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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鹰愁涧,被一层湿冷的薄雾笼罩,万籁俱寂,只有涧底溪流不知疲倦的潺潺声。采药密道的出口处,火把的光芒驱散了一小片黑暗,映照着金葵那张一如既往冷硬、却难掩一丝疲惫与凝重的脸庞。他亲自在此等候。

当张魁、韩勾等人护着那惊魂未定、几乎站立不稳的母子三人终于踉跄着走出密道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那口气很快又被更沉重的压力所取代。

“大人,幸不辱命!”

张魁抱拳,声音沙哑,

“人已带到,但,途中遭遇西岐探马五骑,已全部处理干净,毁尸灭迹。”

金葵的双眼骤然收缩,目光扫过那瑟瑟发抖的妇孺,又回到张魁身上:

“详细情形,稍后报我。先安置人。”

他的声音听不出波澜,但熟悉他的人都能感受到那平静下的惊涛骇浪。西岐探马!这意味着麻烦不仅没有结束,反而刚刚开始。

他没有多言,挥手让两名心腹锐金卫上前,搀扶起几乎虚脱的赵家妇人,又让人背起那两个吓得说不出话的孩子。

“带去‘静室’,好生看顾,供给饮食,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金葵下令。所谓的“静室”,是另一处比地牢条件稍好、但也绝对隐蔽的山洞。

人群悄无声息地散去,融入涧中的迷雾。金葵这才将目光投向张魁:

“说吧,每一个细节。”

在聚义厅旁那间狭小的密室内,张魁、韩勾、钱豹三人详细汇报了此行经过:从如何迂回绕过拒马关,到钱豹探村得知噩耗,再到当机立断夜袭土匪寨,然后是归途被探马盯上,最后的隘口反杀与清理痕迹。

金葵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直到三人说完,室内陷入一片沉寂。

“你们做得对,也做得够绝。”

良久,金葵才缓缓开口,独眼中寒光闪烁,

“土匪该杀,探马更不能不杀。但,五名西岐探马凭空消失,西岐军法严酷,其上官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必然会扩大搜索范围,彻查一切可疑痕迹。”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那幅粗糙的山川地形图前,目光落在拒马关和野猪岭的位置:

“老六的姐姐突然举家消失,紧接着附近就有西岐探马失踪,只要西岐的暗探不是蠢货,迟早会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而一旦他们深入调查老六姐姐的背景,很容易就会查到白龙山,查到鹰愁涧,查到,老六头上。”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刀:

“这意味着,老六已经暴露了!西岐会立刻判定他背叛!不仅是他,他的姐姐、孩子,乃至整个鹰愁涧,都会成为西岐必须清除的目标!”

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每个人心头。救回了人,却也捅了马蜂窝,引火烧身。

“当务之急,是妥善安置这母子三人。”

马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不知何时也已到来,脸色同样凝重,

“他们目标太大,绝不能聚在一起,更不能闲着,必须立刻打散,融入涧内日常劳作,但又需在我们的严密监控和保护之下。”

“二哥有何高见?”

金葵问道。

马善走到桌前:

“两个孩子,虽是半大少年,但穷苦孩子早当家,做些力气活没问题。让他们去熊洞后面平台的冶炼场帮忙。那里最近恢复之后,炉火不熄,需要大量人手淘洗矿石、搬运木炭,活计繁重,人员也杂,多两个生面孔的少年不显眼。派两个可靠的老卒暗中盯着即可。”

“那妇人呢?”

温良也粗着嗓子问道,他显然也被惊动了。

“妇人……”

马善沉吟道,

“可先安排进山涧南坡的采摘队。近日山菇野果渐熟,采摘队人手本来就有轮换,多一个或少一个妇人,不会引人注意。让她跟着做些采集、分拣的轻省活计。同样,需有人暗中监护。”

温良皱眉:

“这能行吗?毕竟是大活人,突然冒出来。”

“所以,需要老六出面。”

金葵冷声道,

“必须让他和他姐姐见一面,由他亲自去说,去安抚,让他姐姐心甘情愿地配合我们的安排。否则,一个心神不宁、哭哭啼啼的妇人,更容易露出马脚。”

“还要把那老六放出来?”

温良的独眼瞪起,显然对老余怒未消。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马善劝道,

“老六的软肋已被我们握在手中,他姐姐孩子的性命皆系于我等一念之间。此刻,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山寨安稳,都希望能戴罪立功,保住他姐姐一家。让他去说,最合适不过。”

金葵点头:

“不错。这也是试探和控制老六的最后一步棋。让他明白,他和他家人的生死未来,已与鹰愁涧彻底绑定。”

计议已定,不容迟疑。

当天下午,在地牢里煎熬度日、几乎绝望的老六,被带到了那处所谓的“静室”。当他看到安然无恙、只是备受惊吓的姐姐和两个外甥时,这个油滑了半生的男人,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姐姐的腿失声痛哭,忏悔与后怕的情绪彻底决堤。

金葵和马善冷漠地在一旁看着。待他情绪稍定,金葵才冷冷开口,将目前的危局、西岐可能到来的报复、以及山寨为他们安排的出路和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也将那巨大的压力赤裸裸地压在了老六身上。

老六听完,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西岐的手段。他死死攥着姐姐的手,眼中充满了恐惧,但最终转化为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二位当家!我老六不是人!是我害了姐姐一家,也害了山寨!”

他猛地磕头,额头瞬间见血,

“但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山寨的!我一定劝服姐姐,一切都听二位当家安排!只求二位当家能护我姐姐和外甥周全!我老六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找出那个天杀的内奸,将功折罪!”

在老六声泪俱下的劝说和保证下,那惊魂未定的妇人终于颤抖着点头,同意带着孩子隐姓埋名,融入山涧的劳作人流中。

安置计划迅速而隐秘地执行起来。两个孩子被带到了喧闹、灼热的冶炼平台,在监工老卒“恰好”的人手调配下,开始学着和其他流民的孩子一起,在溪边淘洗矿石,满脸煤灰,汗流浃背,很快便消失在忙碌的人群中。妇人则被编入了采摘队,戴着遮阳的破斗笠,低着头,沉默地跟着其他妇人穿梭在南坡的林地间。

一切似乎天衣无缝。涧内人员流动本就频繁,新来的流民、调整的岗位,每日都在发生,多出两个半大孩子和一个沉默的妇人,并未激起太多涟漪。

然而,三位当家的心情却丝毫没有轻松。

聚义厅内,油灯再次亮至深夜。温良烦躁地踱着步,如同一头困兽。

“娘的!救个人还救出天大麻烦来了!现在好了,西岐的崽子肯定知道是咱们干的了!说不定大军明天就堵到门口了!”

“大哥稍安勿躁。”

马善揉着眉心,

“西岐探马失踪,他们首先会怀疑是遭遇了殷商小股部队或其他土匪,大规模搜索需要时间。查到野猪岭、再联想到老六姐姐失踪、最终确认是我们所为,也需要时间。这个时间差,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等死的机会吗?”

温良没好气地道。

“是抓住内奸,清理门户,稳固内部的机会!”

金葵的声音斩钉截铁,他猛地一拍地图,

“西岐之所以一直只是派细作内部破坏,而不是大军压境,正是因为他们暂时还不清楚鹰愁涧的准确位置和详细布防,或者认为代价太大!一旦老六背叛、我们杀了探马的消息坐实,他们必然会不惜代价,要么催动内奸里应外合,要么发兵强攻!我们必须赶在这之前,把内部的钉子彻底拔掉!”

他目光扫过温良和马善:

“山寨现在就像一个身上插着毒箭的人,不想办法把箭挖出来,止住内出血,吃再多的补药也没用!只有内部铁板一块,我们才能谈下一步!”

温良停下脚步,喘着粗气:

“怎么挖?那内奸藏得比耗子还深!老六和李二牛这条线断了,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送饭的井娃,可卫甲盯了那么久,也没见他有动静!难道就这么干耗着?”

“所以不能干耗!”

金葵眼中闪过一丝锐光,

“老六就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鱼饵!既然西岐可能已经怀疑他,那我们就利用这一点!放出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比如老六因为李二牛的死备受打击,精神恍惚,透露了一些模糊的、关于‘黑衣人’和‘下次行动’的呓语,看看能不能惊动那条藏在深处的蛇!”

马善补充道:

“同时,对井娃的监控不能放松,甚至要故意给他制造一点‘机会’,比如调整哨位,让他有短暂独处或靠近某些区域的可能,外松内紧,引蛇出洞。”

“那,然后呢?”

温良追问道,独眼中闪烁着对战斗的渴望,

“抓住内奸之后呢?就算涧里干净了,我们窝在这山沟里,又能撑多久?西岐迟早会找到我们!”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上。

聚义厅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油灯的光芒摇曳,将三人的身影投在墙上,显得有些沉重。

良久,马善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飘忽:

“是啊,躲藏,终非长久之计。鹰愁涧虽险,实则绝地。粮草、盐铁、兵源,一切皆无补充,坐吃山空,迟早有耗尽的一天。西岐势大,与之正面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跳动的灯火,仿佛在看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

“或许,或许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寻找更大的依靠,比如,重新打出旗号,设法与朝廷,与朝歌取得联系,哪怕只是作为一支游离在外的偏师,也能获得些许补给和支持,总好过在此困守待毙!”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投靠殷商正规军。

这个念头,如同一点微弱的火星,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温良猛地抬起头,独眼中光芒复杂,有渴望,有犹豫,更有巨大的担忧:

“投靠朝廷?二哥,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被逼上白龙山的?那些贪官污吏,那些见死不救的官军!”

金葵的双眼也眯了起来,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变得更快。他何尝没有想过这条路?但正如温良所说,曾经的遭遇让他们对朝廷充满不信任。更何况,如今朝歌局势晦暗不明,东南战线糜烂,他们这支来历不明、曾是匪寇的队伍,贸然前去,是会被当做援军接纳,还是被视为肥羊吞并,甚至当做替罪羊除掉?一切都是未知数。

“此事,言之过早。”

金葵最终缓缓开口,声音沉重,

“眼下活下去都难,何谈其他?就算要找退路,也必须先解决内患,让鹰愁涧真正成为我们的根基,拥有让朝廷不得不重视我们的实力和筹码!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他站起身,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而坚定:

“三步走:第一步,也是最急迫的一步,利用老六和现有线索,揪出内奸,稳固内部!第二步,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全力发展生产,冶炼兵刃,训练士卒,积攒粮草,让鹰愁涧真正强起来!第三步,才是考虑是否以及如何与外界联系,寻找出路!”

“而这一切的前提,”

他目光扫过温良和马善,

“是我们能活到那个时候!所以,当前重中之重,唯有二字——抓奸!”

温良和马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决绝。金葵的计划虽然艰难,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道路。

“好!就先抓了那狗日的内奸!”

温良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

计划就此定下。一场围绕内奸的精心布局,在鹰愁涧这口看似平静的大锅下,悄然点燃了火焰。

而遥远的西岐方面,五名精锐探马的莫名失踪,也果然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开始激起一圈圈不详的涟漪。一支更大规模的搜索队,已经带着凛冽的杀气,从拒马关方向出发,开始了更严密、更残酷的拉网式搜查。危险,正在从四面八方,向着鹰愁涧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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