但依旧有两名徒弟誓死追随木林郎。
彼时马蒙也带人在铁匠铺外蹲守,只见一伙黑衣人踏着夜色走进。
为首之人是太阴会的“校尉”,骆千。
他吩咐手下,让人把木林朗从铁匠铺里拖出来。
两个手下刚进去,就看到了蹲守的官差,吓得立马退了出去,太阴会众党羽瞬间警惕拔刀。
骆千看到后也不怕,朝着地上扔下一枚烟球,利用火药燃烧产生的浓烟熏灼官兵,随后趁其不备逃走。
马蒙看到后不由得咬牙:“追!”
待众人都离去后,一白衣男子方才飘然而落,刚刚那波人只是个烟雾弹。
木林郎手持双刀,独自走出铁匠铺。
令狐朔看到木林郎手持双刀走出来,不由得问:“木林郎,我敬你是个好铁匠,礼数已尽到,你却想和我拼命?”
木林郎字字铿锵:“我木林郎是大唐的铁匠!绝不会随尔等谋反!”
令狐朔听到这番话,更不肯放过木林郎了:“我太阴会众若有这番豪气,何愁不成大事!这个木林郎我请定了!你们就是抬!也要给我把他抬到山上去!”
然而,面对强敌,木林郎虽英勇却也不敌,几招之下就被擒住。
“你们把铁匠请走,谁给我打马掌啊?”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二楼,卢凌风正喝着酒,眼神没赏给他们半分。
“兄台好雅兴,留着命慢慢喝酒吧!少管闲事!”令狐朔都懒得搭理,不想在没必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好酒岂可独享,我敬你一口!”
卢凌风说着缓缓将酒倒在地上,侮辱与嘲讽意味拉满,随即将酒壶狠狠砸向令狐朔。
哪想到令狐朔竟然单手劈开了葫芦,这引得卢凌风有点惊讶,还真是个有本事的。
“我敬你好酒,你却损我葫芦,这可是我心上人才买给我的,你可得赔我!”卢凌风说着,就持枪越下二楼,随即缠斗起来。
令狐朔的手下很快就被卢凌风打倒在地,看着卢凌风身手不凡,料定他不是寒州人。
“看你这身好武艺,有大将之风,可我手无寸铁,你这样合适吗?”
卢凌风可不吃旁人的激将法:“若是切磋武艺,你空手,我定放下长枪,但是对付尔等叛逆,岂可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