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的安全点，还浸在淡红色的晨雾里，种植区的玉米苗沾着露水，发电机房传来轻微的运转声。按照制定的“远距侦查”规划，两支侦查小队已在操场集合——苏晚亲自带领一队，成员包括陈阳、李伟和两名晶核收集队的体力骨干，共5人；王建军带领二队，队员多是经验丰富的近战成员，同样5人。两队将分别从东西两侧出发，最终在10公里外的“惠民连锁超市”汇合，摸清超市周边的丧尸分布与物资情况。
出发前，苏晚站在队员面前，指尖凝聚木系异能，五根淡绿色的藤蔓缓缓延伸，轻轻缠绕在每个人的腰间。“这是‘联动防御’，”她轻轻拉动藤蔓，队员们能清晰感觉到腰间传来温和的拉力，“一旦有人遇险，我会通过藤蔓传递拉力，你们跟着力道撤退就行，千万别硬拼。”陈阳也补充道：“我会用发光冰箭照明，雾里视线差，大家跟紧点，别掉队。”
两队分别登上三轮车，朝着不同方向出发。苏晚带领的一队沿着城西的废弃公路前行，红雾在这里比安全点周边浓稠数倍，阳光根本无法穿透，能见度不足五米，只能靠陈阳头顶悬着的三支发光冰箭勉强照亮前方三米的路。公路两旁的废弃汽车布满锈迹，车窗玻璃大多碎裂，偶尔能看到车内蜷缩的丧尸尸体，却出奇地安静，连一丝“嗬嗬”声都没有。
“不对劲，”李伟握着砍刀的手紧了紧，“平时这条路上总能遇到几只游荡的丧尸，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话音刚落，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公路右侧的一辆废弃公交车：“苏队，你看前面！”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辆蓝白相间的公交车，车身布满深褐色的抓痕，像是被大量丧尸围攻过，车窗玻璃碎成蛛网，碎片散落在周围的地面上。最奇怪的是，公交车门口的空地上，整齐地堆着三具丧尸尸体——它们呈“品”字形摆放，头颅都被从眉心处精准击碎，切口平滑得像用利器切割过，完全不像普通丧尸互相撕咬留下的混乱伤口。
苏晚示意大家放慢脚步，独自走上前蹲下身检查尸体。她指尖轻轻触碰到丧尸的皮肤，突然皱起眉：“尸温比普通丧尸高，而且尸体还没僵硬——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两小时。”她又小心地掰开其中一具丧尸的手指，指缝里竟夹着半片浅灰色的棉质衣物碎片，碎片边缘很新，不像长时间浸泡在雾里的样子，“这些丧尸不是自然死亡的，像是被刻意引导到这里，再统一处理掉的。”
“谁会特意处理丧尸？而且还摆得这么整齐？”陈阳的声音带着疑惑，头顶的发光冰箭突然闪烁了一下，光芒变得暗淡了几分。下一秒，远处传来密集的“嗬嗬”声，那声音不像普通丧尸的嘶吼，更像是有组织的呼应，从公路前方和两侧的树林里同时传来，越来越近。
陈阳立刻将发光冰箭的光芒调到最亮，淡蓝色的光雾扩散开来，隐约能看到雾幕中出现了数十个晃动的黑影。“不好，有大量丧尸朝这边来！”他立刻凝聚出十支冰箭，对准黑影出现的方向，“它们来得太快了，像是早就等着我们！”
苏晚迅速站起身，拉动腰间的藤蔓，将队员们拉到自己身边：“所有人背靠公交车，形成防御圈！陈阳，冰盾！”她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影，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些丧尸的移动速度比普通丧尸快，而且进攻方向精准，完全不像随机游荡的样子，这背后一定有问题。
“嗬嗬——”嘶吼声越来越近，淡蓝色的冰箭光芒里，三十多只普通丧尸的轮廓逐渐清晰。它们没有像往常那样杂乱无章地扑来，反而在靠近公路时突然分成两队：左侧十多只朝着公路前端移动，脚步声整齐得几乎重合，很快堵住了小队撤退的路线；右侧二十多只则绕到公路后侧，贴着废弃汽车缓慢推进，形成一个半弧形的包围圈，将苏晚小队困在公交车与公路之间的狭窄区域。
“不对劲！这些丧尸在配合！”王建军率先挥刀迎上扑来的第一只丧尸，砍刀劈向对方头颅时，明显感觉这只丧尸的反应比平时快了半拍——它竟微微侧身，避开了要害，只被刀刃砍中肩膀，腐肉飞溅间，反而张开嘴朝着李伟的手臂咬来。李伟急忙后退，用刀柄顶住丧尸的下巴，额头渗出冷汗：“它们的动作比普通丧尸灵活太多了，像是被人指挥着！”
苏晚心头一紧，立刻调动木系异能，五根手腕粗的藤蔓从地面窜出，精准缠住最前排的五只丧尸，藤蔓收紧，本以为能像往常一样将它们牢牢固定，可意外突然发生——被缠住的丧尸没有挣扎，反而转头对着藤蔓猛咬，锋利的牙齿在藤蔓上留下深深的齿痕，甚至有两只丧尸互相配合，一只咬住藤蔓，另一只用爪子撕扯，“咔嚓”一声，一根藤蔓竟被生生扯断！
“陈阳，冰盾！快！”苏晚大喊，同时再次凝聚藤蔓，这次她特意在藤蔓表面凝结出细小的倒刺，试图阻止丧尸撕咬。陈阳早已掌心蓝光暴涨，十米宽的冰盾瞬间成型，像一堵冰墙挡在小队前方。冲在最前面的丧尸撞在冰盾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溃散倒地，反而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后面的丧尸不断涌来，尸体在冰盾前堆积成小山，最上面的丧尸已经能够到冰盾顶端，爪子在冰面上划出刺耳的“吱吱”声，显然是想翻越冰盾进攻。
“这绝对不是普通丧尸能做到的！”苏晚盯着丧尸群后方，那里的红雾比别处浓稠数倍，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透过淡淡的光雾，她隐约看到一道高大的黑影站在雾中——那黑影比普通丧尸高半个头，身形更挺拔，既没有加入进攻，也没有撤退，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仿佛在观察战局。
“你们看那里！”陈阳也注意到了黑影，他将一支发光冰箭朝着黑影方向射去，冰箭的光芒短暂照亮了周围的雾幕——那黑影穿着破烂的深色外套，头部微微抬起，似乎在注视着小队的方向，额头上隐约有一点淡紫色的光芒闪烁。冰箭靠近黑影时，它只是轻轻侧身，就避开了冰箭，动作流畅得完全不像丧尸。
苏晚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那只黑影，才是操控这些丧尸的关键！它能指挥普通丧尸配合，还能观察我们的战术，这根本不是普通丧尸，是……有智慧的丧尸！”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之前清理过无数丧尸，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况——如果丧尸拥有了智慧，能指挥同类作战，那以后的生存只会更加艰难。
就在这时，后侧的丧尸突然加快了进攻速度，它们开始撞击废弃汽车，试图推翻车辆，突破小队的防御圈。苏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李伟，你带两人守住后侧，用钢管顶住汽车！陈阳，冰箭瞄准爬冰盾的丧尸，别让它们翻过来！我来牵制前面的丧尸！”她再次调动藤蔓，这次不再局限于束缚，而是让藤蔓带着倒刺，朝着丧尸群中抽打，试图打乱它们的进攻节奏，同时死死盯着雾中的黑影——她知道，只要那只智慧型丧尸不离开，这场围堵就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